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蛟龍豈是池中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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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二對著強哥訕笑一聲。
    “XX的,說實話那個什麽肥哥,我也忍著他很久了。”
    “要不我也出去耍耍?”
    “去吧,老二,有些人是太過分了些。”
    看著老二那副磨掌擦拳的樣子,強哥答應了,反正都動手了,就讓他們耍個痛快。
    球場內,本就長相凶惡的老三的右臉頰上被劃了一刀,鮮血直流,滿臉是血的老三在昏暗的燈光下更顯得麵容猙獰,每次皺眉和其他的麵部表情看著都有點讓人脊背發涼。
    但肥哥已經完全被老三、四、五,三個人壓在地上痛打。
    肥哥慘叫連連,兩邊的臉頰都完全青腫,鼻血四濺,大腿上還齊根插入了一把螺絲刀。
    隻見老五嘴角扭曲,語氣冰涼嚇人,雙手緊緊握著那把有些生鏽的螺絲刀旋轉著。
    “呃——老子早晚剁了你們幾個!”
    “肥哥?!舒不舒服啊!哈哈哈!”
    看著打著手電走來的二哥,老三對著他摸了一把臉上的血,用力笑了一下,但是疼痛讓他臉上肌肉抽搐起來。
    “嘶——哈!”
    “真疼!”
    “二哥,你覺得怎麽處理他比較好?”
    老三臉上的傷口觸目驚心,看的老二有些心疼,也壓抑不住自己的怒火。
    “格老子的,你還沒找到婆娘呢,以後怎麽辦!”
    “還怎麽處理?讓我來!”
    “老四老五,把這肥豬翻過來。”
    隻見老二直接從老四的手中搶過老虎鉗,隨後幾十秒內整個體育場都回蕩著肥哥的慘叫聲。
    殺豬一般的嚎叫,讓體育場內的其他人陣陣心悸。
    或是慶幸自己沒有參與這場打鬥。或是怪罪沈軍威為什麽要離開,或是感歎世界的黑暗,就是沒有人敢去看一眼。
    從會議室出來的強哥背上背著幾個巨大的背包,看起來分量不輕。
    彎著腰步履沉重,察覺到有些人的目光正在自己手上的時候。
    強哥伸手拿著一根吃了一半的巧克力棒指著眾人咬牙切齒嚷道:
    “都是特麽的綿羊!”
    “早晚出現一匹狼給你們全吃了!”
    有幾個一直坐著的老頭發現了強哥背上的巨大背包,這一下,幾個“老綿羊”再也坐不住了,忍不住指責起強哥來。
    “不仁不義的東西!你把搜刮來的東西都帶走了,我們怎麽辦?”
    “就不能留點給我們嗎,你沒爹媽?要看著我們這幫老骨頭活生生餓死嗎?”
    咚咚咚!
    一邊指責起強哥一邊手中的拐杖還在地板上敲打發出沉悶的敲擊聲。
    沒想到強哥聞言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這世道……”
    老子自己跟幾個兄弟出去帶回來的東西,自己帶走怎麽了?
    不少人還是老子親身流血流汗救回來的,自己兄弟老三挨打的時候也沒見誰上前拉一把啊。
    憤憤不平的強哥走到昏暗的球場內,看著撲在肥哥身上的幾個兄弟說。
    “老五,差不多行了,老四老二,停手吧該走了!”
    老五是幾個兄弟中唯一一個讀過書的人,帶著一副又大又厚的黑框眼鏡。
    舉著手電照了一圈後對著強哥說:“沒船啊怎麽辦大哥!”
    強哥:“沒船我們就遊著走唄,還能怎麽辦?”
    四人:“得嘞!”
    強哥的幾個結義兄弟非常聽話,也很講義氣,各自從強哥的背上取下一個背包背著。
    老五:“哇,好重!”
    隻見他們個個咬著手電筒,腰上別著武器,魚貫從體育場遊了出來。
    這強哥與這幾個好兄弟既有戰鬥力,又有凝聚力。此刻他們走出了體育場,自然注定未來會在這個世界活的不平凡!
    隻願他們能一直都保持最初的善良和內心的正義。
    不久之後,沈軍威還沒有返回,體育場內又爆發了一陣新的騷亂,不過這都是後話了。
    ……
    在距離體育場不到兩千米的地方,樊馬葉匡生完火之後兩個人正在“拆家”。
    一個握著螺絲刀在拆門,另一個手握柴刀轟隆隆的拆卸板凳和床。
    而客廳中傳出來另外兩個人的交談聲。
    由於客廳中劈裏啪啦的正燒起了一大堆火,張居妍和陳潔不但在裏麵各自烘烤著自己男人的衣服,還在燃盡的火炭上燒烤。
    也不知道樊馬和陳潔哪裏弄來的雞和魚,在火炭上烤的焦黃,陳潔一邊用小刀在雞肉上打著刀花,一邊撒上各種香料。
    香飄十裏!
    在這個過程中,陳潔手上忙的很,嘴上也不曾停歇。
    陳潔:
    “你老公比我的白,但是沒我的壯……”
    “我跟你說啊,這個烤雞不像烤魚,我們要先……再……”
    “張妹妹你打算什麽時候生小孩啊?”
    “……”
    張居妍:
    “嗯……對……好。”
    “你說的對,我也這麽覺得。”
    在烤衣服的過程中,陳潔一直嘴上說個不停,張居妍甚至都懶得去反駁自己和葉匡的關係了,隻是在心中暗暗牢騷了一句。
    “這女人怎麽那麽多話啊,我服了。”
    這個陳潔看起來長的很高挑,前凸後翹,臉蛋圓圓的紮著馬尾辮看起來更加像個湯圓。美中不足的一點就是臉有點黃,和樊馬的膚色一模一樣。
    相比一下張居妍就白皙多了,不過她此刻已經昏昏欲睡,因為病還沒有好齊,陳潔也發現了她的異常急忙扶著她,防止她一個不小心被火燒了頭發。
    窗口水麵上,葉匡蹲在一個巨大的廣告牌上看著水麵的樊馬。
    兩人望著對方腳邊的木材都有些互相看不上的意味,各自問起。
    葉匡:“有繩子嗎?”
    樊馬:“有釘子嗎?”
    兩人齊聲:“有!”
    達成共識交換物資的兩個人很快就忙前忙後,在水中造著船隻。
    說是兩個人其實就是一個人指揮一個人動手,因為葉匡背上有傷,就沒有下水,隻是手握電筒,撐著一把大傘看著樊馬敲敲打打。
    提供光線的同時,葉匡的腳下還踩著那把剛剛磨鋒利的西瓜刀,警戒是永遠不能忘記的事情。
    今時不同往日了,大意不得。
    打量著在水中活動自如的樊馬葉匡有些納悶。
    這年頭的人都那麽會遊泳嗎?
    蹲在廣告牌上的葉匡一邊守著樊馬幹活,一邊享受著水麵上吹來的濕潤涼風。
    眼角的餘光瞥到了一個動人的身影。
    那是端坐在沙發上喝熱水的張居妍,烏黑齊腰的長直發終於不再濕潤。一雙杏眼水靈靈長在那張動人的瓜子臉上,顯然是狀態大大好轉。她正捂著杯子笑吟吟的看著坐在邊上認真的烤雞的陳潔。
    這一幕幕是如此的和諧,假如天不再黑,洪水褪去,可能這些人葉匡可以深交一輩子吧。
    但是天啊,總是不隨人願,心想事成永遠都是一句口頭祝福語而已。
    在極夜中永遠難有長久的情誼,隻有永恒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