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可能！”

    黑紅長裙女子快速後退半步，並帶帶著錯愕的眼神，看向秦玄。

    她皺眉道：“你明明隻是一個命玄境，就算再怎麽特別，又如何能夠破開我的禁錮？”

    “是啊，我隻是一個命玄境罷了。”

    秦玄點頭讚同道：“無論從理論上還是從實際上，都不可能破開你一個上元境之人的禁錮，哪怕，我和你修煉的根基截然相反，有相互克製的作用。”

    “更具體點說，如果你一開始就對我下殺手，那我也確實將無計可施，任由你宰割。但偏偏，你因對你師父的執著，讓你產生了將我當做養料的想法！”

    秦玄看著灰蒙蒙的地麵，冷笑道：“縱然你偽裝的再好，我也能感覺到，此地看起來新鮮，實際上就是我剛才淨化妖獸的地方。”

    黑紅長裙女子瞳孔一縮，猛然意識到了什麽。

    這個男人，剛才在本質上已經完成了淨化，隻是差走個流程而已了？

    所謂的怨氣淨化，可以理解成‘你情我願’之後的‘上門提親’。

    在有了‘你情我願’的前提會後，那麽‘上門提親’就隻是一個流程，完成與否，隻取決於時間。

    如果沒有‘你情我願’，那麽則需要一個達到的契機，這個契機或許很快就能有，但也可能要等許久，甚至是要等一輩子。

    無論是黑紅長裙女子，亦或者是三頭妖族，他們都以為，方才秦玄直視讓超過50%的怨氣妖獸認可了自己，從而引起了空間的震蕩。

    可從眼前的情況來看，秦玄分明是已經獲得了全部妖獸的認可，直差走流程來完成淨化罷了！

    “這不可能！”

    黑紅長裙女子再次否認道。

    可嘴上的否認歸否認，眼前看到的事實卻方才是真相。

    她沒有時間去思索，為什麽秦玄能夠如此快的讓所有妖獸認可，也無法理解，秦玄此時為何能夠有幾分調動陣法的味道。

    她隻本能的察覺出，如果自己不立刻走，那麽就有可能被陣法反噬，乃至被妖獸圍攻！

    “萬物宗秦玄麽？”

    黑紅長裙女子陰冷道：“我記得你了！”

    說罷，她抬手一揮，將少女器靈隔空攝出。

    而後在少女器靈的不斷求饒下，她將其帶走，並快速消失在了空間之內。

    “呼—！”

    秦玄長舒一口氣，開始閉目打坐，完成自己剛才未完成的淨化過程。

    他方才確實已經獲得了幾乎所有怨氣妖獸的認可，隻是為了實現一舉擊殺黑紅長裙女子的布局，所以才表現出隻感化一部分妖獸的模樣。

    但可惜的是，他雖然成功騙過了所有人，但卻因為自己的法力有限，無法快速召喚出大量妖獸來圍攻黑紅長裙女子，方才導致了計劃功虧一簣。

    “準確的說，她並不是害怕那些妖獸…”

    秦玄看著周邊，開始逐漸明朗，並露出下方綠色草地的空間，低聲呢喃道：“她是害怕這個陣法給她帶來的反噬，這陣法對於她來說，就好像一個力量或許不強，但卻知道許多隱秘的小弟。”

    “如果我法力夠強，那隻需要一個呼吸的時間，我就能通過這陣法，來對她的根基造成損傷，而後一舉將她拿下甚至斬殺！”

    秦玄眸間閃過一絲殺意，而後輕輕搖頭，繼續淨化空間，並等著呂靈兒等人追過來。

    殺意是因為他想到有無數人，因為這對邪道師徒而受著幾乎無盡的折磨。

    輕輕搖頭，是因為他清楚，縱然自己剛才殺了黑紅長裙女子，那也隻是殺了一個邪道，無法從根本上解決邪道的禍亂。

    “這是一個，很多有可以擁有核武器，而且用完之後，整個世界還不會有多打損傷的…世界。”

    秦玄用自己的語言，對上玄界進行了一番描述，並最終以兩個字來作為收尾。

    可怕！

    這種對力量幾乎沒有約束的世界，實在是太可怕了！

    “別說是邪道，哪怕是正道中人，在龐大的人口基礎和領土範圍下，幾乎很難實現對每一個人力量的實時監督。正道中人約束自己的，是靠自己的善惡觀念，而非明確的法律與某個固定機構。”

    秦玄看向西方，心中快速思索。

    “而那些邪道中人，他們沒有善惡觀念，甚至認為侵略、掠奪、殺戮就是正確的。對於他們來說，力量本就不該有束縛，世界本就應該弱肉強食…”

    “小友，你沒事吧？”

    正思索之際，三頭妖族趕來。

    在確認秦玄沒有受傷之後，他鬆了一口氣，然後感激看向周邊，道：“小友，那女邪道是去修補陣法了嗎？你快走，我來殿後！”

    瞧見三頭妖族一副‘豁出去’的模樣，秦玄心中略有感動。

    “前輩，那女邪道已經跑了？”

    “跑了？是你的師父或者是真一觀的人，給你留下了什麽手段？”

    “不是。”

    秦玄將剛才的事情說出，帶著幾分可惜：“如果我是通玄境，想來她剛才就跑不掉了。”

    三頭妖族：“……”

    秦玄提醒道：“前輩，怎麽了？”

    三頭妖族咽了口唾沫，最終由溫和的頭顱開口：“小友，你說你控製了此地的陣法，可有辦法證明？”

    “有辦法。”

    秦玄微微點頭，而後抬手一揮。

    那綠色的草地上，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開始生長出一顆參天大樹來。

    待那參天大樹長成，秦玄再次揮手，將其直接化作飛灰，不複存在。

    “前輩，我剛才這一手，可以證明了嗎？”

    秦玄問道：“如果不能證明，那我也沒辦法了，現在，這個陣法內的力量，已經全都被我用以淨化了，要不了多久，整個陣法就會徹底消失，而此地的妖獸們，也會全都得意解脫。”

    三頭妖族有些發愣的看著地麵。

    他有足夠的眼界和洞察力，來確認秦玄所說的話都是真的。

    隻是，

    他此時沒有足夠的語言、描述，來表達自己心底的震撼。

    過了不知多久，他微微抬起頭，對著秦玄，低聲說出三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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