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八章 富弼要回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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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當然除了李皓這一波人之外,還有另外一個人收獲也挺大的,就是齊衡了。
    沒辦法,誰讓趙宗漢對他印象深刻呢,畢竟在臣子中間,趙宗漢也確實隻和齊衡最熟。
    在這件事情上,歐陽修倒是也征求了李皓的意見,李皓沒去阻止,反正這隻是一件小事。
    雖然李皓是不太喜歡齊衡這個人,但確實齊衡並不算是什麽壞人。
    而且對於小孩子,也不能一直逆著,有的時候順毛捋捋,才能讓他對你更親近。
    不過在具體官職安排上,李皓與歐陽修有了不同意見。
    歐陽修是懶得麻煩,既然齊衡原先便在諫院任職,那幹脆就還讓他在諫院待著算了,升為諫議大夫,然後再給他調整下散官階和寄祿官階就行。
    但李皓對此卻不同意,畢竟齊衡這家夥終究有點愣,而台諫的全力又能用來製衡宰輔。
    想想劇中曹皇後在皇考之爭時演的那一出戲,盡然把齊衡給逗弄的死死的,領頭帶著台諫官員和韓琦、趙宗全硬碰硬的樣子。
    雖然那個時候趙宗漢和韓琦確實做的過分,但也側麵證明齊衡這家夥終究過於理想化,容易被人利用。
    真讓齊衡在台諫之中占據高位,到時肯定會有人用他做刀子的。
    接下來,李皓還打算和歐陽修一起,將變法給進行下去,到時肯定會觸碰到一些人的利益。
    自然這些人肯定就會想辦法來攻擊,這時候放個腦子不靈光的人在台諫。
    萬一被人利用起來,雖然不一定會造成多大的麻煩,但終究惡心人不是。
    所以李皓建議將齊衡放到六部去,反正申圖剛就在吏部任職。
    讓齊衡到六部,有申圖剛這個老嶽丈看著,想來齊國公他們也說不出什麽。
    聽完了李皓的話,歐陽修認為這份擔憂是有些杞人憂天了。
    最後還是看著李皓一再堅持,歐陽修才答應下來。
    確認了這件事後,歐陽修又說道:“對了,現在國庫空虛,再加上要提防西夏、遼國趁亂犯邊的情況發生。
    所以各地邊軍都需要提前準備,朝廷的銀子隻怕是不夠用了,需要你這個三司使想想辦法。”
    李皓聽後答道:“這個不用擔心,我已經收到了盛紘的回信,這次他從解州和蜀地清查出的鹽稅,合起來有現銀一千六百多萬兩。
    雖然沒有查抄兩淮鹽稅之時多,但也足夠解現在的燃眉之急了。
    等撐過了這一陣,後麵各項稅賦也就收上來了,不會耽誤朝廷的事。”
    見李皓回答肯定,歐陽修也能放心些,否則要是剛剛履任就出現財政危機,那臉麵上可掛不住。
    心思放鬆之後,歐陽修才又跟李皓開起了玩笑:“盛紘這次做的倒是確實不錯,也不枉費你保舉他接任鹽鐵使一職。
    不過他這次巡視八省,離開汴京這麽長時間,你沒被他家老太太埋怨。”
    李皓笑道:“盛家老太太可是勇毅侯獨女,那是多聰明的人,自然明白什麽是好,什麽是壞。
    不過說起盛家老太太,我怎麽聽說勇毅侯府也被趙宗全牽連到了,這是怎麽一回事。”
    歐陽修解釋道:“倒也並非是什麽大事,畢竟這一代的勇毅侯隻是空領個爵位,並無實權。
    估計也正是因為這樣,所以才想著投靠趙宗全,重新回到這汴京來吧。
    不過禍兮福所倚,福兮禍所伏,正是因為他們手裏沒權,所以幹不得什麽大事。
    隻能在江南買些美妾妖童的,給趙宗全送到汴京,方便趙宗全借此籠絡人心所用。”
    一聽這話,李皓真是搖頭無語,好歹也是侯府之尊,哪怕是沒落了也不能幹這種丟人的事啊。
    這和當初顧家四房、五房幹的事沒啥差別,但那都是顧廷狄、顧廷炳這兩個小字輩幹的。
    搖完頭後,李皓又接著問道:“那叔父打算要如何處置他們?”
    歐陽修回道:“事情已經呈報到了大理寺,自然會公正處置。
    怎麽你準備幫他們求情,可我聽說盛老太太不是和勇毅侯府斷絕了關係嘛!”
    李皓說道:“這血脈親緣哪是說斷就能斷的,不過犯了錯就該受罰,也沒什麽情好求的。
    隻是光憑這項罪名,應該還不至於奪爵毀卷,所以我便想著能不能變通一下。”
    歐陽修聽了這話,有些好奇,問道:“你打算要怎麽變通。”
    李皓解釋道:“勇毅侯府這些年雖然在官場上沒什麽作為,但借著侯府的名義在其他方麵做的可著實不錯。
    江南本就是魚米之鄉、商貿繁盛,勇毅侯府在糧食、布匹之上的買賣都有不小的規模。
    正好接下來商稅不是打算改一改,正好缺一個領頭的。
    勇毅侯府生意做的大,名聲又響亮,讓他們來主動來配合,想來對改革的實行好處不小。
    所以能不能趁著這個機會,將勇毅侯府的當家人換一換,換成一個聽話的人。”
    李皓的話,聽來倒也沒什麽大問題,至於可能會有的那點私心,歐陽修也不打算點破。
    於是便說道:“好,這事我來跟大理寺安排,至於要換成誰,你盡快給我個答桉。”
    正事聊完之後,李皓便告辭回了自己的宅子,當然這不是原先的李府,而是澄園。
    沒錯,就是趙宗全賜給顧廷燁的那個澄園,當然那是原先沒有李皓參與的情況。
    說起來也巧,上次宮變澄園的主人不知道為什麽,竟然沒有跟著兗王作亂。
    李皓本以為這家夥命好,就此逃過一劫了呢。
    結果沒想到,這家夥逃過了兗王,卻還是沒逃過趙宗全,在這次折戟成沙,澄園也就被抄沒了。
    然後正好被李皓看到,就幹脆把那些賞賜的銀子什麽的,直接給折換成了這處宅子。
    畢竟李皓現在又不缺錢,反倒是這樣的好宅子,可不是錢能買到的。
    要來之後,李皓便派了人過去,對宅子進行整備,反正三司裏麵能做這事的人多得很。
    正好趁著三司還沒忙起來,李皓就過來驗收一下成果,要是還有問題也方便讓人立即整改。
    等李皓到時,見到澄園外麵竟然停了寧遠侯府的馬車,就挺奇怪的。
    畢竟自家還沒搬進來,顧廷燁他們要找自己,也該到老宅去的,怎麽跑到這裏來了。
    於是便問起了門口的小廝:“這是寧遠侯府的誰過來了!”
    小廝答道:“剛剛是大娘子領著寧遠侯夫人、盛家老太太,還有幾位盛大娘子過來了。”
    李皓心想,這倒是湊巧,正好關於勇毅侯府的事想找盛老太太說呢。
    進入澄園之後,李皓一路問人,終於在後宅的湖邊連廊把一行人給找到了。
    等李皓走近,眾人也都發現了李皓,自然是一個行禮問好。
    隨後張桂芬奇怪說道:“你今日不是去找大相公談事,怎麽有空來澄園了。”
    李皓回道:“事情談好了,我就想著來澄園看看,還有什麽東西要改一改的。
    不過要是知道你們過來,我就不跑這一趟了。”
    見李皓這麽說,張桂芬連忙說道:“別,我們過來就是賞景的,可沒空去和你挑毛病,你還是自己去看吧。”
    李皓聽後,笑道:“好,那我也不多打擾你們,隻是得先耽誤你們一會,我有事找老太太單獨談談。”
    盛老太太聽後,還以為是盛紘的事有什麽變化呢,便讓明蘭她們等著,自己和李皓走到遠處說話。
    結果聽到是勇毅侯府的事情,盛老太太眉頭直皺,說道:“我早知我那侄子不是什麽聰慧之人,但也真沒想到,他竟然敢參與進這件事裏,如今朝中有說要如何處置這事了嗎?”
    李皓回道:“這事剛到大理寺,現在還沒有確定要如何處置,不過您可以放心。
    我剛剛和大相公問過了,勇毅侯畢竟沒有直接參與進去,所以罪不至死,也不會褫奪爵位。
    隻是現任勇毅侯肯定是不能繼續當了,需要重新選立一位。”
    聽見人和爵位都還在,盛老太太心裏也是鬆了口氣。
    至於換個人當這個勇毅侯,盛老太太心中並不在意,反正都是徐家血脈。
    不過想到李皓不是個喜歡邀功請賞的人,這次這麽主動的來告訴自己消息,肯定是有原因的。
    便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麽事情,需要我來做的。”
    李皓笑道:“老太太果然料事如神,還真有一件事想請老太太幫忙,是關於勇毅侯府的。
    勇毅侯府這些年在江南經商獲利頗豐,實力很強,而朝廷之後就要在江南進行商稅變革的試點。
    如果能得到勇毅侯府的幫助,想來做起事情來,會容易很多。
    所以我想請問下,勇毅侯府中人的脾氣秉性,然後選擇可以為朝廷所用的人來承繼爵位。
    這對於勇毅侯府來說,應該也是好事。”
    聽見這話,盛老太太陷入了沉思,說道:“人都是會變的,我與勇毅侯府斷絕聯係有十來年了。
    現在勇毅侯府還有哪些人我都不知道,恐怕未必能幫得上你。”
    見盛老太太不願插手,李皓也就沒打算多說,反正大不了自己派人去趟江南查查就是。
    可沒成想,盛老太太又接著說道:“不過我可以去趟金陵,親自幫你去找一找合適的人選。”
    李皓真沒想到盛老太太會弄得如此興師動眾,當即說道:“倒也不必勞煩您舟車勞頓了,讓其他人去金陵打聽情況就行的。”
    盛老太太則回道:“也不光是為了你,我終究是徐家血脈,如今徐家出了這麽大的事,我回去看看也是應該的。
    而且這事我也有私心,徐家依然沒落,如今有了這番機會,我自然也是希望徐家能有精明強幹之人,可以借此重振家業。”
    見李皓還想再勸,盛老太太直接道:“好了,你放心吧,這件事我自有打算。”
    說完之後,盛老太太便回去找了明蘭他們,說自己累了,要先回去了,於是她們便告辭離開了。
    等她們走後,張桂芬便來問李皓,剛剛是和盛老太太說了什麽話。
    李皓簡單把情況一說,張桂芬便感慨道:“看來盛老太太對勇毅侯府還是沒有放下,那你可得多幫幫忙才行。”
    李皓答道:“這是自然,我會去注意的。”
    說完之後,李皓便拉著張桂芬在澄園之中轉了一圈,找了些毛病出來扔給工匠繼續完善。
    過了幾天,盛老太太便帶著一眾下人離開了汴京,隻是這次就沒有明蘭的陪伴了。
    隨著時間流逝,基本上朝局慢慢的穩定了下來,人心思安。
    可一份奏疏的到來,卻給此時的汴京蕩起了一份波瀾,李皓也被叫到了歐陽修府上商議此事。
    等李皓到時,見到曾公亮、申圖剛兩人也在時,心裏還真是有所疑惑。
    曾公亮過來還能理解,畢竟他和歐陽修是有私交的。
    但申圖剛為什麽會被喊來,他是什麽時候和歐陽修的關係也親密起來的。
    雖然心裏犯滴咕,但麵上李皓還是如尋常一般,和兩人客套了一下,順便恭喜對方升官。
    曾公亮是從權知開封府,現在變成了樞密副使,成了樞密院的二把手。
    至於申圖剛,雖然他現在還在主持永昭陵的修建,沒有正式回京任職。
    但官階和職司卻都已經定好了,為吏部左選侍郎,也是吏部的二把手,隻等永昭陵修建完畢就能上任了。
    寒暄了一會之後,歐陽修從外麵急匆匆的走了進來,說道:“剛剛政事堂接到了一封從洛陽來的奏疏,是富弼大相公所寫。
    奏疏上並沒有多說什麽,隻是提到了富弼大相公的丁憂之期已滿之事。”
    關於這件事,其實三人從外麵來時就已經聽說了,也明白這事的棘手之處。
    現在他丁憂期已滿,那自然是需要回京任職的,畢竟富弼賢名遠著,不可能不召回任用。
    可富弼是從同中書平章事、昭文館大學士的位子上丁憂去職的,可現在這位子上有人啊。
    總不能讓歐陽修去職,將職位還給富弼吧,這事估計歐陽修自己都不肯答應。
    要麽就學曆史上的韓琦,將樞密使、集賢閣大學士的位子給富弼。
    可事實也證明了,富弼複職之後和韓琦的關係就急劇惡化,恐怕也有這方麵的因素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