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水太涼?先給你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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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早朝也成了他們的一言堂。
    文人誅心呐!
    “依奴才看,他能做第二個於少保。”
    在周顯的記憶中,這是崇禎皇帝禦賜給他的火德麒麟袍。
    “於謙?!”崇禎嘴角呢喃,陷入沉思。
    恐怕不好啊!
    她手中拿著一件錦綢紫袍。
    如今的周顯正襟危坐,看著滿堂衣冠禽獸的文人士大夫,隱藏起激動的手。
    陪侍的太監曹正淳扯清嗓子說道:“有事起奏,無事退朝。”
    “臣有事要奏。”
    百官隊列後方的一名武將挺身而出。
    周顯看著那人,他叫陳慶之,大明四品武夫。
    記憶中,他應該在宣府領軍,怎麽跑上京來了?
    “陳將軍,何事要奏?”
    “臣奏,宣府軍嘩變之事。”
    “什麽?軍變了?”
    周顯語氣一驚。
    沒有人比他清楚如今明軍嘩變意味著什麽。
    宣府軍扼守雁門關,是阻擋蟎清入關的重要門戶。
    本身就被朝廷寄予厚望。
    若是軍中嘩變,豈不是給了獵犬哈赤投機的良機?
    宣府一失,不僅上京成了孤城,中原大地再無險可據。
    然而,朝堂之上,除了周顯表現的驚訝,其他人都風淡雲輕。
    陳慶之也不抱希望,因為他最近已經就宣府軍變之事,接連遞了十二份折子。
    崇禎皇帝肯定是收到了。
    卻一直壓著不予處理,更無法公開。
    今日駙馬少保問政,不過是崇禎退出來的擋箭牌罷了。
    但是陳慶之明知說了無用,還是要說。
    他是軍人,現在已經不奢求什麽高官厚祿了,隻希望能夠保家衛境。
    因為他的全家老小,就在宣府。
    他也是地地道道的山西人。
    “總旗大人,您有所不知。”
    “宣府軍這兩年在關外對建奴用兵,鏖戰數月,損失慘重。”
    “上個月末將返回宣府,卻等不來朝廷的撫恤,末將發文跟兵部陳情,又被斷了糧草軍餉。”
    “是以,宣府軍的一眾將士,無路可走……”
    聽到這裏,周顯便知道問題的嚴重性了。
    這可不是單純的因為軍餉嘩變。
    也恰恰反應了明末邊軍的任性。
    邊軍一直是明朝的邊陲壁壘,卻也是皇帝的心頭大患。
    大明朝自明成祖朱棣時期,便采取擴邊鎮守之策。
    且劃分了九個軍鎮,史說:九邊。
    其中宣府邊軍駐守的軍鎮實力最為強勁,作用也最為重要。
    因為宣府地處燕京西北,扼手雁門。
    北接草原,南通關內。
    自古便是兵家必爭之地,也是龍興起兵之地。
    努爾哈赤早就對這裏垂涎三尺。
    另一位藩鎮大佬吳三桂也看上這塊戰略寶地。
    宣府,正如大明的肝髒,稍有動靜,便能產生地動山搖的影響力。
    這事……
    周顯略一思索,板著臉問道:“戶部沒有撥銀嗎?”
    戶部侍郎閃身而出:“回周總旗的話,半個月前,臣已按宣府軍上述的清單核對,按數發放了軍餉,並補充了糧草跟器械。”
    “哦,那就是兵部不作為了。”
    周顯此言一出,不少官員的目光落在兵部尚書閻鳴泰的身上。
    閻尚書頗感氣氛尷尬,看向了前排文官的代表:錢謙益!
    錢謙益則氣定神閑,全然不予理會。
    在他看來,他是崇禎皇帝眼中的大紅人。
    當初正是他振臂一呼,集結東林黨人彈劾魏忠賢。
    最終助崇禎得償所願!
    崇禎去泰山行苑修養,按理說代理朝政的最佳人選是他才對。
    如今那個憨厚無能的鼠輩有什麽資格提領百官?
    周顯循著殿堂上的古怪味道,目光落在錢謙益身上。
    好家夥,我直呼好家夥!
    這不就是那位曆史上鼎鼎大名,號稱‘東林傲骨’的大儒‘水太涼’嗎?
    說起錢謙益,這貨絕比是偽君子。
    還是東林黨的傍一大哥,文壇領袖。
    整天標榜自己懷揣一顆忠肝一顆義膽,盯著皇帝的缺點不放。
    立誌要將皇帝調教為愛臣如友的博愛聖君!
    結果呢?
    曆史上建奴攻克燕京,女人都懂得投河自盡,以貞名潔。
    他卻看著奔騰的河水,瑟瑟發抖道:“水太涼,我不敢下。”
    等建奴將他抓到,威脅要砍他的時候,他跪倒在地,痛哭流涕的求饒:“莫砍頭,我頭皮癢……”
    可見這人厚顏無恥到了什麽地步。
    朝堂之上,因一個錢謙益,滿堂噤言。
    若是往常,崇禎隻好來一句‘退朝’完事。
    然而,周顯並不會就此揭過。
    “錢愛卿,你對此事怎麽看?”
    “哼。”
    錢謙益傲慢的冷哼一聲。
    心想:老夫怎麽看?老夫站著看,坐著看,你能奈何?
    發現這老東西一臉硬剛的態度,周顯有些哭笑不得,當即憤恨的啐道:“你裝尼瑪的大尾巴狼呢。”
    此言一出,群臣皆是一臉懵比!
    這啥玩意啊?
    陛下怎麽讓這種人打理朝政?
    早就聽說憨婿是個金玉其外的無腦莽夫,今日一見,還真就不同凡響。
    錢謙益老臉漲紅,氣急回懟:“匹夫,你怎麽說話?”
    周顯睬都不睬,徑直喊道:“本官替皇帝辦差,今日這乾清宮,便是本官說了算,孫傳庭何在?”
    詢問之下,堂內無人回應。
    曹正淳尷尬的走到周顯身邊,掩耳低語道:“大人,孫將軍在陝西督軍呢。”
    周顯:“……”
    真可謂帝心如淵,崇禎帝到這個時候,仍在算計。
    不過這是一味猛藥,若下的重了,駙馬性命難持,九族莫保。
    翌日破曉,日出東山。
    他倒是想務,奈何……百官不允。
    崇禎思緒複雜,望著太和殿的宮門,黯然測道:“如今廟堂烏煙瘴氣,缺的就是周顯那樣的莽撞人。”
    “若他能刷新吏製,便是大明首功。”
    “若他被文人口誅筆伐,便隻能是一枚棄子。”
    吳風聽聞此番肺腑之言,殘缺的身子亦是一驚。
    世人隻知大明皇帝每個都才高八鬥,不務正業。
    自嘉靖伊始,文官集團已經勢蓋皇權。
    乾清宮內除了龍頭皇位,又多了一把交椅。
    以前這可是廠公魏忠賢的坐席。
    皓月籠爽,明鏡醉人。
    周顯看著風姿卓絕的月下美人,心底別有一番滋味,更燃起滿腔熱火,及淩雲壯誌。
    “見過公主殿下。”
    朱媺娖不予理會吳總管等人,款款的將麒麟袍披在周顯肩上。
    這大明,風華絕代,斷不能亡……
    “那你覺得周顯能成為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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