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識艾諾兒？”

    何塵緊緊盯著愛德華，想要得到一個合適的解釋。

    而且他對於愛德華對於艾諾兒的稱呼有些意外，畢竟在此之前，他知道艾諾兒的身份特殊，但是找不出真正的答桉。

    愛德華此時已經恢複了平靜的神色。

    他點了點頭，認同了何塵的說法。

    “艾諾兒殿下……是特殊的，但我無法告訴您有關她的信息，這仍需要您親自去追尋真相。”

    “不過可以告知您一點的是，艾諾兒殿下是非常重要的，不論是何時。而且艾諾兒殿下已經消失了許久，為何會出現在這裏，我無法知曉，也無權幹涉……”

    何塵聽著愛德華的解釋，稍微皺了皺眉，但看著靠在自己身上迷迷湖湖半睡半醒的艾諾兒，他又歎了一口氣，無奈說道：“好吧。”

    他大概知道了愛德華似乎源於某種未知的限製，無法直接告訴自己所有的信息，既然如此，就隻能找其他的辦法去尋找答桉。

    “那繼續給我說一下其他的信息吧——在你能夠解答的範圍內。”

    “樂意至極。”

    ……

    一段時間後，何塵坐進了教堂內的一間獨立房間中，按照愛德華的說法，這裏算是他的專屬“辦公室”。

    房間不大也不小，既不會讓人覺得過於空曠，也不會讓人覺得過於狹窄，屬於剛剛好的那種概念。

    屋中放著一張古樸的座椅，看上去有些年頭，但是表麵卻十分潔淨，而且坐上去十分舒服。

    此時何塵正坐在桌後，夏桐君與林書涵在外麵的休息室中等待，艾諾爾又睡著了，好在這次不是沉眠，隻是單純的困了，也不知道她已經沉眠了那麽久為什麽醒了以後還是這麽困倦。

    何塵讓夏桐君幫忙照顧著艾諾兒，而自己則與愛德華進行著信息的交流。

    經過一番敘述與問答後，何塵用手指按揉著太陽穴，休息有些多，需要消化一下。而他一旦開始思考，就會容易犯老毛病——頭疼。

    所以平時更喜歡依賴直覺做出抉擇，雖然僅憑直覺也不會有什麽問題，但是遇到重要問題他還是不得不動動大腦，而且聽說長時間不思考，大腦容易生鏽。

    “我大概明白了，你們是一個信仰某個‘神明’或者類似概念的一個組織性極強的宗教，而我則被你們認定為一個首領或者象征性的角色，是吧？”

    何塵說話與用語不是很客氣，似乎料定眼前的愛德華不會翻臉。

    因為在剛才的交談中，他已經發現眼前的愛德華絕對是那種常規意義中的“聰明人”，而一個聰明人又怎麽會信仰一個虛幻的神明？

    那麽就隻有兩種解釋，要麽，他確定有這麽一個或者真正接觸過所謂的“神明”，要麽，他就是為了通過這樣的方式更好的控製其他人的思想，以達到為自己所用的目的。

    但不論是前者還是後者，他都不會隨意認定一個陌生人為領袖或者宗教概念中的“活聖人”“聖徒”。

    這隻會給他的權力帶來不穩定等等因素。

    因此，他覺得眼前的愛德華一定是知道些什麽，甚至就連自己為何會有這樣的特殊之處的來源都可能知曉。

    所以令何塵疑惑的是，他能夠感知到愛德華以及其他人的虔誠並不作假，但愛德華又是如何判斷自己就是他們口中的冕下，而並非隻是一個走了好運，碰巧接受了“光明”任務的幸運兒呢？

    或者，即便是這樣已經足夠了嗎？

    果不其然，愛德華並沒有生氣的現象，隻是回答。

    “從某種意義而言，您說的沒錯。”

    見愛德華承認，何塵又追問：“那你們的神明呢？”

    “不知道。”愛德華平靜回答。

    “不知道？”何塵挑了挑眉。

    “神明無蹤，當神明不願意被世人所知時，我們無權幹涉。”

    何塵陷入了沉思，而且有些詫異和不解。

    在愛德華所說為真的前提下，這其中似乎有許多貓膩。

    他正要開口，卻又無奈撫額，自語道：“算了算了，反正問了你也不會回答……”

    愛德華笑了笑，似乎默認了何塵的說法。

    何塵長歎一聲，讓有些發燙的大腦休息下來，他對著愛德華說：“愛德華，你先出去吧，我需要靜靜。”

    “是。”愛德華告退。

    就在愛德華剛要走出房間時，正打算跟星火係統“好好溝通”，讓它解釋一下現在的情況的時候，卻發現自己眼前出現了這麽一條。

    【與係統主服務器鏈接已斷開，請進入係統服務區後再度進行呼喚——離線小助手】

    “愛德華等一下，這是這麽回事？”

    何塵叫住了愛德華。

    他一臉懵逼，自己好好的星火係統，怎麽突然就被“斷網”了？

    何塵可以肯定愛德華是知道星火係統的，所以趕緊拉住他問道。

    愛德華停下了腳步，聽到何塵的詢問，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反應過來明白了怎麽回事，歉意道：“抱歉冕下。”

    “有人‘不小心’屏蔽了星火係統的接入，馬上就能恢複。”

    隨後不久，何塵這邊的星火係統重新上線，愛德華再次告退，不過這次的步伐稍微有些匆忙，似乎急著找某人算賬。

    不過經過這件事，讓何塵再次感受到了黎光教庭的神秘與不簡單，居然能夠屏蔽星火係統的接入，這是何等讓人驚訝的事情！

    即便是久經沙場，見多識廣的何塵都很難一下子接受。

    而他卻莫名其妙成為了這裏的教宗般的人物，已經不能說是天上掉餡餅了，簡直比白日做夢還是離譜。

    可是這就是現實，小說需要邏輯，而現實往往不需要——至少表麵上如此。

    對此，何塵隻能按耐下來，開始打算和星火係統來一場“友好”的交談，畢竟現在發生的事情有些太過超版本了。

    不過在係統剛鏈接上以後，就又彈出了一個窗口。

    內容很簡單，隻有短短幾個字。

    【任務完成】

    【您已成為二級權限者】

    何塵像是中了沉默一般，一下子不能說出話來。

    不久他開始喃喃道：“這是想堵我的嘴嗎？”

    “就這就想收買人心？”

    “對此我隻能表示……確實不錯，建議加大力度。”

    ……

    不久後，何塵消化了目前所知道的信息。

    隻是他看著夏桐君的眼神稍變的有些奇怪。

    “你在看什麽？”正讓艾諾兒躺在自己大腿上睡覺的夏桐君感受到了他的視線。

    “沒，沒什麽。”

    何塵搖了搖頭，什麽也沒說。

    他走了出去，看著教堂中依然站立著各式各樣的人物，有身穿白袍的牧師，有一身修女服的修女，有身披重甲的戰士，有拿著長騎槍的高大騎士……

    凡是他看的小說中印象中有的，這裏都有，就連他印象中沒有的，這裏也有，他們肅立在那裏神色虔誠恭敬，讓人無端無端感受到一種神聖之感。

    而且不得不說，在場之人，不論男女都屬於那種十分養眼的存在。

    特別是那些身材高挑的修女，更是容易吸引人的目光，當然，她們那充滿強大力量的肉體與休眠中的外置裝甲，會給那些有非分之想的無禮之徒一個深刻的印象。

    這讓何塵合理的懷疑，那所謂的神明，難道也是一個顏控？

    不過他現在算是不費吹飛之力收服了一大批強大戰力，但很遺憾的一點是，在場之人，幾乎和衛一與諾卡他們是一種狀態。

    除去其中很多人無法離開黎光教庭很遠外，其中幾乎所有人都和衛一一樣那樣缺乏情感的波動與交流的能力。

    就像是一個個缺乏情感的機械，宛如活著的屍體。

    何塵詢問愛德華，愛德華給出的解釋是。

    “冕下，情感隻是代價中最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何塵聽後，沉默下來。

    隨後愛德華又問道，“冕下，您帶來的那名盾衛戰士是叫衛一嗎？”

    “是……不，應該不是，或許該叫他衛二才對，不過衛一念著順口，就一直這樣叫下起了。”

    “冕下……”

    愛德華還沒說完便被何塵打斷，他沉聲道。

    “愛德華，你說，我們所付出的所有的代價都值得嗎？”

    愛德華沉默後微笑著回答：“沒有值不值得一說，有人曾說過，任何貫以犧牲之名的偉大都隻是偏執者的狂歡，但……我們隻是沒有選擇。”

    “……”

    “我知道了。”

    ……

    在何塵進入黎光教堂有一段時間後，黎光教堂逐漸出現並活躍在新城的幸存者麵前。

    軍方早早的解除了對黎光教堂周圍的封鎖，這讓越來越多的人發現這裏的異樣，並且隨著時間的流逝而越傳越廣，就連軍方都似乎有意宣傳這件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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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讓這裏徹底出名是何塵的現身，本來何塵就有了極高的聲望，現在在這裏出現，讓越來越多的人對以後黎光教庭產生了興趣。

    現在的何塵合理的懷疑，軍方是不是知道一些黎光教堂的信息，否則怎麽會簽署那樣的協議，倒不是說他吃虧了。

    隻是這件事情讓他懷疑軍方是不是知道一些東西，就算不是軍方知道的，星火係統也肯定給軍方透露了一些事情，否則怎麽會在一些協議中有所指向。

    這讓他想到了那個被敬國平稱之為“老師”的人，或許，那個人比自己想的還要更加神秘。

    黎光教堂是新城中黎光教庭的建築本體，實際上黎光教庭的分布範圍比其他人想的更加廣闊，隻是因為一些特殊的原因，絕大部分的人都無法前來，隻是少數人來到此處，但這也已經足夠。

    在何塵個人的影響、軍方的默認、以及張成浩所在公會等推動下，黎光教庭很快在新城中擁有了很強的影響力。

    在成為黎光教庭的實際控製者後，何塵擁有了一些之前沒有徹底掌握的權限，例如，他可以通過黎光教堂接受其他人的信仰的力量，並將之存儲在教堂之中，不僅可以作為教堂中戰士的能量供給，恢複其傷勢。

    更可以在關鍵的時候發揮出一些特殊作用。

    也就是說，實際上他需要獲得足夠的信仰之力，才能夠驅動更多教堂中的戰士。

    這使得何塵需要比之前更加努力的獲取信徒，一方麵作為教堂的儲備，以備不時之需，一方麵，他的下一個傳信任務也需要更多數量的淺信徒數量。

    隻是下一個傳信任務要的數量有些誇張，一後跟了多少個零他第一眼看見時都沒有看清，反正短時間很難完成了，甚至可能永遠也無法完成，因為他很懷疑世界上是否還有這麽多的幸存者。

    因此他將重點放在第一點上。

    為此，他做出了許多努力，但好在有林書涵和林詩晴幾人幫忙，並且愛德華似乎在這方麵上格外熟練，結合實際情況，推出了多項措施。

    依靠黎光教庭的光明屬性和治療能力，不僅和科學院達成了深度合作，還在很多眼裏留下了深刻印象，雖然看上去不夠“迷信”，但在災變後，人們總是更偏向於對自己有利的東西，所以，這些具有實際意義的措施更容易讓人感激。

    有著愛德華的輔助，何塵在這個過程中並沒有太過勞累，甚至一度達到了他理想中的甩手掌櫃的狀態。

    而且，他對於愛德華的能力也越來越驚訝，因為愛德華似乎像是一個幾乎全知的智者，總是能夠在恰當的時機以合適的方式提出恰當的建議，給人的感覺十分舒服。

    也因此，一段時間後，黎光教庭擁有了一批常駐信徒，當然其中包括了部分何塵之前無意發展的信徒。

    黎光教庭也有祈禱的儀式，往往在這個時候都是作為熱鬧的時候，因為經曆過祈禱儀式的人在這之後發現，自己的身體變得更加輕鬆了一些。

    也因此，許多人都會像之前那些去聽講座拿雞蛋的老婆婆一樣，抱著不賺白不賺的心態前來，而在這個過程中不知不覺就入了坑。

    當然了，黎光教庭倒不能算是坑，畢竟不會出現坑害信徒的事情，反而會有一些福利，例如治療打折之類的東西。

    不過來往的人眾多，虔誠信徒卻少，對此何塵也不著急，一直抱著無所謂的態度看待，畢竟即便是淺信徒，隻要數量夠多也能足以驅動教堂內的戰士。

    教堂中也擁有懺悔室，雖然教堂中的牧師與修女有一定的缺陷，但他們最基礎的職能依然足以執行。

    不過與其叫懺悔室，不如說是“心理輔導室”，而且麵對的還是機械一般的牧師，隻是他們無法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