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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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索性就當他沒在,隻是安安靜靜地呆在病床裏,讓吃藥吃藥,讓打針打針......
隻是偶爾,她的手會輕撫在小腹上,用一種哀傷至極的語氣對肚子裏的寶寶說:“隻是對你很抱歉!我這三天一小災,五天一大災的,吃的藥都快趕得上別人吃的飯了,你......真的受得了嗎?”
後來她就發現,身邊換了人。
言寄聲總是威脅她,以往,鬱陶也總是很害怕......
之前的淩銳不知是不是調去做別的事情了,現在換了謝戈,倒也還好,鬱陶記得,謝戈的性格似乎是比淩銳更好相處,也更講道理。
不過,她沒有主動跟他搭話。
第68章
半夢半醒間,感覺胸口重了許多,像是壓了口大水缸......
這難受的感覺過於熟悉,鬱陶迷迷糊糊睜開眼,黑暗中,她聲音低啞地問:“言......言寄聲?”
鬱陶總是能很快認出他的人,哪怕病房內一點燈光也沒有,但就是能知道,是他。
但很快,她聲音就帶些微微的顫聲:“你喝酒了?”
喝酒本也不是什麽大事,奈何言寄聲最近隻要一喝酒,就勢必發酒瘋,而且他的酒瘋還和別人不一樣,隻亂性的那種瘋。
一想到之前的每一次折騰,鬱陶就很難不嚇到臉色變形。
“你別......這兒是醫院,而且我身體還不好......”
“所以,放過我吧言寄聲,我......真的還很不舒服呢!”
鬱陶自已都沒有發現,她聲音軟得不可思議,不自覺地帶了點兒撒嬌的味道。
畢竟,她真的很怕言寄聲不顧一切再對她用強。
受不住,求求他也是迫於無奈。
而且,她是知道的,言寄聲喝高了後容易斷片,斷片後真的會什麽也不記得。一如以往的那些次,他醒來後還看著自已滿身的痕跡一臉錯愕,仿佛不敢相信,那些真是他的傑作。
“哪裏?哪裏不舒服?要我幫你摸摸嗎?”
“......”
鬱陶感覺自已腦中一下子就拉響了警報,並且是最高級別的那一種。
他要摸什麽?
這個問題很快有了答案,因為言寄聲發熱的大手,已經不問自來地在她身上遊走。
當他滾燙的指尖撫上她的腰,鬱陶無意識顫了一下:“別動。”
“不是這裏嗎?可是......這裏有青的呀!好大一片......青的......”言寄聲仿佛是真的醉得忘記了自已對鬱陶討厭。
他不厭其煩地摸了鬱陶的腰,是那種溫柔的輕撫,絕不帶任何情色的那一種。
仿佛就是心疼她,所以,在認認真真的幫她摸那處傷......
鬱陶一下子也被驚到,因為她的腰上,確實是有塊淤青,像這種皮下組織出血,往往最開始受傷的時候不明顯,過一兩天看著才更嚇人。
她記得,是那個傭人趁其不備,掐出來的。
言寄聲怎麽會知道自已這裏有淤青?他看見了?還是岑翼飛跟他說的?
但無論是哪一種情況,他把這事兒記在心上了,也是事實。
鬱陶不知道自已是不是好了傷疤忘了疼,居然在聽到這話時,心口微微發熱,胸膛裏那顆對他死去活來的心髒,居然又死灰複燃地怦怦怦怦起來。
言寄聲這時又輕輕打了個酒嗝。
他口齒不太清楚地問:“那是......哪裏呢?這裏不疼,哪......裏疼呢?是腿......腿嗎?”
他說著,真要去摸鬱陶的腿。
但就是醉酒後一下子地方落得不太好,竟一下子摸到了鬱陶大腿根,她整個人一下子彈了起來:“別動,那裏不可以!”
她忘了言寄聲還在她身上趴著,這一個動作,直接就等於把自已送到了他跟前。
唇上,溫熱的觸感......
不是溫暖的,是火燒一般的燙。
鬱陶猛地瞪大了眼,驚慌失措地想要後退,可她的唇才剛剛離開他的,一隻大手突然反過來扣緊了她的後腦勺。
下一秒,紅唇再度被堵住。
言寄聲深深吻了上來,他嘴裏有苦苦的白酒的味道,一嚐就知道他應該是剛從什麽應酬的場合回來,可也正因為他喝的不是平時的那些香檳和紅酒,這一次,才會醉得這麽深......
可是,內心的罪惡感太折磨人了。
鬱陶靜靜地側頭,靜靜地看著窗外的天空,幾隻瘦弱的小鳥恰好飛過窗前,吸引了她的目光。
她看到那幾隻小鳥裏有一個最瘦最小的掉在最後,飛得很快,但卻一直沒有放棄,在拚命地,不停地追趕著同伴。
這份罪惡感沉沉壓著她,好長時間,她心情都沒能恢複起來。
她想給費詩倪打個電話,問問這樣的情況,孩子還能不能留下來,是不是還是冒險打掉比較好?
畢竟,萬一真的生出個傻孩子,或者是缺胳膊短腿的,自已就算願意負責,對孩子來說,公平嗎?
他的父親也許不是什麽好人,但孩子......確實是無辜的。
可她最後還是沒有打電話,她也是個醫生,很清楚費詩倪在沒有任何檢查數據的基礎上,什麽也說不了,而且就算有數據,她也無法對自已下任何沒問題的保證。
其實她想說的是,萬一我藥物吃多了,你變成了不健康的孩子,無論是大腦發育的不健全,還是身體發育的不健康,那全都是我的債!
有再多想問的,有了淩銳之前的回答,總感覺謝戈再溫柔給出的也會是一樣的答案。
不知為何,鬱陶一下子就紅了眼圈。
夜半,她睡得不沉。
她偏要去......
鬱陶甚至親自給喬院長打了電話,表示自已隨時可以上班。可喬院長隻是笑笑,讓她先養好身體,說是聽她老公提到,她又進了醫院。
怕他覺得自已不聽話,怕他討厭自已,怕自己不是她喜歡的樣子。但經曆過那一場生死邊緣的綁架後,她好像就什麽也不怕了。
他不讓她上班,她就不去嗎?
隻一句,鬱陶又啞了聲。
沒辦法反駁,因為她確實在醫院裏,身體的情況也確實要再住幾天才能出院,她鬱悶到不行,卻隻能忍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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