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愚蠢……”
    老者加大了雷電輸出，讓三人沐浴在雷海中。
    老者發現了岩石的異常，定定的盯著他的額頭。
    岩石額頭突然射出殘缺不全的雷弧，微弱到可以忽略不計。
    “怎麽會這樣，殘留……誰有這樣的手段，居然能毀滅……不對，這是奪取……有人……”
    老者突然抬頭，目光似乎可以穿透一切到達某個地方。
    滋滋
    這樣的東西極其罕見，是他爬天藤化了許多年才煉製出來的。
    今天就要派大用場了。
    “爬天回魂”
    這也算是他的一個小小神通，用自己的血精凝結成的幼苗，有著他的一些特點，關鍵是極小。
    而且彼此之間相通，隻要他願意，假以時日，這樣的幼苗就可以控製宿主，甚至取而代之。
    而且還是可以主次交換，也就是說，等到幼苗長大，他可以通過特殊手段，完成從無到有的新生。
    別小看了這樣的幼苗，它可以寄生在別人身上的神魂之中，這才是最可怕的事情。
    神魂被控製，就永無出頭之日。
    無聲無息，無影無蹤。
    沐浴在雷海中的三人額頭突然冒出一支綠色小針。
    竟然沒有一個人感受到這樣的一支針。
    爬天藤動手了，居然無視雷海。
    可以為所欲為。
    這樣的一支綠色小針，想要鑽入岩石額頭。
    但是那裏時不時冒出的殘缺神光，將這樣的小針撞飛出去，始終無法進入。
    不過爬天藤似乎誌在必得，一次又一次要讓這樣的東西進入岩石腦海中。
    卻一次又一次失敗。
    “嚓嚓嚓”
    老者突然發現了這樣的小針，當時臉色就變了，極為憤怒，抬手撚住了三支小針。
    “哎！失敗了。”
    長春藤看得仔細，歎息一聲，搖頭攤手。
    “誰說失敗了，這才剛開始，別吵吵！”
    爬天藤盯著外麵老者的一舉一動，手中掐訣，小心翼翼的做著什麽。
    似乎怕驚動老者。
    “追根溯源”
    老者念叨一聲，隨手揮出，三支綠色小針倒飛而回，循著原來的軌跡飛刺爬天藤。
    豪不懷疑，這樣的回擊，可是有著極為強大的控製能力的。
    隻要追根溯源完成，就能殺死根源處的敵人。
    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這樣的神通手段也隻有老者這樣的強者才能使用的。
    但是就是這樣的追根溯源，三支綠色小針卻在距離爬天藤三尺遠點的地方停止不前，似乎失去了目標。
    就看見三支綠色小針針頭上下左右晃動不休，就是不前進，竟然迷失了方向，找不到來自哪裏了。
    就像是憑空生成的東西，毫無來源，毫無起點。
    “奇怪，居然還有這種事？”
    老者揮手一撩，掌心憑空出現三支小針，眉頭擰成了一個疙瘩。
    就是他也有想不通的東西。
    “嗬嗬！強弩之末，王者末日啊！”
    爬天藤似乎鬆了一口氣，手指輕輕劃過，徹底斬斷綠色小針同自己的聯係。
    丟失三支綠色小針，也讓他試出來了老者的底細。
    “看到了嗎？如果是他全盛時期，這一手追根溯源，我還有沒有命活，不要小看任何人，誰知道他有什麽手段，所以你懂得……”
    爬天藤拍了拍長春藤，傲嬌的一仰頭，小老頭背著手一副思索狀。
    “如此一來，我就估算出來了個大概，雖然現在的他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他，但是小心使得萬年船，不怕一萬就怕萬一，下一步才是真正的對付他的辦法。”
    長春藤不露痕跡的一撇嘴，嘴角上揚，但馬上裝作心悅誠服的樣子。
    關我屁事，你愛吹牛逼吹去，上天飛都可以。
    要用到你沒辦法，隻能讓你嘚瑟嘚瑟。
    “看看，計劃了多少年，此刻就要派上用場了。”
    爬天藤一揮手，九道靈力化成的靈箭射入九顆釘子中。
    頓時之間，九顆釘子就像被喚醒一樣，露出來的釘尾巴上顯現一隻獸頭。
    獸頭如同獅子卻不是獅子，一張嘴特別大。
    那嘴一張一合，而隨著這樣的節奏，居然有靈力隨著骨釘被抽取出來。
    生機，生的氣息。
    巨樹最後所剩無幾的生命靈力。
    獸頭做著吞咽動作，靈力被不斷抽出，但這樣的獸頭因為沒有身體，抽出點靈力卻在一點點消散在空氣之中。
    竊取的同時也在放逐，徹底磨滅一切生機。
    釜底抽薪。
    陰狠不過如此。
    這還不算，爬天藤攜長春藤驅趕著僵屍大肆啃食靈根，讓本就靈力不濟的殘樹更加雪上加霜。
    呼呼
    原本被壓製著，隻是在樹洞中或明或暗的火焰突然就竄出樹洞，向著樹幹蔓延。
    速度之快，難以置信。
    “吼……”
    囚字鬼王呼嘯一聲，無數額頭一個囚字的鬼魂平地而起，裹著一團灰燼就撲了過去。
    那真的就是飛蛾撲火，樂此不疲的衝入大火中，居然真的暫時壓製了火焰的蔓延。
    可是火焰太大了，這邊壓製住，那邊又起來，再不像以前那樣可以控製。
    隨時都將是失控狀態。
    “是他們在搞事情嗎？”
    岩石感覺到了雷海的不穩定，睜眼看到了勉力支撐著的老者。
    也感受到了巨樹生命無多，大火肆虐。
    馬上就想到了爬天藤他們，哪還有心思在雷海中修煉。
    起身就要去找他們玩玩。
    “甭管那麽多，老朽本就是一株灰燼殘枝，若不是為了讓自己的後代不再重蹈覆轍，又豈會在這裏出現，這是我存在的意義和責任……”
    老者卻不希望在這最後一刻功虧一簣，在他看來，時間足夠了。
    至於後果，早已經有了準備。
    早已經明白最後的歸宿。
    “快，時間不多了，對於你們，這才是重點，至於我，早已注定，再多努力也是徒勞無益，所以現在你們多得到一些東西，是對我最好的回報和安慰，懂嗎？不要讓我做的事情毫無意義……”
    老者衝三人道，手中更是加大力度，雷海汪洋翻滾，讓三人欲仙欲死。
    最後的衝刺，從此之後再沒有如此來過，從此之後，一切塵歸塵，土歸土。
    三人勉力拚搏，得到的雷霆之力並不多。
    不過確實有了巨大變化，肉體乃至神魂之間都有了一絲雷霆之力，而且在不停的壯大著。
    這樣的好處難以想象，卻是老者用生命換來的。
    為了後代。
    為了子孫。
    這就是老者所想。
    也是所做。
    就為了自己的子孫後代不再重蹈覆轍。
    甘願付出生命的代價，來提升後輩。
    隻為後輩不再受同樣的苦。
    “去吧！一切造化皆由你們……”
    老者突然將三人推出樹洞，就是手中的令牌也被他塞入阿槐手中。
    拋開了護著他最後生命的一切手段。
    最後的告別。
    該別當別。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這句話說的就是此刻。
    但更是生離死別，就此天人永隔。
    嗡
    囚字鬼王突然消失，一起消失的還有其他囚字鬼。
    已經不需要。
    已經沒有意義。
    已經完成使命。
    這才是真正的存在價值。
    樹洞裏麵，老者渾身欲火，身上黑色的束縛已經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火焰鎖鏈。
    雷霆閃爍，痛苦自不可言。
    最後的歸宿，老早以前就注定，隻不過拖延到了今天。
    老者看著飛出去的三人，麵帶微笑，沒有一絲要死去的痛苦。
    因為一切值了。
    因為要做的做了。
    想看到的也看了。
    還有什麽奢望。
    無悲無喜。
    無欲無求。
    無後悔。
    沒了!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那麽自然而然，順利成章。
    生命的盡頭本就該如此的。
    也許這才是對他最好的告慰。
    轟
    整株殘樹燃起了大火，雷電交加，在樹洞中縱橫捭闔。
    再也難以控製。
    嗷嗷嗷
    九支骨釘嚎叫著要奪路逃遁，卻被灰燼巨樹牢牢鉗製，淹沒在了雷海火焰之中。
    頃刻間化成了灰燼。
    不是怕你。
    更不是縱容你。
    而是未到時候。
    到了時候一切都會還回來。
    轟
    殘樹帶著烈焰突然往下一挫，原本想要逃離的僵屍全部都被埋在了底下。
    毀滅。
    既然不想走，那就一起為我陪葬。
    “這……我的囚王令……”
    爬天藤突然發現自己估算錯誤，損失慘重。
    是他算計了殘樹老者還是殘樹老者算計了他，此刻一目了然。
    “別動，雖然他隻是聖王的一絲遺念，但遠不是現在的我們可以對付，忘了曾經……”
    爬天藤一把拉住了莽呼呼往前闖的長春藤，做了一個隱藏的手勢，兩人悄悄躲在了一邊。
    想要撈到好處，吃到嘴裏，不一定要當麵硬剛。
    必須的手段，無奈的選擇，想要變強，就必須這樣做。
    可以說這就是捷徑，一份痛苦換來一份力量。
    不付出哪來的收獲。
    “果然，他們居然到了這裏，看樣子有情況啊！”
    爬天藤衝隨後就到的長春藤道，眼中都是貪婪，盯著洞窟中的三人，就差流口水了。
    也讓他們更加苦不堪言。
    繼而冷笑一聲，撇嘴不屑。
    小小手段可能更有用，爬天藤一直堅信這樣的準則。
    爬天藤口中念念有詞，突然吐出三株極小極小的幼苗，猶如三支綠色的小針。
    而這個成長起來的過程卻是沒有人能預料到的。
    也許需要很多年，也許也就很短暫的時間，誰又說得清楚。
    然而這樣的情況卻是進化的過程中必然存在的。
    說明岩石的體內已經有了雷火的種子，隻是太過微弱，還有待成長起來。
    不過，一旦有了雷火的種子，就再不會消失，到最後一定會成長起來的。
    隻是時間問題，沒有人知道確切需要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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