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科舉應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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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歲月入逝,兩年前顏複與晏敬文,便在上一屆過了會試、殿試,入朝為官。顏複是一榜十九名,如今在翰林院入職編修,正七品。晏敬文是一榜第六名,如今外任到江南西路任江州通判,也是正七品。這待遇多少讓李皓感覺到是朝中有人好辦事。
    顏複、晏敬文在這兩年裏也是一直有信件寄回揚州,問候秦夫子與李皓。顏複在信中還特意提到了肥皂生意之事,說是沒想到兩成份子能有這麽多銀子,家中父母為此事還誇了自己的,並在進士及第後將份子劃為自己的私產了。
    到至和二年二月的清晨,天蒙蒙亮時,李皓家裏已經開始忙碌起來。因為今日是李皓參加縣試的大日子,一大家子人早起準備吃食、所帶衣物,為了進入考場搜撿方便,還需要將食物全部切成小塊,衛氏還特意檢查所帶衣物是否有夾層,可否寫有文字,可謂事無巨細。
    等一切準備妥當,便出發往縣試地點而去,一路看著人員匯聚,如百川歸海匯聚到縣試考點門口。李皓告別父母,提著考籃便入場了。經過搜撿到指定座位坐好,便等著衙役舉著考題貼板展示作答。
    對於這一切流程李皓都不陌生,畢竟身邊有太多人參與過了,經驗細節了解十足。按部就班答題作答,答完當日便可出考場回家。
    縣試第一場為正場,錄取很是寬鬆,通過的人便可參加府試,但如此自然排名不佳。
    李皓自然不能這樣馬虎,便一路參加完五場考試。再加之縣試有成績優異者提堂號的要求,弄得李皓後麵四場一路在監考官眼皮子底下考試。就想是現代上課時,坐在講台邊上的感覺,極不自在。
    等縣試放榜,李皓帶著符登跑去看榜,衛氏與李建則在家等著消息。雖然李皓知道自己肯定能進去府試,但對排名還是很在意的。畢竟自己這些年雖沒有在出過什麽大風頭,可水調歌頭這些年卻傳播及廣,這要是排名低了,麵子上過不去呀。
    等到榜單貼出來時,隻見頭一個寫的便是李皓名字。李皓看到還在高興時,便聽到符登叫到:“少爺,你是案首耶。”迎來周邊所有人目光。
    李皓聽了,環視下四周,說道:“少爺得案首,不是應該的嗎,有什麽可意外的,淡定些。”
    說著裝著一臉淡然的帶著符登回府了,等李建與衛氏得到確切消息時,也是高興壞了。
    後麵為了準備四月份的府試,也便沒有折騰。童試考試內容大致都相同,不過四月府試就不需要帶東西了,隻要帶上考試憑證參加,其他東西全部由府衙準備,這到是讓李皓有些不習慣。不過考試依然是遊刃有餘,放榜後又得了個案首。
    於是院試的案首,李皓便是誌在必得了,畢竟大三元難度太大,先得個小三元也算是個安慰獎了。於是針對八月的院試,李皓開始了一輪突襲做題,請秦夫子找來曆年院試題目,在這四個月裏進行了瘋狂的題海戰術。
    當然,經過如此精心準備的李皓如願以償的中了院試案首,開啟小三元成就。至此李皓光榮的成為了一名秀才,算是士紳階層中的墊底存在了。
    這邊讓衛氏大為高興,給全府的下人都賞了兩月月錢。而李皓這邊短暫高興完,便去秦府和秦夫子商量參加明年鄉試的事了。因為在晏敬文去汴京後,李皓便回了自家住著,秦夫子也變沒有再去書院,後麵教導李皓,都是在自家府上。
    在得知李皓中了秀才後,程始親自帶人過來送來了一堆賀禮,要說如今程始也算是有數的大商人了,借著肥皂的買賣將生意鋪滿了大半個大宋,可謂豪商了呀。
    等李皓回來,看見程始還特意與其聊了會天,便回屋去了。
    鄉試這邊,李皓其實還是很有把握的,不說前世近十年的積累,單說這一世都已經苦讀六年,底子很紮實了,尤其鄉試更著重經義、策問,這本就是他的強項。如今的問題隻是名次,畢竟科舉考試都是主觀題,摸透考官喜好,對於名次影響很大。
    鄉試考官是由汴京城中派遣翰林學士下來主持,這便要靠秦夫子的經驗來給李皓選擇如何解題做答了。而秦夫子對現在這唯一的小弟子,也是關懷有加。親自去信汴京,幫李皓打聽情況,安排策略。
    等到來年鄉試時,李皓是信心十足,再加上平日來為這斷斷續續的九天奮戰打好了的身體基礎。八月初八這天,李家再次全員出動,送李皓赴考。
    說來這也是住在揚州城的好處,縣試、府試、院試、鄉試都在城裏,不像其他人還需長途跋涉應考。
    又一次到了貢院門口,說起來這都是李皓第三次來貢院了,隻不過前兩次是送人,這次是自己來考的。本來原先李皓還不緊張,可真站到這個位置上,還是有些忐忑。
    緩了緩神,李皓告別父母,便提著東西過去等待搜撿,進入考場了。等李皓進去後,李建與衛氏才帶人離開。這次李皓進入考場,找到自己的號房進去,環顧四周這兩平米的麵積,心裏給自己打氣道。正常發揮,這次待九天就夠了,不要再來下一次了。
    等連續三場考試結束,李皓出的貢院真是感覺一陣舒暢,閉塞的空間實在是太壓抑了,讓李皓感到一陣心累呀。與來接的李建、衛氏碰麵,便回家休息去了。
    後續幾天等待鄉試放榜的日子,李皓還真有些焦躁不安。終於等待放榜那天,一大早全家趕去看榜。剛到時太早,榜單還未貼出,但也已經聚集滿了人,衛氏隻好站在人群外,讓李皓與李建父子兩,帶著幾個年輕下人擠到前麵去了。
    等榜單被送來時,眾人讓開一條路,讓貼榜的官吏進來,等榜單貼好官吏走後,便一擁而上。這時李皓抬頭一看,這榜單第一位便是自己的名字。當即便是一樂,然後旁邊李建的聲音傳來:“我兒子考上了,第一名,是解元了呀。”然後高聲大笑。這時旁邊眾人紛紛圍上來恭喜。
    李皓與李建一一回禮後,便帶著下人回去告訴衛氏這個好消息了。果然衛氏聽了極為高興,大手一揮又給每個下人賞了半年的月例銀子。而後便打算回去辦酒慶賀。
    李皓則先獨自離開去到秦家,給秦夫子拜賀。
    秦夫子說道:“參加會試,我倒不為你擔心,往屆會試,未曾見過中解元者而落榜的,隻要你不犯什麽大錯。一個進士還是跑不掉了。另外如今永叔便在汴京任職,等會我給你一張拜帖,你去汴京後見一下他。想來他能給你些建議。”
    李皓笑道:“還是老師最疼我呀,二師兄進京時您有給過他拜帖嗎。”
    秦夫子笑著說道:“你這猢猻盡編排我。不過你要說疼你到是真的,我膝下無子,你是從小我看著長大的呀。今日我便和你講一講這官場,其實你的性子為官我還是放心的,你處事雖顯稚嫩,但不失圓滑,不是個抱著死理橫衝直撞大的人。所以我也隻想和你叮囑兩句,在朝為官,我情願你和光同塵,也不要輕易做那出頭的錐子。”
    “當年一場慶曆新政,諸多官員被貶,我也是因此厭煩官場才致仕回鄉的。所以要說期望,我不指望你能飛黃騰達,封侯拜相,隻想你一帆風順、平平安安的過好日子,所以萬事莫逞強。另外當年我在朝中也有一二好友,此次我已去信汴京和故友說過,他們或許幫不了升官,但若有事的話總還能看我麵子上護你一番。且去吧,我在這看你大好前程。”
    李皓聽後,跪地拜謝,久久方才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