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錦衣，綁大腰圓，滿臉絡腮胡子，看著就像個土財主。
    “柳絮？”徐白一愣。
    “嗯。”柳絮點了點頭。
    她的聲音沒有任何變化，還是像之前那樣空靈。
    要不是這聲音，估計徐白都會認錯人。
    這是徹徹底底的改變了原貌，雖說徐白沒見過柳絮長什麽樣子，但至少現在從相貌上變成了個男人。
    以前總在電視劇上看見，女人做男裝打扮時，還不會被人發現，但實際上隻要一眼就能看出女扮男裝。
    現在柳絮這個樣子，還真的發現不了。
    “那晚上蒙麵的時候，就沒想過變個樣子？”徐白問道。
    那天晚上殺柳楓華的時候，柳絮就隻是穿個夜行衣，但也難以掩飾傲人的身材。
    現在卻徹頭徹尾的改變了。
    柳絮在臉上摸了摸，道:“當時是做了易容的，那天本來就是去殺人，我哪管得了身形，誰知道遇到你了。”
    “你這聲音不能變一下？”徐白指了指自己喉嚨。
    這樣一副狗大戶的形象，卻是柔美空靈的嗓音，看起來極度違和。
    如果閉上眼睛，還以為美人在側。
    柳絮翻了個白眼，從袖子裏掏出一個藥瓶，晃了晃:“這東西吃下去就可以變聲，但隻有半個時辰效果，到了再吃。”
    說句實話，在徐白看來，柳絮現在的樣子已經和讀書人相去甚遠，即使是以前那種出塵的氣質，在現在看來也是截然不同。
    當然，柳絮使用讀書人能力的時候，也會改變讀書人氣質，那書頁焦黃，讓人一眼就覺得頭皮發麻。
    當然，這在徐白看來，一切都很正常。
    畢竟在不久前，他第一次在柳府和柳絮見麵時，柳絮還在自己閨房裏放一大片釘子。
    無花卻驚呆了:“讀書人還有這能力？”
    他剛才給自己改頭換麵，其實是最簡單的方法，現在柳絮這個，看起來才是真的高級。
    “隻是普通的化妝之法而已，我在一本書上看到過，就算是普通人學習了也能夠用得出來。”柳絮將瓶子放回袖子:“至於這藥也是通過普通草藥做出來的。”
    徐白一臉嫌棄:“你都看的啥玩意兒啊？”
    柳絮見徐白一臉嫌棄的樣子，並沒有生氣，而是一副平淡的表情，從身後拿出一個小小的箱子:“該我給你易容了。”
    徐白並未在意，還說了一句:“弄得瀟灑點。”
    柳絮沒有答話，開始給徐白易容。
    片刻後……
    徐白看著鏡中人，麵無表情:“你是在打擊報複對吧？”
    鏡子裏，他的顏值直接下降了很多。
    柳絮再也忍不住了，即使努力的繃著，但仍然能從眼睛中看到笑意:“相貌越不出眾，越安全。”
    話是這麽說，但徐白明白，這完全是挾私報複。
    “你不能帶刀。”柳絮看著徐白腰間，道:“還有你們也不能穿自己的衣服，必須換上仆人的衣服，裝作我的隨從。”
    徐白當然知道，他們這是去風月場所，帶刀不合適，將鬼頭刀解到一旁。
    他看向旁邊，發現無花雙手合十站著。
    配上那頂假發，還有臉上的胡須，看起來十分怪異。
    “你這些和尚的下意識動作也要收收。”徐白道。
    無花趕緊放下雙手，點了點頭。
    “還有你，你的眼神太清澈，一點都沒有狗大戶的氣質。”徐白又對柳絮道。
    柳絮閉上雙眼，接著又重新睜開，眼中已經有那種囂張跋扈的氣息。
    “還有一件事情，你們附耳過來。”徐白露出神秘笑容。
    柳絮和無花湊了過來，聽到徐白接下來說的內容後，露出了然的表情。
    ……
    接下來，徐白和無花又換上柳府仆人的衣服，等到一切處置妥當，三人趁著夜色，離開了柳家。
    至於地上那具屍體，柳絮掏出一個小瓶子，倒在屍體上，屍體直接化作血水。
    總而言之，讓徐白想到那天晚上，在林楓華窗外，柳絮掏出迷煙時說的話。
    “我的手段很多，這隻是其中一種。”
    究竟有多少手段，徐白不知道，但他很清楚，這個能讓屍體化作血水的東西，他很想要。
    還有易容術，以後殺人越貨，不是，以後懲惡揚善的時候非常有用。
    “得找機會弄過來。”
    聽柳絮說普通人也能學會，他就動了心思。
    但現在不是時候，徐白也沒說。
    夜色變得越來越濃，其他街道都安靜如水，唯獨升縣的一處地方，卻燈火如晝。
    春雨閣，升縣唯一的風月場所，也是夜晚最熱鬧的地方。
    無論是讀書人，或者富商，再或者是普通人，都時常流連於此。
    作為穿越者，怎麽能不來這裏打卡呢？
    徐白一副興奮的樣子。
    柳絮還好，無花就顯得很慫了。
    如果湊得進了，還能聽到無花的聲音。
    “山下的女人吃和尚……”
    長這麽大了，那種騙人的語言，無花早就已經辨別出來，但有些東西從小開始教育，陰影怎麽都無法抹去。
    正常交流沒什麽問題，但現在不是正常交流的時候，是在逛青樓啊。
    “正常點，不要緊張。”徐白拍了拍無花肩膀，小聲說了一句，跟在柳絮身後進了春雨閣。
    他們扮演仆人，而柳絮是富商。
    剛剛踏入，就聽到一陣陣喧嘩之聲。
    春雨閣內，鶯鶯燕燕來回不斷，絡繹不絕，總共分為三層，每一層樓都充斥著濃鬱的脂粉味。
    徐白剛一進來，眼睛就微微一亮。
    這種直觀的感受和電視不同，隻有身臨其境時，才能感覺到細微的差異。
    三十多歲的老鴇搖著身子，還有些風韻猶存的美色，走到柳絮麵前。
    “客官是第一次來嗎？可有相好的姑娘？”
    做這一行的，都有眼色。
    老鴇見柳絮穿著華貴，便第一時間趕過來。
    “我做生意途經升縣，剛好過來玩玩。”柳絮一副老客模樣，扔過去一枚碎銀，道:“一間上房。”
    “好嘞！”老鴇手忙腳亂接過，答應一聲，在前麵帶路。
    不多時，徐白他們已經被帶入一間上好的房間。
    柳絮剛坐下，就發現徐白看她的目光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