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花。”
    我心下微微一驚，黃花姐姐麽？她？和誰？
    此時正是午後的光景，主子們也大多是在午憩的，聽這聲音，怎麽竟是個男子？
    “皇上，黃花真的要回去了。”
    “……”
    ？為什麽又是皇上和黃花姐姐在一起？她不是說過她……
    我並不敢細想，隻是繼續聽下去。
    “那麽，你就走吧。朕會給你一個交代的。”
    我似乎又聽見了黃花的腳步聲，但是並不是向我這一側過來的，似乎正是正門的方向。
    我並不敢動一分，生怕被聽到任何動靜。直到半蹲到腿麻，我才聽見窸窸窣窣的聲響----正是皇上踩著落下的新葉離開的聲音。
    我站了起來。
    一片牡丹園子，風吹過來，她們便開始起舞，沒有規律的，又是毫不遲疑的；似乎這裏剛剛什麽都沒有發生，也從未有人來過。
    我也沒有再遲疑，從我來時所經過的那條極少有人經過的小道離開沒有圍牆的後苑匆匆前行，端著昭訓送給皇後娘娘的錦盒就向昭陽殿趕去。
    皇後娘娘的快樂是在我想象當中的：她一向就是如此，遇見高興的事情，她便高興；遇見難過的事情，她便難過。
    黃花在一旁收拾著東西，我問她，她含含糊糊的應了我一句：
    “噯，到別處去耍，這兒亂的很。”
    我也不敢再說什麽，隻得先退了出來。
    距離端午節隻有兩天的時候，那個蕭家的小姑娘開陽終於來宮裏了，也許並不算小罷，甚至比我剛進宮的那一會還要大一歲。
    蕭家原本是不在京城的，這次也正打算在京城裏安頓下來。“來都來了，何妨多住幾日？”太後娘娘笑道：“我見這孩子的模樣，當真是水靈，我歡喜的很；小慧，你可還記得，我家裏頭也有這麽一個樣的侄女，長得都那麽招人喜歡。”
    “母親的侄女，自然是和母親相像的，也就自然好看，這可就不必說了。”皇後娘娘一麵笑，一麵拉起開陽姑娘的手，道：
    “這幾日你便就和你姐姐住在一處吧，也好照看；等過了端午再回府上去，本宮看太後娘娘實在是歡喜你的緊，就留幾天來陪太後說說話罷。”
    “蒙太後娘娘歡喜，開陽愚笨的很，也不會什麽，隻就能陪太後娘娘談談天罷了；太後娘娘不嫌棄，才是開陽的福分。”
    這話一出來，不要說是那些個妃嬪，連我都嚇了一跳：什麽都不會可是認真的？這宮裏誰不有個才藝傍身呢？不說的別人，我的琵琶雖是不及高張姐姐驚世，好歹也算是出彩。
    太後娘娘的臉色倒是沒有變，依舊是笑眯眯的：“那也就夠了，整天又是跳又是吟的，我也沒有那個精力；這兩日你便早些過來罷，午後我是要歇息的。”
    我一麵同皇後娘娘回昭陽殿，一麵向皇後娘娘道：“可惜了那孩子，模樣又好，性格又不怕人，隻是竟然沒得技藝在身，憐兒實在是不敢相信。”
    娘娘並沒有直接作答，好一會才說：“世家的小姐，再不濟吟詩作對也是會的，怎麽可能一竅不通。”
    “咦？”我反應了一下才明白過來，“那為什麽要在太後娘娘麵前藏愚呢？這可是用不著的。”
    “且看吧，”皇後娘娘道：“我又怎麽就知道了，也許以後就知曉了。”
    －－－－－－題外話－－－－－－
    娘娘們晚安鴨！早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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