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血淵組織(五千字大章 求追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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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修仙界一向由站在頂端的宗門和家族主宰,散修們的生存空間被一再壓榨,怨聲四起,久而久之,一個名為“散修盟”的鬆散組織誕生了。
    可惜,修仙界太過於廣袤,散修盟又被各大宗門和世家針對抵製,很快散如流星,各行其政了。
    血淵組織,曾是東洲散修盟的分支之一,隻是如今早已脫離總部自立,更改名“血淵”,行事風格也與散修盟的一貫作風大相徑庭。
    血淵組織在近千年的衍變中已經成為了一個邪修組織,他們無視秩序,隻想著不擇手段地讓自己變強,長年累月做著殺人奪寶的勾當,在各大海域臭名遠揚,被各大勢力聯名通緝。
    如今的血淵組織足有四位元嬰真君和三十多位金丹真人,勢力範圍遍布包括藍藻海域在內的西南九域,組織海納百川,除了吸納大量有天賦的散修之外,也會酌情吸納一些在宗門或家族不受重用的野心之輩,或為內應,或為密諜。
    世間總有陽光無法照射的陰暗角落,白樺島往西百裏之外,有一個半月型的無名小島,常年被三階隱匿法陣籠罩著,外人根本無法知道這裏會是血淵組織在藍藻海域的據點。
    這天,島上的主事者辛據真人得到傳訊,獸潮退去,眾修將在幾天內返回家族,這正是動手劫殺的最佳時機。
    辛據是個麵容陰鷙的中年男修,他得到訊息後臉上露出一絲殘忍的笑意,然後傳訊把島上待命的三十幾個築基修士都叫了過來。
    血淵組織有著非常顯眼的等階製度,四位元嬰真君稱“尊主”,常年一襲紅袍,三十多個金丹真人稱“脈主”,穿黑袍,築基期的是執事,穿灰袍,練氣期的是普通成員,穿青袍。
    看著底下三十多位灰衣執事,一身黑袍的辛據點了點頭,道:“時機已到,按照我們之前定下的計劃,事不宜遲,你們速速帶著手下弟子提前埋伏起來。組織的規矩本脈主就不多說了,大家都懂。行了,散吧。”說著,揮了揮手,示意大家散去。
    很快,一道道身影從島上禦空而去,三十多個築基修士分九隊,按原計劃的幾條必經之路設點伏殺,掠奪資源,不計代價。
    “藍河師兄和莫蘅師姐都在閉關,此次行動的收益我就笑納了。”眾人走後,偌大的大殿裏隻剩下辛據一人獨坐,想著那巨大的收益,他忍不住笑著自言自語道。
    藍藻海域近千年來內鬥不斷,發展遠不如臨近的其他海域,在裴器真君之前連個元嬰真君都沒有,所以血淵組織並不重視,隻派來三個金丹真人主持這個海域據點的日常事務。
    殺人放火金腰帶,雖有違修仙界的綱紀秩序,但殺人奪寶的確是最大的斂財之法。
    …………
    萬裏碧空,一條四丈大小的碧藍色飛舟從空中疾馳而過,衝散了迎麵而來的十幾隻一階妖禽,飛舟上傳來一陣陣嬉鬧聲。
    蕭明洛站在船頭,用靈識操控著這艘碧玉舟,清風拂麵,意氣風發。這次他們蕭家以犧牲三位練氣族人為代價成功守下白樺島的一處密庫,立下大功,兌換到一枚築基丹和兩份天月靈液,運氣好的話能讓蕭家多添兩位築基修士。
    蕭淩陽站在飛舟中央,看著周圍不停奉承自己的族人,想起二伯公蕭明洛儲物袋裏的築基丹,心頭一陣火熱。
    憑他主靈根75感應度的天賦和練氣圓滿的修為,再加上這次在獸潮中立下的大功,這築基丹絕對是他的囊中之物,甚至可以多拿一份天月靈液以提高自己築基的成功率。
    忽然,隻聽“嘣”得一聲巨響,整個飛舟炸裂開來,站在舟上的蕭家族人們一個個狼狽地禦劍而立,臉色煞白地看向眼前的十多個劫道修士。
    “這位道友,在下紅楓島蕭家蕭明洛,隸屬千傀宗麾下……”蕭明洛還想著用千傀宗的名頭來嚇人,可惜對麵為首的那位灰袍築基修士二話不說就是一劍,他堪堪躲過,回頭朝著族人們大喊道:“都從不同方向突圍。”然後就被那灰袍築基修士給纏住了。
    隻可惜,血淵組織奉行的就是斬草除根的策略,那灰袍築基修士扔出一麵藍色陣旗,這是他早已準備好的二階禁陣,非築基戰力不可破。
    單方麵的屠殺開始了,除了蕭淩陽天賦絕佳以一敵二以外,其他稀鬆平常的蕭家族人很快被青袍的練氣修士殺了個精光,而蕭明洛這個唯一的築基修士也被灰袍執事死死纏住,無暇他顧。
    “淩陽,二伯公替你破開此陣,你用禁術跑,別管我。”蕭明洛看著蕭淩陽被圍攻,隨時可能被殺,想起他是家族希望,臉上閃過一絲決絕之色,一記水蟒術擊退灰袍執事,然後迅速朝他靠攏,飛劍過處三位青袍修士應聲倒地。
    朝著飛遁過來的灰袍執事扔出一張二階土牆符,蕭明洛拚盡全力,終於用法力破開禁陣,他拿出裝著築基丹和靈水的儲物袋,塞進滿臉淚水的蕭淩陽手中,大吼道:“快走,別回頭,我替你擋著。”
    蕭淩陽拿過儲物袋,運起燃血禁術,瘋狂地往南遁逃。
    看著蕭淩陽遠走的身影,蕭明洛瘋狂地大笑著,道:“殺了蕭某這麽多族人,今日就算是死,老夫也要多拉幾個陪葬。”
    此話一次,所有的青袍修士都畏畏縮縮不敢上前,而灰袍執事這時才擺脫土牆符的阻隔,他轉身看向手下,道:“蠢貨,還不快去追那小子,這個老家夥本執事自會對付。”
    青袍修士瞬間散開,朝著南麵飛馳而去。
    蕭明洛倒是對蕭淩陽的禁術有信心,他不屑地瞥了一眼,又看向灰袍執事胸口那一抹血紅色的徽記,道:“若老夫沒猜錯,你們應該是來自血淵的道友吧。一對一,你應該沒把握留住老夫,不如就此罷手。山水有相逢,咱們後會有期。”
    灰袍執事當然不肯,陰沉地看向蕭明洛,卻也沒主動進攻。
    兩人都是築基中期,鬥法能力也差不多,若真以命相搏,還真說不準誰能活下來。
    可這任務要是完不成,組織內部的懲罰也非常可怕。
    灰袍執事狠了狠心,飛劍寒光一閃,朝著蕭明洛猛然刺去。
    蕭明洛臉色一變,麵前出現一麵灰色圓盾,“叮”得一聲,擋住了飛劍的刺殺。
    兩人你來我往,相互纏鬥起來。
    蕭明洛底蘊極深,就差一步便能突破到築基後期,體內靈力也比一般築基中期的修士充裕些,幾番纏鬥下來,漸漸占了上風。
    那灰袍執事見勢不妙,倒也果決,連甩兩張符籙,逼開蕭明洛之後,雙手掐訣,渾身冒著血紅色的光,朝著遠處逃遁而去。
    蕭明洛傷勢不輕,更懂得窮寇莫追的道理,隻能一臉沮喪地趕回紅楓島。
    他現在唯一擔心的就是蕭淩陽的安危。
    幾乎同時,回程途中的幾大家族都遭到了血淵組織的劫殺,有的全軍覆沒,損失慘重;有的倉惶逃竄,隻剩一兩人僥幸保命;有的奮起反擊,打得旗鼓相當……
    混跡於白樺島上的那位血淵組織密諜顯然身居要職,他把各大家族的實力分布都了解得清清楚楚,又熟悉他們回程的必經之路,通過傳訊告訴了血淵組織的辛據脈主,提前精準地布下殺局。
    或許是沒想到劉長風一個人獨自走了,劉家麵對的是由三位灰袍執事帶隊的劫殺者。
    雖然並未出現築基後期強者,但對方畢竟多了一個築基修士,劉家眾人應付起來還是很難。
    劉世宇是二階中品的煉丹師,他的精力都花在提升煉丹術上麵,鬥法能力一般,隻能靠著優質的靈器和充足的符籙拖住為首那位築基中期的灰袍執事。
    劉長傑是體修,又領悟了勢,長棍所到之處仿若千山壓頂,疾風驟雨般的攻勢壓得一位灰袍執事喘不過氣來,若非身邊還有一位灰袍執事,可能早已死在他的棍下。
    兩位灰袍執事聯手,打得劉長傑連連後退,隻能仗著體修強大的防禦苦苦硬撐。
    練氣修士的戰場則出現了一麵倒,劉青遠已經是練氣大圓滿,一階極品靈器金陽劍帶著淩厲的鋒芒肆意飛舞著,收割著那些青袍修士的性命。
    劉青嶽更是可怕,他仿若一台殺戮機器,長戟所到之處血肉橫飛,沒有哪個血淵組織的練氣修士是他的一合之敵。
    其他幾位族人也配合著他們遊鬥,很快一位位青袍修士倒下,沒多久就死了個精光。
    注意到劉青嶽和劉青遠的可怕,眼睜睜看著自己手下一個個死去,三位灰袍執事越發焦躁,一個配合失誤,被劉長傑抓住機會,一棍敲中一位執事的肩膀,橫飛出去,身受重創。
    為首那位灰袍執事反應極快,手中玉如意瞬間變大,一下就擊退劉世宇的飛劍,一下又擊中了劉長傑的長棍,強大的靈壓襲來,打得他節節後退,口中溢出鮮血。
    這人和蕭明洛一樣,也是離築基後期一步之遙,實力太強。
    劉青嶽眼中精光一閃,趁著眾人不備,偷偷繞到後方,手中長戟泛著寒光刺向剛剛從地上爬起來的那位受傷執事。
    築基修士的強大靈識讓他們的反應也遠超煉氣期,那執事一個轉身躲過,看向劉青嶽的眼中帶著無限怒火。
    打不過剛剛那個築基體修也就罷了,你一個煉氣期的螻蟻也敢偷襲他。
    那執事很快給予回應,馭使著一把二階樸刀朝劉青嶽襲來。
    劉青嶽手中長戟橫擺前胸,將渾身靈力和氣血之力全部凝聚在一起,還是被樸刀上傳來的巨力給擊飛出去。
    幸好,他體質太好,隻是摔了一下,並未受傷。
    劉青嶽心頭一喜,這人已經被十二叔打傷,自己雖打不過他,纏住他一段時間應該是沒問題的,就是打不過,自己也跑得了。
    想到這,劉青嶽把心一橫,站起身舉戟又衝。
    劉青遠等其他族人沒有他那麽強橫的身體防禦,隻能遠遠看著,雖然心中焦急萬分,卻也別無選擇。
    劉世宇見情勢危急,手中出現一顆血紅色的丹藥,他仰頭服下,渾身氣息大漲,眼底滿是血絲。
    這是二階禁藥凝血丹,強行提升服用者一個小境界,可持續三天,比一階的嗜血丹強多了,但後果是潛能耗盡,道途斷絕,丹田固化,修為不能寸進。
    “六伯,不要。”劉長傑靠得近,想要阻止已經來不及了。
    劉世宇有了築基後期的修為,實力大漲,那柄紅色的二階飛劍逼得對方收回玉如意防守。
    可惜劉長傑剛剛被玉如意擊傷,此刻的局勢最多也就是個勢均力敵,這還是在劉青嶽不要命地拖住一位築基執事的前提之下。
    靠著天源珠的淬體,劉青嶽的肉身強度已經無限接近劉長傑這個築基體修,比一般築基修士都強大得多,可靈力是硬傷,每次都會被那柄樸刀打得連連後退,毫無還手之力,他那愈發純熟的戟法根本無處施展。
    “青遠,你帶著他們先走。”劉世宇看向煉氣期的族人。
    劉青遠等人也明白自己留在這也是累贅,還會拖累他們,紛紛禦劍而起,朝著不同方向飛去。
    三位灰袍執事分別被劉青嶽等三人拖住,倒也無暇追殺。
    “青嶽,你也走,快。”劉世宇說著,手中飛劍刺向為首那位築基中期的執事,又從儲物袋拿出一柄飛刀,不顧靈力消耗,朝著劉青嶽對峙的受傷執事刺去。
    “老東西,你找死,與我鬥法還敢分心。”築基中期的執事怒火中燒,手中玉如意靈力大漲,輕易蕩開飛劍,直襲劉世宇麵門。
    劉世宇隻能倉促間撤回飛劍防禦,那柄飛刀沒了靈力支撐,很快掉在了地上。
    受傷執事心中大駭,若被飛刀刺中他今日必死。
    當務之急是要將這難纏的練氣小鬼解決掉,再回去幫他們。想到這,受傷執事眼中寒光四溢,全身靈力暴漲,也不再保留,那柄雪白的樸刀上泛著晶瑩的冷光,朝著劉青嶽一記豎劈。
    劉青嶽下意識橫戟抵擋,“嘭”得一聲,樸刀上傳來一股難以抵禦的巨力,他整個人如沙袋一般被擊飛得老遠。
    擦了擦嘴角的血漬,劉青嶽撐著長戟站起來,臉色有些發白。
    剛剛那一刀讓他受了傷。
    “小鬼,看你能擋我幾刀。”那受傷執事得勢不饒人,馭使著雪白樸刀有一次襲來。
    作為法修,他不懂刀法,樸刀二階中品,純粹是看它品質好,夠鋒利,殺起人來幹淨利落。
    劉青嶽運起火雲遁法,躲閃騰挪,他當然不會傻傻地去和一個築基修士正麵相抗。
    “青嶽,快跑。”劉世宇也顧不上用靈識傳音,直接喊了出來。
    劉青嶽想了想,挑釁地看了一眼那受傷的執事,火雲遁法運到極致,飛速往西陵島跑去。
    “林承,你追上去殺了他,那小子天賦這麽好,肯定身懷重寶。這裏我們倆足以對付。”見劉青嶽跑了,那領頭的築基中期執事轉頭吩咐道。
    “好。”受傷的執事林承點頭應下,拿出一方繡帕,瞬間變得兩丈大小,他跳上這飛行靈器,朝著劉青嶽的方向飛去。
    二階飛行靈器的速度可以媲美二階靈禽,是遠勝飛劍之類的普通靈器的,縱使劉青嶽的火雲遁法已經到了大成之境,也很快就被林承追上了。
    “小子,看你往哪逃?”身後傳來林承的怒吼聲。
    劉青嶽不管不顧,轉過身提戟便刺。
    林承正專心控製著煙羅帕,眼看就要追上劉青嶽,心中狂喜,一時大意,沒想到他還敢回頭攻擊,下意識拿出一麵銀閃閃的護心鏡,同時靈力自動護體。
    “叮”得一聲,戟尖刺中護心鏡,二階靈器的防禦讓他無法寸進分毫,巨大的衝擊力卻將兩人分開了好一段距離。
    “找死。”林承冷哼一聲,那柄雪白樸刀再次出現在劉青嶽麵前,迅速朝著他砍來。
    招式尋常,卻直擊要害,刀刀致命。
    仗著氣血之力連擋三刀之後,劉青嶽的臉色越發蒼白,他的渾身氣血已經瀕臨空虛,靈力也所剩無幾。
    劉青嶽隻能繼續逃命,他轉頭看向前方,正巧是一處幽深的山穀,穀內一片密林。
    荒島叢林,充滿著未知。
    劉青嶽不要命的逃竄,林承緊咬著不放,動靜太大,終於還是引來了妖獸。那妖獸就蹲坐在密林入口處,它不久才進食,不想動彈,隻是釋放威壓示意兩人離去。
    二階,渾身黑色毛發的豹子,具體種類劉青嶽不懂,身上的靈壓媲美築基中期。
    看樣子這幽穀就是這隻豹子的領地,見兩人駐足不走,它渾身毛發聳立,大聲嘶吼著,開始驅趕兩個不受歡迎的外來者。
    林承皺著眉頭,遲疑地停下腳步,若那豹子殺完練氣修士之後追殺他,他隻能轉身就跑,受了傷的他根本不是豹子的對手。
    劉青嶽被堵在中間,轉頭挑釁地看著林承,道:“沒錯,我們家族這次獸潮後兌換的收獲就在我身上,有本事你就來。”說完,他不管不顧地衝進了密林深處。
    “混蛋。”看了看劉青嶽消失的背影,又看了看追了上去的強大二階妖獸,生性謹慎的林承還是選擇了退走。
    那家夥必死無疑,可惜寶貝流落到了妖獸手裏,以後有機會再叫上組織的人一起來殺妖拿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