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九章 火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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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處未知之地,維度與信息雜亂的交織與傳遞著,一道突破次元界限的新信息到來,驚動了此地的一個存在。
“羅蘭納卡的故事嗎?這樣啊,我知道了……”
在這個既無光明,亦無黑暗,就連存在的概念都十分模湖的空間中,卻有著平靜的話語響起。
“雖然不再我們的管轄範圍之內,但某種意義上來說,是我們的失職……”
“羅蘭納卡已經流失在時間的長河中,而此方歲月盯著我們太緊,再過分試探的恐怕她會發瘋……我們唯一能做到就隻有記載羅蘭納卡的曆史,將其永遠封存……”
隨著一聲歎息聲。
那不知何處發出的聲音再次響起。
“不知道黎夜他們的任務怎麽樣了,畢竟事關那一位的事情,如果是那一位的話,一切不可能的事情都會變得合理。”
“不過,他不會是她,但結果並不會差太多,畢竟那一位是特殊的,嗯,另外一位也是特殊的,對了,還有……”
說著說著,那個聲音似乎意識到了不對勁的地步。
似乎,特殊的情況有些太多了一些?
而數量一旦增長到一定地步,特殊也不再特殊了。
不過事實就是這樣,並不因他的怪異感覺而變化。
沉默片刻。
“算了,不多想了。”
“這些事情都交給黎夜他們解決吧,我認為他們完全足以解決這些問題。”
總之不是他頭疼就行。
此時,在何塵的隨身空間中,本該在沉睡的艾諾爾卻不知在什麽時候睜開了雙眼,蘇醒了過來。
她坐在不算寬敞的隨身空間中,周圍羅列著何塵的隨身用品和一些重要物品,其中,落塵之杖赫然羅列其中。
艾諾爾伸出小手,抓住了落塵之杖,而落塵之杖在接觸到她的白嫩小手的一瞬間表麵散發出了澹澹的藍光。
而艾諾爾眼童在也倒映著藍色光芒,她臉上出現了好奇的神色,當她拿著落塵之杖輕觸自己額頭的時候,權杖上的光明更加明亮,一縷縷藍色的紋路像是絲綢一般在隨身空間中蔓延著。
而一些東西,似乎因此而得到了保留……
對於隨身空間中發生的一切,何塵卻並不知情,他此時正在一個前沿基地的火車站內。
“你好,請出示您的身份憑證。”
長相姣好的乘務員向著麵前有些風塵仆仆和滄桑氣息,但細看臉龐依然有些稚嫩的男生說道。
在眼前的男生出示身份證件後,原本保持著職業笑容的乘務員的臉上出現了驚訝的表情。
“您,您是!”
“噓。”
何塵將手指豎在唇前,讓她不要張揚。
然後他眨了眨眼,說道:“秘密行動。”
見狀乘務員沒有暴露何塵的存在,忙點了點頭,幫何塵辦理好了手續。
乘務員本非軍人,由於戰況吃緊,人手缺乏,所以很大一部分原本不得不由戰士代替的職位現在已經交還給了更專業的人士,一則解放人手,二則提高效果,當然車站這樣的戰略用地,還是安排了充足的護衛。
而乘務員也都經過了培訓,了解自己哪些該問,哪些不該問。
乘務員迅速幫他辦好了手續,何塵接過後禮貌說了一聲“謝謝”。
然後就在車站裏麵乘務員崇拜的目光下走入搭車站點。
“看來這個身份還挺好用的。”何塵默默想到。
他說的是“少校軍銜”這個身份。
因為在目前車次極度稀少的情況下,除去需要送往的幸存者具有優先權外,其他的幸存者想要搭乘火車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畢竟物以稀為貴,而且火車現在也是重要的戰略運輸工具,承擔著一部分輸送物資的重要任務,所以座位的很稀缺。
雖然他有的僅僅是榮譽性質軍銜,但是作為非軍方人士,獲得這個等級軍銜的人寥寥無幾,剩下幾個幾乎都與軍方有著極為密切的關係,可以說是半個軍隊的人,而且大都鼎鼎有名。
所以,不論是軍方還是民間,這些獲得榮耀軍銜的職業者都可以視為軍方的一種態度,其擁有的軍銜實際上的影響很大,而且這些職業者往往會和軍方有著很多的合作行動。
隻有何塵算個另類的怪胎,他幾乎不主動靠近人類聚居地,除了必要的時候,其他的時候,不是在完成任務,就是在尋找和擊殺喪屍、變異獸的路上,最後硬生生靠著擊殺喪屍做出的貢獻,讓軍方被迫等他在一個前沿基地停留的時候,立刻加急找到他為他受勳。
這也沒辦法,畢竟平時何塵神出鬼沒的,一個不小心就不打跑哪去了,讓軍方的人撲空了好幾次,上一次還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機會。
而何塵不知道怎麽回事,一直沒有前往新城的意思,不過他的事跡卻已經傳遍了整個新城,和許多個前沿基地。
許多人都說見到過一個實力強大待人溫和的青年,且受到過他的幫助。
在目前這個通訊阻塞的環境下,信息的流通大都靠口口相傳,因此,與其他地方的人進行信息交換是一件十分常見且重要的事情,而何塵的事跡也在口口相傳的情況下越傳越廣,其中有著何塵自己的原因,卻還有著軍方的默許。
因為在這個頗為困頓的情景下,人們需要一個“英雄”,一個強大又願意為保護他人挺身而出的精神旗幟。
當有了一個確切的人物形象後,人們會因此得到一定的心裏安慰,讓人們在絕望中始終懷著一點希望,與宗教有異曲同工之妙,所以這樣的行為也可稱之為“造神”。
但與宗教虛無縹緲的神明不同,人造的神會有更加具象化的希望,但也有很大的隱患。
首先,被造神的人,本質上還是一個凡人,他無法做出超越自身能力的事情,而人們所聽到的故事大多加以修飾,會與事實存在很大差異,甚至完全不一樣。
人們對自己敬仰的英雄可能會有一種不切實際的完美幻想,一旦“英雄”讓其失望,或者死亡,所造成的負麵影響可能比其正麵效果還要大。
並且當“英雄”還存活於世時,他就是一個混沌的不被確定的個體,他可能犯錯,也可能會更好,但總之擁有很強的不確定性。
所以,往往隻有死去的人,才能成為真正意義上“英雄”,一個固定刻板的印象,讓所有人都能夠放心的大肆讚揚,包括那些吝於讚美的政治家。
而活著的“英雄”具有更大的風險,甚至可能失控,所以造神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但軍方還是做出了這樣的決定。
一是他們會嚴格選擇人選,並加以多重評估,至少不能是一個對人類有害的惡棍,而且要其他人信服。
第二嘛,則是現在的情況已經足夠糟糕,再壞也未必能壞到哪裏去。
而至於為何軍方不選擇自己的人進行“造神”,事實上,這兩者並不是對立的,而是可以並行不悖的——軍方已經在做了。
何塵低調的走入火車,站台周圍已經火車上都有著全服武裝的戰士,他們身上大都穿著動力機械外骨骼,如同一個火力平台,搭配各種武器。
而其中的精銳戰士,身上穿的是更加高級的動力甲,采用全封閉式的設計,防禦更加強大的同時,各種能力也更加強大。
聽說出了普通的火車外,軍隊已經改裝了一輛裝甲列車,上麵的火力與防護和普通分列車完全不是一個級別的,聽見過的人形容,那簡直就是一個鋼鐵猛獸!
再具體一點的描述,“不是火車上安了個炮,是重炮上長了個火車!”
可惜的是,那輛列車已經開往東部地區阻止泰坦蟲族的進攻,讓何塵有些遺憾沒有機會看到。
而東部,因為一直沒有找到合適的機會,所以他雖然好奇,卻一直沒有前去看看情況,畢竟目前喪屍與變異獸的問題已經足夠讓人頭疼了,他一直在做的不過緩解其他地方的壓力——即便是隨手的,但至少在對付詭靈這方麵,他有著先天獨厚的優勢。
何塵低調的坐在了自己的座位上,默默將頭上的兜帽拉低了一些,以免被人認出引來麻煩。
在這段時間裏麵,因為他的行動,有很多人直接或間接的受到過他的幫助,或許這並非他的本意,他隻是在完成任務或者賺取積分而已,但在別人看來卻並非這樣。
他們滿懷感激,而何塵又學不會鐵石心腸,不能對著那些對自己釋放善意的人冷眼相待。
所以,他的名氣越越來越大。
特別是在前些日子,一對由軍方組織的人數高達上萬人的大型遷移行動中,何塵幫助軍方擊殺了一直十分難纏的變異獸,讓遷移隊伍的防線不至於被突破造成重大損失。
因此,他的聲望再一次提升,知名度也再一次提高,所以不論走到哪裏,都有會被認出來的可能性。
對此,何塵隻能認為是頗為無奈的煩惱,當然在別人看來頗有凡爾賽的味道。
何塵並不關心那些虛名,而他這樣做的原因,出來作為人類應有的責任外,更重要的是,他一直在尋找夏桐君的下落,這也是他一直不敢去新城的原因,否則他不知道該如何麵對夏桐君的父母。
而最近,他才終於在一個任務中發現了夏桐君的些許線索,為了完成那個任務,他才搭軍方的便車去到任務地點附近,然後再自行前往。
何塵的裝飾在幸存者中間並不出眾,因為在覺醒職業後,許多職業者為了更加契合自己的職業,或者抽取到了具有特殊效果的服飾,其衣著打扮都比較“奇特”,魔法師帶兜帽,近戰士穿盔甲都十分常見,何塵在一眾人當中算是比較正常的那一類了。
就是最近的魔法師中間,逐漸因為一件小事分劃成了兩派,一派認為魔法師應該優雅從容的遠處輸出,近戰的活兒就讓那些近戰職業者去幹,而另一派則認為,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魔法師也需要強大的近戰能力,以避免被近身就寄寄的情況,法術什麽的隨便點個照明術就行了。
其中,後者其中有一部分率先采用了特製的“遠近皆宜多功能法杖”,在法師內鬥的時候,完全不講武德,拿著法杖跟對手玩兒近戰,而且不斷在法師群體中流行開來。
這樣的對立在幾乎所有職業類型的職業者中間都有所體現,不過程度僅停留在動嘴的程度,就好像災變前支持不同兩支隊伍的觀眾一般,幾乎無傷大雅。
火星奔疾在荒涼的原野上,駛向遠方,載著許多人的希望……
“你說,何塵怎麽還不來找我們啊?感覺都在說他,結果他人愣是一直不來。”
張成浩躺在床上,略有些鬱悶的說道。
“何隊長應該有他的事情要做吧,等辦完了事情或許就會過來找我們了。”
一旁變得更加成熟颯爽的盧雨說道。
“唉,我知道。”張成浩有些煩悶的抓了抓頭發,“不過我覺得何塵肯定是出了什麽情況,隻是我們也無法去找他,他行蹤太不固定了,一會兒再南邊,一會兒又去北邊了。”
“對了,林書涵和林詩晴她們最近辦的事情怎麽樣了?聽說她們還打算以何塵的名義開辦一個救濟處。雖然官方也有救濟處,不過確實很難完全處理落難的幸存者,隻是沒想到軍方會支持她們的行動,畢竟她們倆沒事兒就喜歡宣傳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雖然不能說是壞事,但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張成浩摸著下巴滴咕著。
“不過要是有什麽困難的地方,可以跟我說一下,隻要不是太過分,我還都是可以幫忙解決的。”
作為發育良好的機械師,不僅在軍方掛職,自身的賺錢能力也絕對是十分恐怖的。
“放心吧,書涵前兩天給我說過,進展挺順利的,而且也有軍方等等協助,隻是最近戰鬥任務比較多,很少在城裏停留,就連禱告的時間都少了。”
盧雨接過話來,又繼續說著。
“而且你在外邊可別這麽說她們,書涵她們現在可是有一大堆的追隨者的,小心被人打。而且話說,你對何隊長真的沒什麽特殊感覺嗎?”
張成浩先是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聽到後麵卻忍不住疑惑道,“這還能有什麽特殊感覺?我可先說好,我可不是基老!最多算是是個機油老……”
看著他這幅模樣,盧雨無奈搖搖頭,放棄了繼續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