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健坐在審訊室裏，心情久久不能平靜，特別是瓊斯最後那句話讓他想到了很多。

    瓊斯身上有太多的秘密對他隱瞞，因為陣營不同，所以不可能對他全盤托出，最後瓊斯的話很明顯，意思是，他被約翰遜操控於股掌之間而不自知。

    這種感覺其實在作戰會議後，他就有察覺到了，在他看來，約翰遜是主戰派，錢盛昌是主和派，兩者必然是對立的，因為政見不同，約翰遜想利用自己來推動他的主戰政策進程，單從這個角度來說，被他利用，到也無所謂，但是，目前並不是最佳的作戰時機，在這樣的背景下，約翰遜急於實施主戰政策，目的恐怕就不是那麽單純了。

    又聯想到，藍鯨級貨艦這麽的不湊巧，被海軍稽私隊給盯上了，憑自己對海軍的的了解，稽私隊一般都是三艘戰艦組成一個編隊行動的，那天卻陰差陽錯的，隻來了一艘戰艦執法，確實有點不太符合常理。

    而且，更不合常理的是，稽私隊的騎兵級驅逐艦在對貨艦警告沒多久後，便開炮轟擊，似乎對查貨艦違不違規無所謂，僅僅就是想擊毀它而已。

    這是個困擾他許久的問題，現在看來，如果是約翰遜一直在後麵操控，通過情報，收集證據拉錢盛昌下馬，那麽，以上巧合及那些不合常理的事情就都解釋得通了。

    假設自己當時不在場，那麽信標盒和溫斯特怪物豈不就落入幕後的約翰遜之手？誰得益，誰吃虧，一目了然。

    自己的介入，僅僅是個巧合，雖然破壞了讓他得益的計劃，但他卻趁機利用自己，給他帶來了更多的收益，比如成功的幫他接回來了專家，幫他推進了戰爭發動的日程，這一戰如果打贏，則證明了他主戰的政策是對的，以後會有更多的政治資本。如果打輸，錢盛昌就得背鍋，藉此將錢盛昌拉下馬來，他則上位。

    所以，隻要戰爭開始，不論輸贏，約翰遜都是受益最大的一方。因此，他在勝算極微的情況下，不管不顧的，極力推行戰爭。嘴上說得冠冕堂皇，為後代流血，實則為自己謀利。想到這，他對約翰遜那副醜陋的政客嘴臉，隻覺得惡心和憎恨，可是，戰爭的潘多拉魔盒一經開啟，便再也無法關閉。

    想明白了這一切，他起身走出審訊室，示意警衛去將古拉放了，然後朝著錢盛昌辦公室走去，他要向錢盛昌坦白，並驗證自己想法的對與錯。

    “領導，有空嗎？”

    “哦，是李健啊，快，快，請坐。戰爭來臨，手上有點忙，有什麽事你就說吧。”他招呼著，手上卻沒停，在萬用器上不停地劃拉著什麽，看來他早就習慣這種一心兩用的節奏了。

    “我想知道，您對這場戰爭的真實想法。”

    “哦？還要真實的想法啊？哈哈，你這是有何打算？我的真實想法對戰爭發展有影響嗎？”手上依然在忙著。

    “答案是肯定的，領導。”李健認真地說。

    錢盛昌見他這麽認真，不禁重視起來，停下了手中的忙碌，轉過身來，麵對他仔細地看著，犀利的眼神，似乎想把他的一切都看穿，這才開口道。

    “你如果僅問我的態度，明確告訴你，最初我是反戰的，你可知道，最開始洛利姆大使提交的那個備戰議程，拿出來在泛銀聯議會上投票時，我投的什麽票嗎？”說完，也不等李健猜測，萬用器調出當天的投票錄像映射在空中。

    10個代表從左到右，呈半圓形坐在議會大廳，除第一批加入的文明外，後來的文明，按加入泛銀聯先後順序依次落座，隨著鏡頭的推近，坐在最右側的洛利姆大使，在不記名投票上點的“是”，再提交。鏡頭左移一位，海納文明交的白卷，意味著棄權，再左移，哈裏文明也交的白卷，高赫三兄弟、圖爾拉文明、勒米爾文明、塔米文明提交的都是“是”，自然，地球文明代表錢盛昌提交的“否”。

    “您提交的反對票？”李健驚訝道，他一直以為這反對票是海納或哈裏文明投的。

    “嗯，現在明白我的真實想法了嗎？那麽，該輪到你來說明，我的想法對戰爭有何影響了。”

    “領導，請原諒我之前對您的質疑。您的態度影響到了我的決定，而我，在會議上，推動了戰爭的進程，所以，我想彌補，停止這場在錯誤的時間發動的錯誤戰爭，希望亡羊補牢，為時不晚。”

    “為什麽？你在議會上對戰爭的總體戰略方案製定得很好啊，原來按我的分析，勝率太低，我不想拿各大文明人民的性命去冒這個險，但是在議會上，我覺得按你這方案打，肯定沒問題。就如洛利姆人說的，實在打不過，我們還能退，不敗局麵，加上你的方案，我認為可以一戰。”

    “可是，您知道嗎，現在外麵那麽多反戰的人，如果失敗了，意味著您要對這場戰爭負責，輕則下台，重則，給您扣個引發戰爭始作俑者罪名，丟了性命也不是沒可能。您一點都不擔心嗎？”

    “開始是有這顧慮的，後來轉念一想，這場戰爭遲早要打，我們這代人多流血，下代人就少流血，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呢？如此想，便釋然了。所以，我覺得，你大可不必因為我的想法來改變這個進程，要來的終究會來，躲是躲不掉的。現在各文明都已經朝這方向準備了，既然橫豎都是打，就打他個轟轟烈烈，打他個浩氣長存，古代偉人毛，澤，東不是說過嗎？打得一拳開，免得百拳來，打服他，為後人們爭取更長久的和平。”

    同樣都是為後代而戰，為文明延續而戰，李健知道，錢盛昌和約翰遜出發點是不同的，一個是真正如此所想，一個是以此為借口。

    他對錢盛昌肅然起敬，明白了，為什麽他要泄密給瓊斯並聯絡了洛利姆族的主和派，由他們出麵來阻止專家的到來，阻礙文明保衛戰爭的發展進程。

    但，讓李健不能理解的是，為什麽他在決定支持戰爭後，卻不傾盡全力，而保留大部分實力呢？難道，他和瓊斯的理念一樣？通過這種消耗，使得地球文明成為星係中最強大的文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麽格局太小了。帶著疑問，他開口道。

    “領導，既然，您決定參戰，為什麽隻派出六分之一的兵力，而不是傾盡全力呢？”

    “我這樣做，是有理由的，你的軍事才能是不錯，但，你的政治思維太過幼稚，至於這個問題，不是你該打聽的。”

    錢盛昌與瓊斯不同的說辭，卻表達著同樣的道理，流露出對他的不信任。

    他明白，要獲得他們的信任，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幸好，在與他們對立的道路上自己走得並不算太遠，慢慢來吧。他這樣安慰著自己。

    走出議會大樓，遠處又是長長的一列反戰遊行隊伍，高舉著標語，大喊著口號朝大樓方向走來。

    身上的萬用器被連通，發出催促的鳴響，他看了一眼，這是米洛從小行星帶上的穀神星空間站連過來的。

    “李健，我這邊遇到了些麻煩，希望你能過來一趟。”

    “什麽事情？緊急不？”

    “我們星帶人的地位一直很尷尬，這你是知道的，不算泛銀聯內任意文明的組織，卻又與各文明保持著千絲萬縷的聯係，脫離不了關係，這次文明保衛戰爭，我們星帶人也是支持與反對各半。支持的認為，離開了各文明，星帶人的生活會更加艱難，反對的覺得，他們本就是各文明的棄兒，不值得為其賣命。”頓了頓，他繼續說道。

    “現在倆派互相指責對方的觀點是錯誤的，隱隱已呈分裂之勢，不管哪方贏，這結局都不是我想看到的，用盡了一切辦法都無法使他們達成統一。所以想請你出麵，利用你在這兒的聲望幫我協調捏合。”

    “你個人是怎麽想的？支持還是反對？”李健不答反問道。

    “我也是兩難，本意是想先觀看這場戰爭的走向，再做決定，可現在，這兩股勢力互相不肯退讓，迫使我不得不選邊而站，所以求助於你，希望能幫我解決這個問題。”

    “戰爭之下，沒有無辜的冤魂，也沒有絕對的中立，你這種視戰爭發展方向，再做選擇的思想不可取，患得患失的心態下，難怪你整合不了他們。”

    “那我該怎麽辦？”

    “你以前是怎麽當上星帶人領袖的？那時的你，一窮二白，幹什麽都不怕，現在的你，畏手畏腳，幹什麽都瞻前顧後，自然，你的人民也就分成了倆派，明白了嗎？”李健引導著，幫他分析，見他沒回答，繼續道。

    “現在星帶人就是你的包袱，如果，甩開這個包袱，你會怎麽選？”

    “支持戰爭，因為戰爭機器已經發動，且不由我來控製，全銀河係戰爭這麽大範圍的波及下，很難找到個安全生存的地方來規避它，那麽隻有戰爭。”他在李健的分析下，終於做出了選擇。

    “嗯，你有了方向就放手去幹吧，這樣，我恰好在議會大樓，一會我去跟元首談談，看看能不能為星帶人爭取點政策，幫助你贏得更多的支持者。”

    “那感激不盡。我先去忙了，有好消息及時通知我。”

    “等一下，你那邊能派多少艦船和士兵？這是我幫你們爭取政策的籌碼，請務必實情相告。”

    “大小戰艦隻有四百萬艘左右，但大多數是貨艦和礦船，約摸占三百萬艘左右，改裝一下，也能戰鬥。兵源方麵，我們散落在各地的星帶人有一億八千萬左右，人人都能當士兵。”

    “知道了，有好消息通知你。”斷開連接，他又返回到錢盛昌辦公室。

    “怎麽？還有事情嗎？”錢盛昌抬頭看見他去而複返，問道。

    “領導，是這樣的，小行星帶人大約有各種能改裝的戰艦四百萬艘左右，士兵一億八千萬左右，您看，需要我去爭取過來不？”

    “這是好事，能爭取最好。他們需要什麽？”錢盛昌是個明白人，有錢能使鬼推磨的道理怎麽可能不明白。

    “我想，請您，撤銷針對星帶人的殖民法案，並承認他們各自文明的公民身份，讓他們有更多的選擇權利和自由的生活方式。”

    “如果你有把握讓他們加入，這兩個條件可以答應。甚至艦船都不用改裝，除了戰艦，那些雜七雜八的艦隻，直接充編進後勤艦隊內，不過，他們的人要上前線。”

    “這個沒問題，領導。那你授權給我，我去一趟穀神星。”

    有了七號元素，可以使用星門傳送，去穀神星比上次快了許多，鴻鵠號在自動導航下從月球躍遷到火星，再往穀神星徐徐飛去。

    幾天後，鴻鵠號停泊在穀神星港口的船塢內，留下史密斯、米米和若瑪看守鴻鵠號，其餘四人全進了空間站。

    出發之前跟米洛已經聯係過，告知他這個為星帶人爭取到的好消息，但，奇怪的是，當他們從連接船塢和空間站的氣閘門出來時，隻見到米洛的助手在海關口迎接他們。

    “米洛呢？他怎麽沒來？”突如其來的改變讓李健有點不習慣，他詫異地問著助手。

    “他......昨天在街上發表演講時，被反戰人士槍擊了，你知道，他一向都不愛穿動力機甲，現在仍躺在醫院裏昏迷不醒，唉，本來就夠亂的了，他要是一死，穀神星又要回到過去動蕩的年代。天底下何處才能容身啊。”

    “走，帶我們去看看。”對方的寥寥幾句，讓他感覺到事態嚴重。

    穀神星醫院條件簡陋，說是醫院，其實就是幾棟三層樓高，連起來的民房。一棟外科，一棟內科，還有一棟做倉庫及辦公室用。

    鑒於這裏的混亂，李健四人不敢大意，穿著機甲來到醫院，助手道。

    “你們在外邊等候吧，實在不好意思，這裏的醫院太小，我隻能帶李健進去探望。”

    同想象中一樣，醫院內部也是破舊不堪，牆麵綠色的油漆斑駁，大片大片的脫落，露出來的白色牆體，在長期的汙染下不是發黃就是發黑。劇烈的咳嗽聲，疼痛的呻吟聲，催促護士的各類聲音不時傳來，路過的幾間病房裏住滿了人，蓋著早已洗不幹淨的暗紅色血漬被單，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等待著死神的召喚。

    米洛的病房在外科樓三樓最靠裏的一間，這是他特殊身份所能享受到的最好待遇，饒是如此，簡陋的環境讓剛進入病房的李健不禁搖晃了兩下頭盔。

    米洛鼻孔裏插著輸氧導管，手臂上插著輸液管，靜靜地躺在稍顯幹淨的病床上，胸前的傷口在大量醫用膏藥的包裹下，已經止血，隨身攜帶著的萬用器，將它檢測到的主人身體狀況等數據，傳輸到病床邊的醫用分析儀上，通過全息立體投影，影射在空中，身體上的主要器官、血管、肌肉簇群、骨骼等等清晰可見。

    立體投影上的右胸腔處，一個掌心寬大的空洞現顯在那裏，幾段鑲嵌著細小金屬顆粒的肋骨斷在體內，右部的肺葉也缺失了一小塊，餘下的大塊肺部因為受傷已呈水腫狀，左邊的心髒因缺氧過多，在緩慢、微弱地跳動著，李健一看便知，這是霰彈槍近距離造成的貫穿傷，萬幸中的不幸，如果當時擊中頭部或心髒部位隻怕早就當場身亡。

    “這樣的傷勢能救活嗎？”李健問著旁邊的醫生。

    “如果在地球，把他浸泡在組織溶液裏，用大量的仿生納米機器人進行器官等有機體組織重建修複，假以時日還能救活，可在這裏，您也看到了，這樣的條件，我實在是無能為力。如果不是為了等您的到來，作為院長，我是不會在他身上浪費這醫院裏有限的資源，而為他續命的。”

    “我去火星帶醫療設備過來，來得及不？”院長給他的回答是搖頭。沉默了半響後，李健道。

    “那你把他弄醒吧，看看他有什麽遺言。”

    院長轉身出去，沒多久帶著一支注射器回來了，透明的針筒裏裝滿了淡黃得近乎透明的液體，李健知道，這是腎上腺素。

    隨著院長注射器的推進，全息立體影像中的心髒越來越有活力，終於，米洛，長長地吸了一口氣，大腦在氧氣的充盈下也開始恢複了意識。他清醒過來了，看到李健站在床邊和自己身體的全息投影，米洛用力地張開了嘴巴，舔了舔那已幹裂的嘴唇，用微弱的聲音對著助手道。

    “快，給我接全站廣播，這很重要。”

    助手趕緊劃開自己的萬用器，連上了向空間站內所有媒體終端傳輸數據的服務器，米洛這才開口道。

    “各位星帶人們，我親愛的家人們，請原諒我，之前答應帶你們回地球、回各主星的承諾不能實現了。咳咳咳。”劇烈的咳嗽下，嘴角滲出一絲從肺部嗆出的鮮血，他停止了一會，不躺反坐起來，為的是聲音能更大更流暢些。

    “家人們，請聽我說，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在這之前，我猶豫了好久，不知是戰是和，在李健的幫助下，我明白了，咱們與各文明是無法割舍的，因為，我們體內流動著他們同樣的血液，這是不可分開，能融為一體的血緣關係。我們的大腦儲存著他們的影像，這是不可忘懷，能時刻提醒著我們的記憶。”他停頓了下，喘息著，又開口道。

    “現在，銀河係各文明即將遭受到近千年不遇的戰爭浩劫，各位家人的母星上有你的妻子、丈夫、爸媽、孩子、兄弟、姐妹等，這都是不可割舍的至親至愛之人，你能放棄他們，看著他們被掠奪、被折磨、被奴役、被隨意剝奪生命嗎？答案明顯是，不能！”因為激動，他又停下來，大大地喘息了幾口，這才接著道。

    “我雖然不能帶領你們回到母星，但是，我給大家找到一個更好的領袖，他會繼承著我的遺願，實現我曾經對你們的承諾，讓你們以自由之身，離開這個肮髒、破敗、落後的空間站，回到各自的母星，回到各自的親人身邊，享受你們應有的自由、平等與幸福。這個人就是大家都早已熟知的泛星帶聯大善人——李健！我堅信，他從前不負你我，現在、將來也會如此。”李健聽到這，正想打斷他，可是米洛感覺到了，朝他搖了搖頭，又接著道。

    “我對他實現這一承諾充滿了信心，我的家人們，你呢？是否跟我一樣？我希望他帶領大家回去的母星是顆完整、美麗的母星，而不是一個因契靈人的入侵，變得同這裏一樣，充斥著腐爛、破敗、混亂的母星。所以，我最後懇請各位家人們，緊緊地團結在他身邊，在他的指揮下，拋頭顱、灑熱血，拚盡全力擊敗契靈一族，不為別的，隻為他給你們及你們後代的承諾。為了美好的明天，為了美麗的母星，為了幸福、平等、自由！”

    李健飽含著熱淚，看著他那隻因激動而高舉的左手緩緩垂下，接過他的萬用器繼續說道。

    “家人們，我是李健，我接受並繼承米洛對你們的承諾，一定在有生之年讓大家回到從前的母星，過上平等、自由、幸福的生活！這是我帶來的泛銀聯元首錢盛昌簽署的文件，裏麵通過的兩條政策針對所有小行星帶人有效，第一條、廢除小行星帶人的殖民法案，即時生效。第二條、所有小行星帶人獲得特赦並賦予各自母星的公民身份，文明保衛戰爭結束後生效。”頓了頓，他接著道。

    “米洛因眾所周知的原因，剛剛在穀神星醫院逝世，是他，用自己的人格魅力聯合了所有的幫派，把那些真正的敗類和恐，怖，分子與家人們區別開來，進行了小行星帶人的統一，並兢兢業業的管理著穀神星，從此，讓各位不再生活在恐懼和混亂之中，所以，他的一生是偉大的！”

    “是他，逝世前對我說，不要追究傷害他的人和槍手後麵的組織，我問他為什麽，他告訴我：他是因為反對戰爭才對我開的槍，因為他們也是人，有血有肉有親人的人，跟我們一樣，有著因害怕戰爭而丟失性命的恐懼和擔心失去親人的憂慮，因此，我決定原諒他們。所以，他的一生是包容的！”

    “但是，契靈人不同，他們就是為了掠奪和奴役及滅亡別的文明為生的一群敗類、土匪及強盜。對付強盜我們怎麽辦？當他盯上你的時候，我們能躲掉嗎？明顯是不能，正確答案，米洛已經在穀神星上給各位展示了，那就是聯合所有，有仁愛、有希望、有信心的正義人士，與這股黑暗的邪惡勢力堅決鬥爭到底。為自己、為愛人、為親人、為朋友打造更長久的和平和秩序。米洛生前在穀神星就是這麽做的，取得的成效大家有目共睹，所以，他的一生是勇敢的！”

    “米洛雖然死了，但是，他的精神永遠存活在我們的腦海中，依然希望你們在更寬廣的銀河係中，繼續沿著他塑造的秩序之路，與各種黑暗邪惡力量抗爭下去，隻要這股精神在，米洛就永遠不會死，這，就是真正意義上的永垂不朽！這，就是他生命的意義！”

    穀神星空間站巨大的幕玻外，裝著米洛屍體的棺槨被五星紅旗包裹著，正在緩緩地勻速向外太空漂去，李健站在幕玻前的貨櫃箱上，看著人們自發地排成兩列長長的隊伍，緩緩地朝著幕玻移動，看一眼漸漸遠去的米洛，朝他倆深鞠一躬，既是告別也是迎接。（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