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雲州清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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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過看魏淵如今這個架勢,想要拿下許平峰,多少是有一些難辦。
    由此李皓也開始思考,要不要把儒聖衣冠也拿出來,幫助魏淵再提升一番實力。
    可李皓同時也有些擔心,萬一自己要是把儒聖衣冠拿出來了,魏淵還不願意出手又該怎麽辦。
    因此隻得出言試探道:“魏公可不能被他給忽悠了,須知道這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的道理。
    要知道連監正都沒法找到他,若是他一味想躲,朝廷總不可能真的雲州犁一遍吧!
    而且魏公可別忘了,這術士想要晉升一品,條件可是相當苛刻的。”
    許平峰聞言,眼角餘光不禁瞥向魏淵,見他神色如常,並無異樣,這才稍稍放心。
    對著魏淵說道:“你應當也不知道他的真實身份吧,要不咱們兩個先把他給解決掉,問問他是從哪知道的這麽多秘密。”
    李皓心中一驚,沒想到許平峰這老狐狸竟會使出禍水東引的招數。
    偏偏魏淵聽後還沒什麽反應,這下就更不好把儒聖衣冠給出了。
    許平峰見李皓和魏淵均未有動作,心中冷笑一聲,施展出了挪移法陣,消失在眾人眼前。
    魏淵望著許平峰消失的地方,輕輕歎了口氣。
    轉身將儒聖刻刀拋給李皓,沉聲道:“李皓,你應該有辦法即刻聯係京城吧?馬上把許平峰的事情告訴監正,讓他早做打算。”
    李皓無奈搖了搖頭:“自是有的,不過今日這般放虎歸山,日後這麻煩事,隻怕是少不了得。”
    魏淵回道:“那總歸不是我一人的麻煩事,趕快把消息傳回去,然後我們就該回雲州城,去撥亂反正了。”
    李皓現在是越發拿不定,魏淵的葫蘆裏麵到底賣的什麽藥,老狐狸就是老狐狸。
    不過行動上,李皓卻是一點都不含糊,直接就通過玉石小鏡和懷慶做了聯係。
    當然,明麵上李皓還是裝作不知道一號的真實身份,隻利用已知她身處京城,而且是皇室宗親的身份,讓她去一趟司天監幫著傳話。
    那她自然是要問個明白的,就說道:“你以為我是誰,監正是我想見就能見到的嗎?”
    李皓便說出了許平峰的名字,並說道:“你去到司天監後,隻要把這個名字讓人通傳,監正到時肯定會見你。”
    懷慶好奇問道:“這個人是誰,為什麽你這麽篤定?”
    李皓回道:“一個司天監的叛徒,具體的等之後有空,我在跟你細說,現在十萬火急,你趕緊去司天監。”
    懷慶聞言,眉頭微蹙,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她對司天監還是很了解的,但從未聽過有名叫許平峰的叛徒。
    不過,她能聽出李皓的語氣急切,不似作偽,也明白此事非同小可。
    “好,我即刻前往司天監,你且等我消息。”懷慶說完,便匆匆掛斷了玉石小鏡的聯係,轉身向司天監的方向趕去。
    李皓知道懷慶能靠得住,也就直接等著消息,轉身就追上了正在往回走的魏淵。
    而另一邊,懷慶一路疾行,很快便來到了司天監的大門前,直接未經通報,就徑直往八卦台而去。
    監正在懷慶抵達的時候,就已經感知到了:“你今日怎麽來的如此匆忙,發生了什麽事情?”
    懷慶喘息未定,急忙說道:“京城沒有,但雲州有,剛剛李明暉聯係了我,讓我告訴你,在雲州見到了許平峰?”
    這個名字一出,即使是平日裏總是雲淡風輕、一切盡在掌握的監正,都不由的變了臉色。
    懷慶心中一凜,立馬就知道,這個人絕對十分重要:“監正,此人到底是誰,李明暉為何說他是司天監的叛徒?”
    監正沉默片刻,似乎在權衡著什麽。
    然後,他緩緩站起身來,走到八卦台前,凝視著遠方的天際。
    試圖勾連氣運,到雲州查探一番,然而結果卻依舊如之前一般,毫無所獲。
    隻得回神問道:“把玉石小鏡給我,我有重要的話要跟李明暉問。”
    懷慶見監正這樣,一點都不敢猶豫,直接把玉石小鏡給交了出來。
    唯一說出口的叮囑,還是讓監正給她保密身份。
    監正接過小鏡,輕輕觸碰鏡麵,就像是正主一般的與李皓建立了聯係。
    “李皓,是我。”監正的聲音透過玉石小鏡傳來。
    李皓聽到監正的聲音,連忙回應道:“監正,一號應該已經告訴您了吧,我在雲州見到了許平峰。”
    “我已知曉,”監正的聲音透過小鏡傳來,帶著一絲凝重,“李皓,你詳細說說當時的情況。
    你與他碰上了麵,卻能逃得一命,是魏淵出手了嗎?”
    李皓當即就把剛才發生的那場驚心動魄的二品之戰,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監正,包括許平峰如何與魏淵對峙,如何施展挪移法陣逃脫。
    直接就把一直在旁邊傾聽的懷慶給弄傻了,她是真沒有想到魏淵,竟然早已經恢複了二品的實力。
    “雲州氣運,難怪我一直都找不到他。”監正在聽完了所有的話後,感慨了一句,便問道:“那你們現在打算要幹嘛?”
    李皓回答道:“那自是先把明麵上的勢力給掃除掉,魏公正帶著我們回去雲州城。”
    就在這時,一直在一旁默默傾聽的魏淵插上了話:“監正,還請麻煩你入宮一趟,鎮北王失蹤一事,如今看來就是這許平峰的手筆。
    總要有人把此事稟報給陛下,同樣也要把我恢複功力的事情說明,總歸是已經藏不住了。”
    監正答應下來:“這事我都會幫你傳話,雲州之事便暫時交給你了?”
    聽到這話,李皓心中一緊,連忙開口問道:“監正,那雲州這邊……,你真的不來嗎?”
    監正回道:“現在還沒到我能離京的契機,雲州的事情,還是交給你和魏淵了。
    你們務必小心行事,切勿讓許平峰有機可乘,我會適當時候出現的。”
    通話結束後,監正轉身看向懷慶,輕聲說道:“懷慶,你且先回宮去吧。今日之事,關乎重大,切勿對外人透露半句。”
    懷慶點了點頭,她明白監正的意思,雖然心中好奇萬分,這司天監的叛徒,到底是怎麽回事。
    但她也知道,這不是自己該問的時候,隻能是轉身離去。
    監正隨即也一個踏步,就直接進入到了皇宮之中,來到了元景帝麵前,而也正是這一番舉動,把元景帝給嚇得夠嗆。
    元景帝好不容易平複了心情,問道:“監正,今日怎麽突然進宮來了,可有什麽要事?”
    “丟失的國運找到了,竊賊如今就在雲州境內!”監正沒有賣關子,直接回道。
    元景帝聞言渾身一震,雖然他也是想要敗壞國運,從而來降低他修煉長生不老的難度。
    可這不代表,他對於這種竊取國運的行為就不憤怒:“具體是什麽情況,監正有抓到了人嗎?”
    監正隨即又把剛剛才聽來的話,重新又給元景帝複述了一遍。
    然後元景帝就更憤怒了,原本還隻是對竊賊的憤怒,現在又加上了一個魏淵。
    好不容易重新冷靜,元景帝問道:“既然連魏卿都無法拿下他,此事恐怕得由監正親自出馬才可,隻是……。”
    監正神色凝重,緩緩說道:“此事我會小心斟酌,好不容易抓住小偷的影子,總不能讓他再次逃掉。
    隻不過雲州,短時間內恐怕還需要讓魏淵坐鎮,才能防止有人趁機反叛。”
    元景帝點了點頭:“就先讓魏淵待在雲州城吧,直到這件事結束為止,至於楚州城,再想辦法就是了。”
    事情說完,監正直接回到了自家的八卦台,可元景帝卻是陷入到了沉思當中:“自家弟弟,真的是被許平峰抓走的嗎?目的到底是什麽?”
    另一邊,李皓和魏淵也回到了雲州城,然後不出預料的,楊川南跟宋長輔都已經不在了。
    跟著一起消失的,還有布政使司和都指揮使司的諸多精幹人員,隻留下了一堆爛攤子。
    “魏公,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李皓隻能詢問道。
    魏淵看著李皓笑道:“現在首先要做的,是穩定雲州的局勢,不能讓百姓因為這事而受苦。
    不過我剛剛一戰,消耗的功力太多,必須要好好的休養一番,這城中的事情,隻能全都交給你了。”
    李皓詫異的說道:“我?魏公未免太相信我了吧?”
    魏淵回道:“我這也無人可用,相信你總是比相信南宮要好得多。
    而且我可是剛才救了你的性命,要你出一些力總不為過吧!”
    於是,在魏淵的強壓之下,兩人隻得開始分工合作,魏淵就負責在布政使司衙門修煉。
    整頓雲州的軍隊,加強城防,尋找許平峰;負責安撫百姓,恢複秩序,就全都由李皓一個人在操持。
    但也就是在李皓的努力下,雲州城正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複出了往日的活力來。
    魏淵和南宮倩柔親眼見證了這一幕的發生,南宮倩柔不禁讚賞道:“沒想到這個李明暉,看起來不怎麽樣,做官倒是真有一套。”
    魏淵也同意道:“確實如此,能從亂時,這麽快的恢複過來,李明暉是有宰執之才的人。”
    楊恭的救援那真是姍姍來遲,等他帶著援軍抵達雲州城時,見到的已是一片井然有序的景象。
    街道上的商販開始重新擺攤,百姓們臉上的惶恐逐漸被安寧所取代,而李皓則忙得不可開交,既要處理政務,又要監督城防的加固工作。
    楊恭在了解到這一切都是李皓的手筆後,不禁由衷地誇讚道:“你可真是讓我刮目相看啊。”
    李皓微微一笑,眼中閃爍著狡黠的光芒:“誰讓你來的這麽晚的,那剩下的事情就交給你這個當官的了,別再讓這個閑人煩心了。”
    可楊恭哪裏願意平白多幹一份活,尤其還是在有人能幹的情況下。
    “我隻是青州布政使,如何能夠跨區域來管雲州的公務,名不正則言不順,反倒是還沒有你方便。
    而且你不是已經幹的挺好,繼續幹著吧,等下一任布政使和都指揮使前來就沒事了。”
    李皓隨即便開始搬起大道理勸說,可楊恭也總能找到理由,兩人正唇槍舌戰的時候。
    魏淵已經得到了消息,找了過來感謝,而此時他麵色比起之前已經略顯紅潤,顯然功力恢複得不錯。
    在寒暄了一番過後,魏淵說道:“雲州如今看似平靜,但卻是暗流湧動,我們需得做好萬全準備。”
    楊恭正色道:“魏公放心,我此次帶來的是精銳之師,定能保雲州無虞。
    隻是,那許平峰究竟是何方神聖,竟能讓魏公和明暉都如此重視?”
    魏淵沉聲道:“許平峰,原是司天監的一員,卻背叛了朝廷,竊取了大奉國運,這二十年來的諸多大災,皆是因此而起。”
    對於魏淵的這番表述,顯然楊恭是不讚同的,這二十年來,大奉遭遇的可不是天災,很大程度上還有人禍的責任,其中元景帝也要占很大比例。
    但楊恭並未直接反駁,因為他深知此刻不是糾結這些細節的時候,而是需要團結一切力量,共同應對眼前的危機。
    “原來如此,那此人確是罪大惡極,魏公放心,我楊恭定當竭盡全力,助魏公捉拿此賊。”
    魏淵點了點頭,對楊恭的態度表示滿意:“有楊大人在,雲州便多了一份保障。
    不過,那許平峰狡猾異常,實力更是深不可測,我們還需謹慎行事。”
    李皓在一旁也插話道:“魏公所言極是,而且許平峰在雲州經營多年,若想要徹底鏟除禍患,就必須把他們的老窩給找出來。”
    楊恭沉思片刻,然後說道:“我帶來的軍隊可以協助城防,同時,我也會命令手下密探,暗中調查雲州城內可疑之人。
    隻是那畢竟是二品的術士,他若是想要隱藏什麽東西,恐怕是不太好找。”
    李皓說道:“其實這倒也未必,許平峰想要做的事情是造反,那他除了在外安排那些散兵野勇之外,總要訓練一批精兵做骨幹吧!
    這麽多人想要悄無聲息的隱藏住,所需要的地方可不小,而且還需要很多的糧食,咱們可以從這一點開始查起。”
    “這倒是一個思路,既然是你提出來的,那便還是交由你來做吧!”
    魏淵來了一個順水推舟,弄得李皓也很無語。
    偏偏這回,楊恭竟然也跳了出來支持,氣的李皓都不住發笑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