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紙偶鬱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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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清宗·千金閣裏。
    負責看管千金閣的木三顯然也是聽到了消息,看見鬱姝過來,他態度極好。
    “鬱姝師姐,”木三喚了一聲,就將她放行了。
    他跟著鬱姝進到千金閣裏。
    木三除了看管千金閣,還負責記錄,記錄每個人都從千金閣拿了什麽。
    木三站在鬱姝身旁問道,“鬱姝師姐,今日要拿些什麽?”
    鬱姝沒有急著回答,她好整以瑕的走到低階丹藥櫃前。
    眼睛瞄見一個藥瓶,她拿起來,“這是什麽?”
    木三看了藥瓶的樣子,“回師姐,這是昏睡散。”
    “怎麽用啊?”鬱姝一臉好奇的擺弄著。
    木三剛想回答,鬱姝就趁其放鬆警惕的時候,猛地撥出瓶塞,朝他臉上潑去,“是這樣用的嗎?”
    “你!”木三眼睛陡然睜大,剛說一個字,就晃晃悠悠的暈倒在地上。
    鬱姝笑了一下,這些藥量夠他睡個三天三夜了。
    鬱姝環視了一圈,看到前方有一個緊閉的門,那裏存放的都是極品丹藥珍寶,隻有宗主能打開。
    她冷笑了一下,若不是她說隻要些靈石,溫越淨也不能痛快的將腰牌給她。
    不過她也不是很貪心的人。
    這樣想著,鬱姝大手一揮將身邊所有的東西都裝入了乾坤戒裏。
    她走到哪兒裝到哪兒,她將原身所有儲物戒指都拿過來了。
    一炷香後,千金閣目光所及之處,皆是空空一片。
    鬱姝拍了拍手上的灰塵,十分滿意自己的戰果。
    看見這一幕都忍不住咂舌,這也太狠了。
    【宿主,我們現在走嗎?】
    “再等一下,還沒完。”鬱姝手裏憑空變出一張紙和毛筆。
    她坐在地上,將紙撕成一個薑餅人模樣,嘴裏一邊念念有詞,手裏拿著毛筆在紙人身上,畫著符文。
    “日月合機,借鬥陰陽,附吾之氣,習吾之行,冠吾之貌,為吾所驅,起!”
    點點星光從筆尖不斷溢出,隨著最後一個字落下,那紙人自己就動了起來。
    它站起身來,踢踢腿,動動手,好似有了生命一般。
    鬱姝唇角揚起,這是她們古族的秘法,紙偶術。
    她剛來時,就發現了她們古族的秘術,在這修仙界裏一樣通用,甚至是說這裏更適合她們。
    就像是海水魚終於從河裏回到了海裏一樣。
    鬱姝將靈力灌入到了紙人裏,接著那個紙人就變成了鬱姝的模樣。
    不過它看起來木木呆呆的,一眼就能看出來端倪。
    鬱姝又開始修補起來,一補就補到了天光微亮。
    這紙偶已經與鬱姝九成像了,不過它隻能按照鬱姝的意識去動,沒有自主意識。
    【我的天啊!】037忍不住驚歎了一聲。
    “這紙偶,隻能維持一天,不過也足夠了。”鬱姝笑笑,又在紙偶身上寫了些什麽。
    做完這一切,鬱姝就離開了千金閣,朝妖鬼獄境走去。
    鬱姝站在懸崖邊上,回頭又看了一眼天清宗,她垂下眼簾,嘴邊勾起一個壞笑。
    剩下的就看‘她’的了!
    隨即,鬱姝縱身一躍,墜入了這無盡的懸崖裏。
    天清宗裏。
    每個弟子的腰牌上,都收到了來自鬱姝的傳令。
    【宗門弟子,速速前來遂清殿。】
    遂請殿是宗主的寢殿,眾人以為有重要的事要說,一刻也不敢耽擱的前往。
    片刻,宗門弟子便在遂請殿聚齊了,就連溫雪妊也來了!
    眾人看著,‘鬱姝’走到遂請殿門口。
    聽見她聲音沙啞的喊道,“徒兒鬱姝,有一事相問,那年滅我滿門的凶手,是否就是師尊!”
    此話一出,就猶如扔了一個炸彈一樣,直接炸開了鍋。
    溫雪妊眼睛睜大,“師姐,你再說什麽呢!師尊怎麽可能是殺害師姐親人!”
    不止溫雪妊不信,宗門弟子都不敢相信,隻覺得是鬱姝在胡說。
    師尊是鬱姝師姐的救命恩人,是全宗門都知道的事啊!
    可‘鬱姝’並沒有回答溫雪妊的話,而是盯著遂清殿,又重複了一遍。
    “徒兒鬱姝,有一事相問,那年滅我滿門的凶手,是否就是師尊!”
    一連喊了三遍,眾人看著鬱姝的背影,聽著鬱姝一遍一遍執拗的喊著,心中生出了異樣的感覺。
    溫越淨負手緩步走了出來,他看著殿前的眾人,眉毛擰起,“都在這裏幹什麽呢!”
    場麵瞬間就安靜下來,宗門弟子單膝跪地行禮,“弟子見過師尊!”
    但隻有‘鬱姝’,她站在溫越淨麵前,眼神空洞。
    “徒兒鬱姝,有一事相問,那年滅我滿門的凶手,是否就是師尊!”
    溫越淨眉眼閃動一下,眼中劃過一絲驚駭,但仍正色道,“你在說什麽胡話!你是不是不想獻上靈根,所以特地找的托詞。”
    溫越淨不僅不承認還倒打一耙,眾人被溫越淨引著,一下就明悟了。
    可‘鬱姝’聽到溫越淨的聲音,就像是按到了下一步的按鈕。
    ‘鬱姝’眼眶微紅,“你早知我與溫師妹靈根相符,所以滅我滿門,將我帶了回來,就是為了能在成禮之日為溫師妹換靈根!”
    溫雪妊心裏一緊,她死死拽住手裏的帕子。
    溫越淨眼底戾氣一閃而過,他咬牙切齒說道,“你可有證據!”
    “若是你沒做,你敢不敢發心魔誓!”‘鬱姝’聲音突然拔高,聽得讓人心神一激。
    “你不敢發,就是因為你心裏有鬼!”
    聽見這話,宗門弟子不由得抬頭看向溫越淨。
    問心無愧者自然不懼心魔誓。
    溫越淨對上眾人的視線,他微微倒退一步,壓下心中驚駭,斥道,“胡鬧!”
    可這時,‘鬱姝’就像叫囂一般又重複了一遍。
    “若是你沒做,你敢不敢發心魔誓!”
    “你不敢發,就是因為你心裏有鬼!”
    溫越淨臉色有一絲扭曲,但他很快就壓下去了,他轉身,不願在參與這場鬧劇。
    他剛邁了一步,就聽見身後的鬱姝像是與他杠上了一樣,再度重複了一遍。
    溫越淨額角青筋暴起,忍無可忍。
    他轉身,朝鬱姝揮出一掌,怒道,“鬱姝,你竟敢這般忤逆師長!”
    “李樊,吳越,將她給我壓入水牢!”
    ‘鬱姝’被掌氣擊中,直接朝後飛去,重重的摔在地上。
    宗門弟子立馬圍了上去。
    ‘鬱姝’臉色一下變得毫無血色,如白紙一樣,她眼神空洞,神色呆愣。
    眾人看著她,隻覺得她是受不了打擊,傷心欲絕到了極點。
    溫越淨眼神一眯,“李樊!吳越!還不快去!”
    李樊神色恍惚,像是接受不了這一切一樣,吳越拉著他跪下,“徒兒領命!”
    李樊和吳越押著鬱姝,前往水牢。
    一路上‘鬱姝’低著頭,一言不發,神色木然,不知是不是錯覺,李樊覺得鬱姝師姐的身形都方才單薄了一些。
    吳越將鬱姝押進了水牢,李樊在門口等著。
    吳越出來正想叫李樊一起走時,李樊突然開口道,“你相信鬱姝師姐說的話嗎?”
    吳越‘嘖’了一下,他伸手去拉李樊,低聲道,“我們還是快走吧!”
    “師尊他不敢發心魔誓啊!”李樊眼眶一下就紅了起來,神情激動,“我從未見過鬱姝師姐那個樣子,空洞木然,像是被打擊到了失了魂魄一樣!”
    “我要去救鬱姝師姐!”
    李樊不顧吳越的阻攔,轉身朝水牢走去。
    李樊推開水牢的牢門,“鬱姝師姐!”
    可下一秒,兩個人都愣住了。
    水牢裏,空空如也,兩個吊起鬱姝的鎖鏈,如今空蕩的在空中晃悠。
    李樊嘴巴微張,滿臉驚駭,眼裏滿是不敢置信。
    鬱姝師姐......沒了?!!!
    誰也沒注意到,水牢的角落裏,悄悄浮起一個小紙人。
    天清宗的紙偶鬱姝很順利,但真正的鬱姝卻再度瀕臨死亡。
    鬱姝狠狠的摔倒了地上。
    她捂著屁股痛呼了幾聲,037如約將她傳送到了妖鬼獄境最安全的地方。
    鬱姝正想起身,卻突然感到一陣殺意淩淩的劍氣。
    她還沒來得及回頭,一柄劍就貫穿了她的肩膀。
    鬱姝跪倒在地,眼底爬上一層痛苦,臉色扭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