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墨家美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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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豪華的銅車轔轔隆隆剛剛駛入李相府,如同天崩地裂的轟鳴便響徹了鹹陽上空。
    詩詩帶著一臉驚懼的相裏溪與墨如畫來到一處廂房,作為李府最重視的明珠,整個李府被詩詩安插了無數墨家之人,充當家丁、護院、下人。
    驚魂安定下來,三人對坐。
    “今夜的大搜捕是為何?”相裏溪濃濃的不解道,“就算趙高今夜兵分兩路,一次撲向城門樓,一路撲向甘泉宮,也不至於全程城衛出動啊?!”
    墨門分舵雖隱匿於皇城卻以商人的身份出現,並沒有違法亂紀,分舵的主要職責有兩個,一是信息樞紐,二是為機關城提供補給。
    “趙高今夜要行刺嬴玉?”詩詩條件反射般顫聲道,看著二人驚訝的眼神,隨即故作輕鬆,“不知今夜大軍異動,是否與嬴玉有關?據說他今夜也有行動!”
    “嬴玉是何行動?為何不提前通知我等?”墨如畫不滿問道。
    “我也沒想到有如此大的陣仗,具體發生了什麽,我也不知。”詩詩眼光躲避閃爍,一臉委屈。
    第一次內室騰調兵遣將之時,怎能避過李相府的耳目?詩詩敏銳的意識到,或許有大事發生,甚至會牽連到師父,冒險去墨家分舵將人接回李相府。
    “你真不清楚?”墨如畫死死的盯住詩詩的眼睛。
    “我隻聽說,嬴玉找到了趙高在永陵的巢穴,大軍調動或許是為此!”詩詩垂著眼瞼道。
    “這麽說,今夜注定了趙高無功而返,他們走岔了!”相裏溪手指韻律的敲打著桌麵,思索道。
    “既然圍住了永陵,當下全城又如臨大敵,是為何?”墨如畫疑惑道。
    “定是永陵被攻破,並供出了其他據點。”
    相裏溪自言自語,隨即一臉欣賞看向詩詩,“趙高剩餘兩處巢穴一旦失守,極有可能牽連到我墨家分舵,詩詩很敏銳,做的很好!”
    “嬴玉今夜有行動,你為何不通知我?”墨如畫的心思更加細膩敏銳,立刻發現了端倪。
    “他也不是啥都給我說!”詩詩垂著腦袋,捏著衣衫的流蘇,想起和嬴玉相處,臉上不禁飛起一朵紅暈,明豔動人。
    二人獨處時,光顧著講故事,隨後是你農我農,或許潛意識根本不想打破這種初入愛河的靜謐與美妙,根本就沒問,也不想問。
    “你這妮子不對勁!”墨如畫看著詩詩似羞還嗔,一股不詳浮上心頭,“說,你和嬴玉發生了什麽?”
    李詩詩先是如中電殛,隨後深深的吸了口氣,挺胸抬頭看向墨如畫,豁出去了一般,一字一句道:“他是我男人。”
    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早坦白早了事。
    相裏溪???
    墨如畫???
    一臉不可置信。
    “你?你們……”墨如畫驚呆了,“你們有了肌膚之親?”隨後急切的抓過詩詩雪藕般的胳膊查看著。看到守宮砂還在,拍拍巍峨高聳,長長的舒了口氣。
    “你們到了哪一步?”
    “我們,的確有了肌膚之親……”詩詩聲若蚊呐,一臉羞赧的低頭,嘴角甚至溢滿著笑意,“但不是師父想的那樣!”
    “月兒,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麽?你這是在玩火?你忘了你們全族皆死於虎狼大秦?”墨如畫驚怒中起身搖著詩詩的肩膀,低聲吼道。
    “師父,月兒……好遙遠的名字,月兒沒忘……”詩詩喃喃道,眼睛一紅,淚水珍珠般簌簌滴下,“但,嬴玉又沒殺我的家人,他是大好人,大聖人,詩詩願意飛蛾撲火。
    他的父輩做下的惡事,為何要他承擔?”
    “完了……完了……徹底淪陷了!”墨如畫愣了,鬆開詩詩焦慮的來回踱步,隨即恨恨的看向相裏溪,“說吧,你外甥勾引了我徒弟,這事咋辦吧?
    你們舅侄倆,就沒一個好東西!”
    這話問的,讓相裏溪一愣一愣的。一臉的尷尬和不解,這尼瑪,咋就扯到我身上了?
    ……
    “不行,詩詩,聽師父的話,和他斷了,再也不要見他!”墨如畫斬釘截鐵。
    “師父,你們別逼我了。我整日痛苦不堪,心力交瘁,我不知該如何麵對,我隻是一個弱女子,承擔不了那麽大的責任。”
    “他所為一切,皆是為了大濟蒼生,甚至懸壺濟世,這樣一個聖人,墨家不是一直倡導兼愛非攻嗎?卻為何要算計於他,攻殺於他?”
    詩詩捂著雙眼,淚水順著指縫滑落,一段哭訴,讓相裏溪與墨如畫震驚焦慮對望。
    “難道,你要判出墨家?”墨如畫失聲道。
    “我沒有判出墨家!”李詩詩雙眼噙著淚,卻勇敢的看向師父,“但,你們若要殺他,先殺了我吧?!”
    隨後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倔強。
    “完了,完了……好好的一顆白菜,被你家豬拱了,而且現在還要跟著豬跑……”墨如畫慌神了,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
    卻見相裏溪暗然的眼神似乎一亮,喃喃重複著:“白菜跟著豬跑了?……”隨即一臉老謀深算的奸笑,“女人啊!就是頭發長,見識短。
    我看也不一定是壞事!你總不想花容月貌的詩詩在花季的年齡凋零吧?”
    “你胡說!”墨如畫愕然,“詩詩如同我的女兒一般,我怎忍心讓她凋零?哪怕我死,都要護的她的周全。”
    “局勢還到沒有那麽壞,我們要把目光放長遠。”
    相裏溪露出一臉高深莫測笑意,“草原上,有匹母馬跑了,主家急壞了,沒想到過了些日子,母馬居然自己回來了,還帶了匹公馬,甚至還懷了小馬駒,這可讓主家樂壞了!”
    “先生,你再說什麽啊?!羞煞詩詩了!”詩詩頓時捂著臉,頓時羞的連雪白的脖頸都變得粉紅。
    “你真是個老不正經!”墨如畫臉一紅,狠狠的飛了出個白眼,來回踱步間推算了一番,美目頓時顧盼生輝。
    “真是好計策啊!如果詩詩懷了嬴玉的孩子,我們便把這孩子送回墨家機關城養大。
    若是嬴玉能登上大位,這孩子就是未來的太子,最後,整個大秦便是我墨家的……
    這整盤棋便活了啊!
    如果說,師父以前是茫然的, 現在對未來,從未有過的清晰。”
    隨即親昵的抱著詩詩道,“師父不攔著你了,你想怎麽樣都行,師父答應你們相處了,就算明日委身於他也行。”
    “師父,你說什麽啊?!”詩詩頓時跺著腳,羞答答的掩麵趴在桌子上。
    墨如畫眼神晶亮而堅定:“師父隻有一個要求,你們的孩子交於我,他是屬於墨家的。”
    “啊?嬴玉他會答應?他不得找機關城拚命?”李詩詩紅著臉低聲道。
    “隻需要製造一次意外,這孩子被男人的舅舅,相裏溪搶跑了。
    這真是徹底糾纏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扯不清了。
    嬴玉總不可能對他舅舅開刀吧?他總不能對他孩子下手吧?
    再說孩子還在我們手上,哪怕開刀也是投鼠忌器。
    這孩子就是一張白紙,自幼接受墨家的訓練,甚至是未來墨家的钜子,又是大秦未來的皇帝,大秦便和墨家徹底合二為一了。
    詩詩,你立下大功了啊!”
    “師父……”詩詩扭捏道,“這都是你們的計劃……”隨後低頭羞赧不已,聲若蚊呐道,“我們……哪有孩子啊?!再說如果生的是公主呢?”
    “年輕人,幹柴烈火的,做你們愛做的事,想有,還不是很正常的事?!”墨如畫越想越有道理,搓著手興奮道,“我家詩詩腰細屁股大,肯定生皇子!”
    “師父……”李詩詩羞臊不已。
    耳邊卻響起嬴玉熱烈的話,“和有緣人,做快樂事,別問是劫還是緣。”壓製的岩漿噴薄而出,頓時渾身都灼燒的滾燙,隨即掩麵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