第199章 留下來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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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初尚且沒能明白祁弋的意思,對方就已經離開了。
古怪。
南初也沒什麽閑情逸致和這個家夥糾纏。
對她而言,一鼓作氣扳倒聞野才是目前最重要的事。
南初有需要,霍氏自然義不容辭。
霍西辭直接將手下的一家事務所撥給南初調度,配合她查賬。
查賬期間,聞野必須留在醫院,不能和外人接觸。
也就剝奪了聞野的最後一點希望。
比起商貿公司,醫院的賬簡直不能更容易。
僅僅兩天時間,就把所有問題都查得一清二楚。
整整四百七十萬。
對於此時的聞野來說,是一筆天文數字。
把事情鬧成這樣,邵院長也沒有理由包庇聞野。
他長長地歎了口氣,宣布了結果。
“小聞,綜合考慮,醫院隻能先將你停職一段時間。”
“直到你把虧空的款項補全之後,我們會對此事另行處理。”
這是一種常用的話術。
為了避免當事人破罐子破摔,要不回這筆錢,就會先給他一個希望。
到了最後,還是會將其開除。
南初曾在醫院待過那麽多年,深諳此道。
聞野自然也清楚。
他慘然一笑,後退兩步,機械地點著頭,眼中已經失去了光。
以聞野的家底,補上這些錢並不難。
補上之後,麵臨的窘境,才是痛苦的開始。
直到聞野離開醫院,連議論的聲音都消失了,周辰才找上南初。
“如果我是你,絕不會在這個時候大意。”
南初還想再問,周辰卻不再回答。
聞野一走,南初迅速將陸昔抬到一個前所未有的高度。
獨立出一間診室,並且破格在三個月後參與到中層會議中。
同時,也給了馮悅不小的權力。
雖然都是新人,但隻要加以曆練,一樣可以挑起大梁。
南初也終於得以忙裏偷閑。
有趣的是,祁弋這一次不再旁敲側擊,直截了當地發來了合作意向。
普佑和華氏合作?
王.興看到郵件的時候,著實嚇了一大跳。
“接下就是,送上門的機會,不要豈不是傻子?”
南初隻當祁弋是在還人情。
可沒想到,這邊剛回了消息,祁弋的視頻通話就撥了過來。
“南總,下午賞臉小聚一下?”
視頻裏的祁弋格外悠閑,支著下巴,撥弄著桌上的牛頓擺。
“今天下午不行。”
南初一口回絕。
霍西辭今晚似乎有個飯局,還需要她出席。
祁弋故作失落,隻是怎麽看都假得過分。
晚上,清場的餐廳裏,南初坐在霍西辭身旁時,終於明白了祁弋表情的含義。
竟然是跟這個家夥吃飯?
怎麽辦,她還沒有向霍西辭提起祁弋的存在……
南初無意識地用指尖輕叩桌麵,思考著對策。
“霍總,這位——是你的妻子?”
祁弋笑得坦然自若。
南初猛地抬起頭。
“祁總似乎對我的妻子很關注?”
霍西辭眯起眼,語氣冰冷。
他給自己倒了一杯酒,隨即將酒瓶推給祁弋。
“請——”
祁弋的表情有點繃不住。
拜托,這可是接近六十度的威士忌!
這家夥怎麽喝掉一整杯的啊!
再說了,把他灌醉,對這家夥有什麽好處?怎麽談生意?
難道說,霍西辭已經知道他和南初見過麵,所以才……
隻是一瞬間,祁弋腦海中就已經閃過千百個想法。
被南初盯著,他不能退縮。
祁弋舉起酒杯,一飲而盡。
突如其來的辛辣感嗆得他劇烈咳嗽幾聲。
“帝都的待客之道,果然與眾不同。”
祁弋尷尬地笑笑。
霍西辭依舊是麵無表情,倒酒,喝下第二杯。
南初睜大了眼睛。
霍先生酒量確實很好,但現在還一口飯菜都沒吃,未免也太傷身了。
他平時不會這樣的。
祁弋硬著頭皮,繼續陪。
“不如,我們還是討論一下合作。”
祁弋趕緊出聲,阻止霍西辭倒第三杯。
許多年沒回國,國內的酒桌文化已經如此凶猛了嗎?
他也顧不上吃相,趕緊往空虛的胃裏填了點飯菜。
霍西辭壓根不受他幹擾。
南初這才看出來,霍先生這是明知道祁弋酒量不好,在故意折騰他。
可也沒必要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吧!
餐桌下,南初握住霍西辭的手。
她湊到他耳邊,壓低聲音:“你再喝一杯試試。”
“要是胃穿孔送醫院,我可不救你。”
霍西辭的表情這才緩和了不少。
“合作的大體方案,按照郵件上來就足夠了。”
“至於細節,也不是你我在這裏能談清楚的。”
祁弋抿著唇,點了點頭,握著刀叉的手上能看見格外明顯的血管。
不對。
南初立刻站起來。
“你是不是哪裏不舒服?”
祁弋皺著眉,表情不太好看,勉強吐出兩個字。
“胃疼。”
不會真的是胃穿孔吧?
南初一陣頭疼。
“車鑰匙,我送你去醫院。”
霍西辭喝了酒,顯然不適合開車。
這個點,醫院的正規門診早就沒有人值班了。
周辰今天也調休。
把祁弋這麽個身嬌肉貴的大少爺交給實習生,萬一出了事,她就真的可以下崗了。
“衣服口袋裏……”
南初翻出車鑰匙,朝霍西辭道:“等我忙完,很快回去。”
在霍西辭的注視下,南初扶著祁弋上了車。
她清楚,霍西辭的負麵情緒已經到了極點。
但不論是作為朋友,還是醫生,她都不能把祁弋扔下不管。
好在中心醫院不遠。
大部分的護士已經下班了,剩下的少部分,也有固定的看護對象。
她直接將祁弋送去病房,到藥房拿藥。
最後又拿上注射器。
隻能自己動手了。
“吊瓶水,吃點藥,好一些的時候告訴我,我帶你拍片子確定一下病情程度。”
南初說著,又拿起手機,點了份小米粥的外賣給祁弋。
忙活完這一切,已經接近晚上十點。
讓祁弋自己回家顯然不妥,隻能暫時繼續讓他住在單間病房裏。
“我去找個護士過來,你就在這裏住一宿。”
南初叮囑一聲,就往外走。
祁弋忽然伸手,拉住南初的袖子。
“你留下陪我,可以嗎?”
南初不為所動,“叫你的親人朋友來。”
祁弋眼神暗了暗,語氣中有幾分落寞。
“沒有,我什麽都沒有。”
“我很怕疼,我不想自己一個人待在醫院,也不想回去守著那座空蕩蕩的別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