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合家歡樂暗流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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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小方喝了多少?保守16杯打底,即便素清未成年,那一杯也逃不過。按照三兩一杯來算,小五斤下肚了,還是起碼,他可記得蠻蠻這莫名其妙海量的小家夥怎麽拾掇他的。
    按照正常劇情來說,是頭大象都該睡死了,但是石小方被打醒了,被陳柔和恩惠楞是打醒了。
    她們的理由很正當:“馬上跨年夜倒計時了,怎麽能讓你錯過呢?”
    石小方悶悶地坐在沙發上,看餐廳裏的女孩子們瘋鬧,或唱或跳,或哭或笑。陳柔和恩惠坐他旁邊嘀咕,不過看小臉紅彤彤汗津津的,也隻是中場休息順便石小方打醒而已。
    這沙發是臨時拖進來安放死豬的,她們對石小方說,石小方兩眼昏花,鼻子裏不知道是什麽香味,順著嗅了過去,被恩惠狠狠拍了把腦袋。
    這些天石小方和所有女孩子都單獨麵對過,各種香氣他都聞了個遍,卻還是分不太出來,為此雅雅、淡淡、恩惠、朵朵和萬俟陌這幾個還專門設立了氣味課,實際上就是了解香水、體味等等。隻是還沒有來得及開課。
    石小方迷迷糊糊地半躺在沙發上,發現了一個有趣的地方,首先發酒瘋的慢慢可以不計,雅雅也在歪七扭八地跳舞,卻沒想到連林濤靜都在發酒瘋。
    “我一開始還以為靜姐是扭捏或者是做派,卻想不到她酒量這麽差,一直喝湯,居然也醉成這樣。”旁邊傳來聲音,石小方扭頭看,眯眼半天,才看出不知道什麽時候旁邊換成了蠻蠻,慢慢發酒瘋,倒讓她沒了伴,便中場休息下。
    陳柔和恩惠任重道遠,已經去了在場間,扶這個抱那個,勉強維持著安全。
    蠻蠻笑得花枝招展:“看來靜姐是了解自己的,才做了酒湯。”
    石小方醉眼迷離,吐字不清。把手一揮,大發牢騷:“你們這幫人,可勁欺負我們這些好欺負的!”
    蠻蠻也不太清醒,聞言使勁拍他不知道什麽時候挽起了衣服來的肚皮,拍得啪啪作響,恨鐵不成鋼地說道:“還不是因為你這不成器的家夥,你以為你學習的進度快嗎?離咱製定的規劃差個十萬八千裏呢!”
    石小方感覺肚皮子被暖暖的小手拍了拍,其他涼涼的肚皮就特別敏感,精神居然一下旺健起來,先抬頭看了看鬧成一團的女孩子們,到底有兩三個精神尚可的在維持,便沒有風險。再看掛鍾,的確近十二點了。捋了捋剛才的談話,覺得好像有點前言不搭後語。
    石小方隻是發牢騷,覺得蠻蠻對於操練他和這些有需要幫助的姐姐們過於積極了,蠻蠻卻隻說他的問題,雖然可以理解為要他加強責任感,但不是每時每刻,聰明人之間的談話都要打機鋒的,那多累啊。他便知道蠻蠻的確是醉了。
    想明白這一點,扭頭一看,果然,小丫頭睡了。
    作為這次學而時習之最大的功臣,最勞心勞力的小姑娘,石小方雖然牢騷滿腹,但是著實愛惜和感激於她,他們之間從那場沒來由的考試時起,從石小方吃了她要收的試卷起,後麵有了一餅之緣,如今卻已經要談到給不給機會,或者說接不接受的程度。
    石小方精神旺健的時間不長,這一時又迷蒙了,掙紮起來脫了外套給蠻蠻蓋上,抬腿踉蹌一步過去,順便劈了個前叉,腳麵剛好承住了軟倒在地的淡淡。
    淡淡醉眼迷離,卻似乎還知道怕冷,多穿了件外套,枕在石小方的腳踝上,以一個旖旎的角度看石小方,低沉地,用石小方他們這邊的家鄉話嘀咕了句:“石小方,我好……你哦。”
    過於模糊,舌頭沒捋直一般。
    石小方把她扶起來,放回沙發上。暈乎乎的,差點順勢趴在她身上起不來。
    這時,終於陳柔都吃不住了,太混亂了,打眼看見石小方鬼鬼祟祟地趴倆女孩子的身上,鼻子氣歪了,呼叫他過去幫忙。
    石小方踉蹌走過去,問起素清。
    答曰早睡。
    石小方楞是找不到一點理由去批評一下。
    他咬緊舌頭,掙紮起精神,把女孩子們一個個拾掇到了沙發或者客廳等合適的地方。
    好不容易搞定,他滿頭白毛汗,突然想起來,問陳柔:“對了,怎麽不叫荀姨她們?”
    陳柔額了一聲,好似有些猶疑,轉眼就理直氣壯地斥他:“這不是給你機會吃豆腐嗎?”
    別說吃豆腐的份,一個個都是他的負擔!
    石小方歎了口氣,看來陳柔也是醉了。他看了眼時間,掛鍾已經過了十二點,他突然一個激靈,醒了大半。
    轉眼看陳柔,踉蹌去飯桌上趴下了,他咬咬牙,去傭人房敲醒了荀姨三位,請她們幫忙處置一下女孩子們,另外幫他找一下手機。
    石小方艱難走到階梯上坐下,低著頭發呆了一會,荀二阿姨就把手機遞來了。
    石小方客氣謝過,接下,打開,把已經想了一會的信息編輯好:“淩霄,新年快樂!希望你新的一年諸事順遂,心想事成!”
    然後發送。
    太多想說的話,他都沒辦法說出來。這兩天沒有聯係淩霄,一是課程實在太緊湊,二是一種奇怪的心理作祟。
    越是在意,越是難以表達。
    可是,他特別想告訴她他的努力,他的成果,還有這件事有多難,這道能夠誘惑所有男人的菜有多麽可口和難咽。他想撒嬌,鬧脾氣,可是又好似特別難為情,特別難開口。
    所謂沙啞的愛情,哭不出來,咽不下去。
    他逐漸渾身酸痛,慢慢躺倒在樓梯上,堅硬的樓梯邊咯得他後背有些疼,他卻似乎是有些舒服地歎了口氣,閉上了眼睛。
    淩霄的全身都在疼,她的症狀從沒有緩解,反而在不可逆地加重,幾次垂危,醫生都幾乎束手無策,全靠她自己的底子熬了過來。
    她強不強悍?強悍。她勇不勇敢?勇敢。
    她強不強悍?不強悍。她勇不勇敢?不勇敢。
    所以,當她收到他的信息的時候,她感覺很開心。再強大的心理,在麵對壓力的時候也是需要安慰的。
    何況,她本以為按照他謹小慎微的性格,會在整十二點的時候發信息來,而且會是長篇大論,現在遲了這麽多,而且欲說還休,看來,他和姐妹們相處得很好。
    他想告訴自己的,大概就是這些吧。
    運氣太好了,剛剛撤下那些救命的儀器就收到他傳達的訊息,實在太好了。
    雖然身體無比難受,但是淩霄眼睛裏的戰意,卻熊熊燃燒了起來。
    既然要戰,就戰到底!
    與此同時,李穗榮也決定了,既然要戰,就戰到底。
    這讓一直冒著風險做他思想工作的狂徒也鬆了一口氣:“現在,吳淩霄她正處在最低穀,她弟弟憤怒勁好像還沒過,不會理會她。而她的姐妹團是獲得了所有那邊的大佬們的認可的,非常值得搶奪。沒有比這個時候更合適的了。”
    李穗榮咬牙切齒地道:“不用多說,既然我已經決定,就會全力配合。我還是那句話,我要薛思敏那娘們,還有王湘湘!”
    狂徒覺得這人魔怔了,別說現在還不是討論歸屬的時候,就算是,他也不可能得到薛思敏,那是那位強忍著惡心和他們合作的太子誌在必得的。
    想到這裏,他便隔著安全距離,繼續安慰著暴躁的李穗榮。既然都是惡心人,那何必計較眼下的事情。等這一批人徹底確定沒有感染新冠後,說不定都會死,包括那個吳淩霄。
    這一晚,合家歡樂,這一晚,暗流湧動。
    但有礁石,在房間睡覺,早睡,在樓梯睡覺,沉睡,在野地睡覺,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