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7、老知縣,“原形畢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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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也敢贏,眾人被驚得一愣一愣的。
    “都站著幹什麽,進屋吃飯,吃完飯去大堤。”
    “你還有什麽沒告訴我們的?”卓雲帆對老知縣的易容術甘拜下風。
    第二天一早,眾人來到前院,就看見玉蘭樹下一個玉樹臨風的背影,簇新的淡青長衫,料子是肉眼可見的好,墨色的長發,綰一個懶懶的發髻,一根青色絲帶,在風裏微微飄動。
    “在京城的時候,揍了武狀元,算不算?”
    得了文探花,揍了武狀元,老知縣你可真是深藏不露。
    一老一小倆個坐在玉蘭樹下,喝了半夜的酒。
    “是的,是的,我想起來了,老知縣第一天來的時候,就是這件衣服。”另一個大嬸一直盯著老知縣。
    “沒錯,也是騎馬來的。”賣鹵肉的漢子說。
    “多好看的公子哥呀。”賣餅子的小姑娘看直了眼。
    “為了樂陽縣,操勞成了小老頭。”
    大街上老百姓議論紛紛,有些大娘心疼地抹起了眼淚。
    “你說,老知縣今天穿這麽好看,是不是要去提親呀?”一個大娘猜測。
    “老知縣有四十多了吧,還沒個知冷知熱的人,也真是為難他了。”
    “要不是咱們日子好了,估計還得等好幾年呢。”
    “老知縣提親,咱不能光看著呀。”
    老知縣在樂陽這二十年,沒日沒夜的為百姓操勞,除了第一天來樂陽穿了這件名貴衣衫,之後都是粗布衣。
    節衣縮食,殫精竭慮,明明是美貌俊公子,沒有時間收拾,就慢慢成了小老頭。
    如今老知縣終於要成親了,鄉親們哪能袖手旁觀。
    許清源騎在馬上,還不知道老百姓已經替他腦補了一出成親大戲。
    “大人,提親得有花。”一個菜農提著一籃子菜花遞給老知縣。
    許清源愣了一下,反應過來,老伯伯以為他要去提親。
    隻是,這菜花是什麽鬼,誰家提親用菜花?
    許清源也不解釋,高高興興地收了。慢走幾步,把一籃子菜花遞到馬車裏。
    其他百姓看老知縣收了東西,都開始在身邊找合適的東西,直接送到車上去。
    有送點心的,有送酒的,送首飾胭脂的,送布料的……
    一個賣小娃娃玩意的,拿著一個撥浪鼓塞到了金二哥懷裏。
    金二哥大家都認識,隻管把東西交給金二哥就行了。
    金二哥一時手忙腳亂,一邊趕車,一邊收禮物收到手軟。
    許清源騎在馬上,仿佛回到二十年前,探花遊街的時候。隻是,這一次,心裏滿滿的都是感動。
    回頭看一看馬車,雖然還是有一些遺憾,不能十裏紅妝,求娶心上人,但是將錯就錯,送她一個不一樣的求親,也不錯。
    反正我什麽都沒說,是老百姓自己誤會的,你夫君扛著四十米大刀來,也不能把我怎麽樣。
    卓雲帆看著老知縣嘴角的壞笑:老知縣,原來你是這樣的老知縣。
    四個女子在車裏,看著堆了一車廂的東西,哭笑不得。
    外麵百姓的話,雲錦公主也聽見了,隻是笑笑,並未阻止。把那一籃子菜花抱在懷裏,喜歡的不肯撒手。
    好在,馬車很快出了縣城,要不然,整個馬車都得裝滿。
    二十年了,老知縣終於收大家的東西了。送出東西的百姓熱淚盈眶。沒來的及送東西的百姓捶胸頓足,暗自懊惱。
    馬車都走很遠了,街上的百姓都還在議論。
    “你說,知縣大人求娶的是哪家姑娘?”
    “這十裏八村,也沒有和知縣年齡相當的姑娘呀。”
    “聽說沒有,昨天縣衙來了一位姑娘。”
    “沒看見呀,你瞧見了?”
    “我也沒看見,聽縣衙門口擺攤的小柱子說的。”
    “怪不得老知縣昨天那麽反常,第一次到我家買點心。”
    “還買點心了,我以為隻買了酒。”
    “那姑娘一定是老知縣的心上人了。”
    “會不會已經成親了,聽說還有一個小丫頭。”
    “知縣娘子也真是不容易,一個人帶著孩子。”
    關於老知縣的各種版本的消息,在縣城裏一下子流傳開來。
    人們三個一群,五個一夥,聊得熱火朝天,還有大嬸特意去縣衙,跟門房打聽了一下。
    門房哪敢背後議論自己大人,被大嬸們纏的沒辦法,跑去後院,把廚娘拉出來解圍。
    莫名其妙被拉來擋槍的廚娘一臉懵。
    女人和女人自然有自己溝通的法子,很快,衙門門口就成了一個小小的說書場,廚娘把老知縣昨天怎樣破天荒地做了一桌大菜,連做菜時嘴角的笑都沒落下地講給了大嬸們聽。
    又把那不知哪裏來的姑娘誇得天上有,地上無的。
    大嬸們吃到了第一手瓜,轉身回去,就講給了其他人。
    整個縣城仿佛過年一樣,熱鬧極了。
    各種各樣的東西,源源不斷地送到縣衙去。
    看門的老衙役拒絕了第二十個人之後,終於累得精疲力盡,不得已關上了縣衙大門,任誰來,都不給開門了。
    吃過飯,眾人前往大堤,既然白骨有靈,帶寧安去看看,會不會再有奇跡。
    雲錦,寧安和兩名暗衛姐姐坐馬車,金二哥趕車。
    許清源、卓雲帆和長安騎馬。
    一頓飯,老知縣吃得春風得意,雲錦吃得有滋有味,其他人都不知道自己吃了些什麽。
    看著雲錦公主溫婉的樣子,老知縣心裏還是酸酸的,但是更多的是歡喜,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見到的人突然出現在眼前,有什麽比這更開心的呢?
    雖然她已嫁做他人婦,但,這一點都不妨礙他展現最好的一麵給她。
    雲錦看著那個傻乎乎擺弄衣袖的呆子,心裏暖暖的,那衣服是雲錦親手縫製的。
    被喂了一嘴狗糧的眾人,默默低頭吃飯。
    老知縣笑吟吟地進了大堂,其他人傻乎乎地跟在後麵。
    “掰手腕贏了皇上算不算?”
    明明許知縣比卓雲帆要長二十多歲,如今並排騎馬,走在街上,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兄弟倆。狀元探花的氣質拿捏的死死的。
    “是老知縣嗎?”一個大嬸使勁揉了揉眼睛。
    這人,說他是老知縣沒錯,眉眼樣子還是熟悉的樣子,說他不是老知縣也沒毛病,臉白了,眼睛亮了,皺紋沒有了,唇角還有一絲淡淡的笑,手裏一把折扇,慢慢地搖呀搖。
    卓雲帆看看自己空空如也的手,問長安:“我扇子呢?”
    光是這個背影,就迷的人移不開眼睛。
    聽到身後腳步聲,那背影轉過身來,身後一眾人等都驚訝得瞪大了眼睛。
    長安一頭霧水,扇子早不知道塞哪去了,天天忙得團團轉,誰注意一把扇子。
    “下官許清源見過欽差大人。”許清源端端正正給卓雲帆行了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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