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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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喬院長真是個好人,以前她一天三台手術,熬到在走廊上喝糖水時,可沒見他批自己一天假。
    鬱陶有苦說不出,但人家言詞懇切,有理有據,還打著一副全是為她著想的理由,仿佛她要是再拒絕,就是不識抬舉。
    “腦外科那邊重患多,你雖然醫術精良,手術也做得好,可已經有好幾個患者家屬帶頭找到我這兒來,要求換主治醫師了,院方壓力也很大啊!”
    喬院長抬手示意她不要激動,又讓她重新坐下來,才道:“小鬱啊!你這幾天一直在體假,今天才來上班的吧?”
    “小鬱啊!我不是想為難你,但為了醫院也好,為了你也好,是不是咱們就避開這個風頭?你反正也懷......,就幹脆放假休息一陣子,等孩子生下來,產假也一並休了去,到時候這邊風頭過了,也不會再有人提這些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到那時,你再回來工作怎麽樣?”
    孕假和產假一並休了?
    第15章
    “啊......”
    “是你求言寄聲幫的忙吧?難為你了,不過,他能幫忙大姐真是太謝謝了,你知道的,大姐現在不太方便過來北城,不過,等安頓好一切,我一定過來請妹夫吃飯。”
    “不急的大姐,你先顧著你自己那邊,有什麽事兒,還是多跟爸媽說......再不濟,也是一家人,他們也不可能真的見死不救。”
    “爸媽就不指望了......”
    大姐歎了一口氣,不欲多說。
    之後,又客套著關心了鬱陶幾句,個間,隱約也是提了提要她注意身體。鬱陶不知大姐要她注意身體是不是知道了什麽?但大姐聰明地沒有挑明,她也就裝著什麽也沒聽出來。
    可電話一掛,鬱陶的心思又亂了......
    言寄聲幫的忙?
    他明明說過不管的,為什麽後來又改主意了?
    顧不上別的了,鬱陶急匆匆回了家......
    到家後才知道,言寄聲剛好也在,她隨便問了個傭人,知不知道言寄聲在哪兒。
    意外地,他竟沒在書房或是臥室,而是在後院的花房裏。
    言家有很大的一個溫室花房,裏麵隻種各色的鬱金香,且有專人打理,每年的維護費高達百萬。她剛嫁進來的時候,看到後覺得很漂亮,就想進去看看,卻被傭人攔下了。
    傭人說:“除了夫人和少爺,隻有沐小姐可以進那裏。”
    如果鬱陶這時沒有因為工作的事情,而神思未定,可能在聽到花房時,就會有所提防。
    可整夜未睡,到醫院後又如同連打了三場大仗。
    她很累,累到腦子都是迷糊的,所以她忘了那座花房是言寄聲專門找人為沐雅所建......
    所以當她興衝衝趕到那處,打算鼓起勇氣跟他好好說一聲謝謝時。
    卻突然聽到了自己最不想聽到的聲音......
    “真的要做到這個程度嗎?”
    “我知道你不喜歡她,但她畢竟是你名義上的太太,你這樣找人到各大醫院的論壇黑她,以後,她會被同事們排擠的吧?”
    “你還讓謝戈給他們院長施加壓力了吧?說要讓她好好放個長假?這樣......不是等於把她的工作都搞沒了嗎?你這樣,她會生氣的。”
    “我看得出來,鬱陶是真的喜歡做醫生,而且,聽說她幹的不錯。濟仁醫院的腦外科全國都有名,她是那裏最年輕的腦外科女主刀大夫,未來可以說是前途無量!”
    “就算她惹我生氣了呢?還不肯道歉,你罵也罵了,不至於要她付出這麽大的代價......”
    後麵的話,鬱陶已經聽不下去了。
    不用想,也知道沐雅在跟誰講話,畢竟,這個花房別人也進不去......
    可是,言寄聲他至於嗎?欺負她就那麽讓他有成就感嗎?她也不過就是喜歡他而已,喜歡他,原來是這麽大的錯嗎?
    或者,他的目的根本不是想逼死自己,而是要她生不如死!
    花房內,沐雅獨自一人。
    她紅唇輕勾,得逞地微笑......
    她早就知道鬱陶在外麵,也知道她聽見了自己說的話。那個傭人收了她的錢,會讓鬱陶以為言寄聲在家裏,還會引她過來找人。
    所以,她才自導自演地說了剛才那些話。
    她很清楚,鬱陶性子清高,就算誤以為她正在和言寄聲說她的壞話,也斷不可能冒冒然地闖進來。
    “多蠢呐!隻要進來看一眼,就會知道一切,可惜......”她輕輕一笑,抬手折了一枝鬱金香,放到鼻前嗅了嗅。
    突然,用力揉碎了。
    一想到言寄聲,鬱陶心口猛地又是一痛,他怎麽可能幫自己呢?
    不狠狠再給她心上紮幾下,都算是他仁慈。
    “叮......叮鈴......”
    來醫院前,她已經設想過最壞的局麵了,可現實總是比自以為的更加殘忍......
    她大學還沒畢業,就在這間醫院實習。
    從二十歲到現在,整整六年......
    雖不至於覺得,自己一輩子都會呆在一個地方不挪窩,但也從未想過要這般狼狽離場。可這兒是北城,縱然她是南城鬱家的四小姐,也沒有人可以說得上話。
    除非,言寄聲幫她......
    鬱陶渾渾噩噩,也不知自己是怎麽回的辦公室。
    這是多久?至少一年以上吧!
    手機響起,在安靜的辦公室震得鬱陶猛地抬頭,她隨手撫去臉上無聲滑下的眼淚,伸手接聽,是大姐打來的。
    “小陶,謝謝你啊!律師跟我說過了,有人跟上麵打招呼,你姐夫雖然活罪難逃,但死罪可免。”
    喬院長似乎有些難以啟齒,但還是長歎一聲:“你前幾天在院門口被掌摑的事情,已經傳出了好多個版本。各大醫院的論壇上,繪聲繪色,說什麽的都有,但就沒有一個是好聽的......”
    “當然啦!做為院領導,我深信你的為人,那些不實信息我都是不信的,但是小鬱啊!咱們是公立的三甲醫院,做為院長,我必須提提你注意影響,你明白嗎?”
    “是,很抱歉,我以後不會了......”
    “不是說你請假的事兒,是說......”
    “喬院長,我......”
    喬院長不讓她開口,又抬手製止了她:“我知道,我知道你很委屈,但影響真的不大了,院裏的各種閑言碎語就算了,還搞得外院都成了談資,我覺得,這對你的心情也是很大的一個影響,你說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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