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蝴蝶效應,坑儒提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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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氣充滿了沉重,壓抑的窒息。
“父皇,不可!”扶蘇臉色巨變,盡管知道極有可能引來始皇的雷霆震怒,依然上前顫聲力諫!
“準!”
“講!”
餘怒未消,又添新火,始皇更是怒不可遏。
大殿之內,彌漫著濃鬱如同實質的殺機,不殺一批人簡直難泄心頭之恨。
“陛下,臣有奏!”上卿蒙毅站出。
此等迂腐學子,認真與其計較,處死數百人,隻會使六國餘孽更有攪亂人心之口實,亦使民眾惶惶不安。
此中利害,尚望父皇三思……
即或決意治罪儒生,兒臣以為,我不日即將赴任嶺南,正好讓這些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書生發配嶺南教化蠻夷之地,或者去修長城……
坑殺之刑,兒臣以為太過了。”
“放屁!”
嬴政皇帝驟然怒喝一聲,胸脯急促地喘息著,猛烈地咳嗽起來。
扶蘇頓時雙眼通紅。
嬴鈺聽此,心中撲騰一沉,不禁對扶蘇深深的憐憫和同情。
如果曆史不改變,此次便是扶蘇最後一次見陛下,隨之發配邊境,直至被假詔書賜死自殺。
而曆史上的坑儒,在反秦力量渲染和包裝下,讓秦始皇暴君之譽,達到了巔峰。
而不明就裏的天下儒生,人人自危,自動抱團,一旦反秦力量暴起,他們便是搖旗呐喊的中間力量。
蠱惑煽動人心,這種力量卻是極為可怕的,最終形成滾滾洪流之勢。
曆史上,焚書和坑儒是兩件獨立的事情,而且相隔一年。
因盧生投毒案被嬴鈺提前一年曝光於大庭廣眾之下,同時,又推出了陽儒陰法,人才科舉,蝴蝶煽動翅膀,曆史的拐點已然開始變化,所謂坑儒案,整整提前了一年。
而扶蘇才封南越君,曆史上扶蘇自刎悲劇,已然不會發生。
……
“嬴鈺且說說,此案何以處之?”始皇帝強壓滔天怒火,淡淡問道。
“兒臣尚不懂廟堂規矩,要先恕我亂說無罪!”嬴鈺拱手道。
“講!”始皇帝目光跳動了一下,聲音聽不出情緒。
眾人皆期待的看向嬴鈺,不知他又將搞出什麽點石成金的花樣。
“兒臣,認為,不能殺!”嬴鈺一字一頓。
眾人愕然。
包含扶蘇,驚異的看向嬴鈺。
“哼!”嬴政發出重重的冷哼。
大殿溫度驟降。
“陛下,嬴鈺乃聖人之姿,大善。
正所謂孔曰成仁,孟曰取義,唯其義盡,所以仁至。”
孔鮒上前抱拳,繼續慷慨激昂道,“嬴鈺大愛無邊,乃獨尊儒術的具象呈現啊!”
⊙o⊙)?
“大愛無邊?”
嬴鈺一臉驚奇,隨即斜蔑道,“錯!完全不是!”
眾人瞠目結舌。
幾個意思?
“我感覺,坑殺這群妖言惑眾的學渣騙子,是太便宜他們了!”
“噗……”
眾人震驚同時,一副果然如此的表情。
以他們對這小比崽子狠毒心性的了解,絕非愛心泛濫的聖人婊。
“嗯?”
嬴政也是一臉疑惑,同時產生濃濃的興趣!
……
“敢問文通君,你覺得如何處理?”嬴鈺抱拳對文通君孔鮒道。
“陽儒陰法,外柔內剛,李相依據秦法,所有處置,並無不當!”孔鮒看著嬴鈺懾人的目光,總感覺在挖坑,卻不得不硬著頭皮道。
說實話,孔鮒對嬴鈺既佩服,又犯怵,這個愣頭青一旦翻臉,誰的麵子都不給。
包含他這個儒家孔聖後人。
果真,話音未落,隻聽到嬴鈺舌戰春雷道:“放屁!”
眾人皆目瞪口呆。
孔鮒瞬時滿臉通紅,氣的渾身哆嗦,顫抖的手指向嬴鈺:“豎子,粗鄙不堪,有辱斯文啊!”
“當下國策,抑製百家,獨尊儒術,儒家卻出了近500個儒生敗類,文通君作為儒家之首卻置身事外?”
博士宮幾人麵色大變。
李斯等人愕然看向嬴鈺,一臉狐疑:“這廝意欲何為?此子翻雨覆雲的手段極其了得,難道要將戰火燒到博士宮?順勢打壓扶蘇的勢力?”
政治高手的想法,就是清奇而複雜!
“這些造謠生事、攻訐朝政的儒生,我敢說有一個算一個,參加科舉全軍覆滅。”
“全都是些不學無術,一瓶子不滿,半瓶子咣當的學渣。知道自己科舉不成,又不願苦讀,便無事生非,妖言惑眾,把水攪渾……”
“最好是取消科舉,然後他們便濫竽充數,魚目混珠,繼續享受儒生的榮光。
這群儒生的垃圾,不僅是害群之馬,更是一顆老鼠屎壞一鍋湯。”
一浪高出一浪的狂噴,霸氣側漏,氣勢驚天。
“嘶……”
博士宮幾人倒吸一口涼氣,恍然大悟。
“彩!”
李斯等重臣擊掌齊呼。
“一旦,朝廷把這群四體不勤,五穀不分的造糞機器坑殺,對他們而言,卻是一種成全。
甚至引發諸子百家山呼海嘯的野議。
隻是,這群垃圾,配的上慷慨赴難嗎?配得上舍身取義嗎?”
眾人眼神一亮,甚至有一絲後怕。
如果行坑殺之舉,民眾不知情啊!
還真把他們當成慷慨赴死的英雄,而這群老鼠屎真的不配啊!
眾人聽得津津有味。
嬴鈺的話語極少出現之乎者也等文縐縐的詞語,通俗易懂,卻又充滿了直白的力量。
……
“公子鈺認為,應如何打整這群儒生?”
李斯目光如燭火般跳動閃亮,興致盎然。
以他對嬴鈺的認知,小比崽子詭計多端,斷不會輕易放過這群儒生,甚至有化腐朽為神奇之妙手。
“這群儒生最驕傲之處便是儒生自詡的舍生取義。
我的想法是……
朝廷的事,朝廷了。
江湖的事,江湖了。
儒生的事,儒家了。
如同一個家族裏,有顆毒瘤,讓他們自己清除,但尺度必須依據秦法。”
“高!”
嬴政作為權謀高手,聽此便眼神一亮。
“你的意思是說,讓儒家牽頭,關起門來清理門戶?清理內部害群之馬?同時對儒家正本清源?”
李斯思索間,目光灼灼,一臉激動道,“妙不可言啊!
即便是殺,也由儒家牽頭殺敗類,天下遊學之人總不能罵儒家吧?!
朝廷,置身於事外,承擔裁判角色。
這群無事生非的學渣儒生連儒家都不容,豈非自絕於天下?”
人心安,天下定。
當年,周武王滅商之後,伯夷、叔齊寧為孤忠之臣不食周粟,武王不殺不問,正在於幾個迂腐之士不足以動搖天下。
若殺了伯夷、叔齊,反倒給了殷商貴族以煽惑人心之口實……
“父皇,儒生一案,直陳兒臣之心曲……
父皇聽,也可。不聽,也可。隻不要動怒……
父皇明察:
方今新政在即,柔化秦法,獨尊儒術,加上輕徭薄賦,皆為大秦大興之兆。
當下首要大計在安定人心。
“嗯?”嬴政壓抑著怒火,極其不愉快的發出一聲冷哼。
大殿寂靜無聲。
招搖撞騙之術士,放辟邪侈,該殺!
當今儒生之言行,兒臣以為,大多出於其學派懷舊複古之惰性。
“李斯,可有章程?”始皇冰冷問道。
“回稟陛下。處刑之法:
“陛下,盧生投毒以及攻訐朝政之相關人員全部抓捕。
涉案儒生共計四百六十七人,方士術士一百零一人,其餘士子一百三十二人,共計七百人。”
方士術士,以及反秦儒生合計四百七十人,一體坑殺;
其餘涉案人等,及涉案儒生之家人族人,俱發北河修築長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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