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城與被困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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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李家夫婦重新安葬好後,眾人準備離開回縣衙,一個熟悉的身影從一旁的小樹林中衝了出來,手上拿著鱗刀,對方是衝著許亦晨去的。
    “不好。”幕臨軒拉了許亦晨一把,拔出手中的官刀,用刀背朝襲擊者的手揮了過去。
    襲擊他們的是一路跟著他們的紅魚,她要拿回那顆玉石。本來隻是想趁他們不注意襲擊許亦晨搶回玉石,許亦晨頂多受點皮肉傷並不會有大礙,隻是沒有料到幕臨軒的反應會那麽快,刀背撞擊到手背後,紅魚知道事情不妙,隻能先拋棄玉石離開。
    “快去追她。”藍錦溪朝身後衙役揮了一下手,幾個衙役追了上去。
    “沒事吧!”幕臨軒轉身詢問許亦晨。
    “我沒事。”許亦晨擺了擺手,三人跟著衙役一起追了上去。
    大家追到了人魚出現的河流時,紅魚就不見了。
    “大家分頭找找。”幕臨軒吩咐衙役到河流周圍尋找紅魚。
    “在河裏。”許亦晨走到河邊,盯著平靜的河流開口道,他在河流比較泥濘的河岸看到了幾個腳印。
    “現在怎麽辦?總不能跟著下水吧。”藍錦溪問道,她看了一眼河流,那姑娘應該遊遠了。
    “去縣衙找幾個蛙人來,大家準備一下,我們下水。”幕臨軒想了想,吩咐一旁的衙役騎快馬去縣衙,讓安知縣找蛙人來,河裏一定有什麽東西。
    “會不會太危險。”許亦晨擔心地問幕臨軒,河流深度不是問題,可那姑娘功夫如何還不知道,若她練的功夫和水有關,那麽他們貿然下水是很危險的。
    “相信我,她現在是最虛弱的時候。”幕臨軒自信的說道,就剛剛交手的一瞬間,幕臨軒感覺道她的內力很亂,根本支撐不了她所使用的功夫。
    “好吧!小心些。”許亦晨無奈,看幕臨軒的表情,他應該知道分寸的。
    “少卿,蛙人找來了。”過了好一會兒,衙役帶著幾個蛙人來了。
    “好,水性好的和我下水,其餘的留在岸上。”幕臨軒說道。
    “我和你一起去。”許亦晨走上前對幕臨軒說道,幕臨軒點了點頭,眾人準備了一下,紛紛潛到水裏。
    在水下,眾人找到了一個入口,是通往地底的。蛙人朝裏探了探頭,對著身後的人點了點頭,表示可以進去。
    入口不大,一次隻能通過一人,許亦晨和幕臨軒率先遊了進去,其他衙役跟在他們後麵一塊進去。
    遊到離入口有一段距離後,地道裏的水漸漸變淺,再走一段距離後,已經沒有水了,看了看有些潮濕的地麵,有幾個泥濘的腳印,剛剛有人來過。
    “進去裏麵找找,大家都小心些。”幕臨軒拽住要往另一方向去的許亦晨,指了指鼻子,有血腥味。
    “有人受傷了?”許亦晨嗅了嗅空氣中中的味道,有一股若有若無的血腥味,不仔細聞估計都發現不了。
    “不清楚,走,過去看看。”幕臨風拽住許亦晨的袖子,他們沒有帶火折子,地麵又黑又潮濕,岔路又很多,兩人在這種環境裏是很容易走散的。
    兩人朝裏頭走,在距離洞口有一段距離的地方出現了一個地下溶洞,裏麵有一堆燒過的篝火和一些動物的骨頭,很明顯,有人在這裏生活過一段時間。
    “是不是在地麵有入口?”許亦晨伸手摸了摸燒剩的半節木柴,沒有浸過水的痕跡。
    “為什麽這麽問?”幕臨軒蹲下,在木柴中翻了翻,找了跟比較長的木柴,撿起篝火盤的打火石,將它點燃。
    “木柴是幹燥的,動物屍體一但在水中浸泡過就很容易腐爛。”地上堆積了很多動物骨頭,骨頭的白骨化程度都是差不多的,許亦晨伸手捏了一根骨頭起來拈了拈,骨頭很容易就碎了。
    “去後麵看看吧!”幕臨軒拉起蹲著的許亦晨,“說不定這裏是個地宮。”
    “地宮。”許亦晨看了看溶洞頂,“這不是天然的,是開鑿出來的。”
    “少卿,我們在那邊的溶洞找到了一個姑娘,傷得很重。”一個衙役從另一邊的地道裏跑了過來,他們在其中的一個溶洞裏看到了一個被挖了眼睛和割了舌頭的女子。
    “叫些人過去那邊看看。”幕臨軒吩咐道,自己帶著許亦晨去了那女子所在的溶洞。
    來到溶洞,他們看見了衙役所說的那個女子,她身上綁著麻繩,眼睛上蒙著紗布,張著嘴想跟一旁的衙役說些什麽,可是她沒有舌頭,說不出話來。
    “少卿。”
    “亦晨,給她看看。”幕臨軒向身旁的許亦晨說道,許亦晨點了點頭,接過幕臨軒手上的火把,走近那個受傷的女子。
    “你不用怕,我們不會傷害你。”許亦晨把火把遞給站在他身旁的衙役,騰出雙手來給她看病。
    “她的手沒事,沒有被挑斷手筋。”許亦晨隔著裙子和鞋子捏了捏她腳筋的位子,“她的腳筋斷了,不過能接上。”
    “除了這些,她身上還有沒有傷?”幕臨軒問道。
    “這個我們得把她帶上去,讓錦溪看看,畢竟她是個姑娘。”許亦晨為難道。
    “平時驗屍的時候也沒看過你分男女啊。”幕臨軒調侃許亦晨道。
    “這能一樣嗎。”許亦晨白了幕臨軒一眼,“先找出口吧,她的傷口不能碰水,不然會感染發炎的。”
    “少卿,這邊找過了,沒有其他出口。”一個衙役說到。
    “去另一個,出口應該在那邊。”許亦晨想試著背她起來,但因為是個姑娘,又受重傷,不好背。
    “上去拿個抬架過來。”幕臨軒對離出口最近的蛙人說道,“亦晨別試了,我們身上是濕的,她腳上的傷口會感染的。”
    “哦!”許亦晨站了起來,回到幕臨軒身邊。
    “你們幾個留下照顧她。”幕臨軒吩咐完後,朝剛才他們離開的溶洞走去。
    另一邊的衙役已經到最後一個溶洞了。
    “上麵是空的。”一個衙役推開那個虛掩的天窗。
    “怎樣?”幕臨軒和許亦晨也到了衙役所在的溶洞。
    “少卿,快上來看看。”
    幕臨軒和許亦晨聽到衙役的呼喊後,都走過去,上了那個天窗。
    天窗另一邊看著像是一個佛堂,有佛像和十八個羅漢,但奇怪的是,在佛堂的正中間有個冰棺。
    兩人走上前去,朝冰棺裏看,冰棺裏躺著一個小男孩,麵色蒼白。
    那個冰棺沒有棺蓋,許亦晨伸手探了探那孩子的鼻息,還活著。
    “你們不要動他。”佛堂的最右側,那裏有個門,是他們一直在找的出口,說話的是紅魚。
    “這個孩子他還活著。”許亦晨後退了一步,對著紅魚說道。
    “我知道,可是他病了,隻有這樣才能救她。”紅魚含淚說道,“他是我的孩子,我不會害他的。”
    “他的得了什麽病,為什麽不去看病?”幕臨軒皺起了眉頭,她這樣做隻會讓孩子病得更重。
    “他的病郎中根本冶不好,不然我也不會這樣,我也不會用別人的命來救他。”紅魚走到冰棺前,看著冰棺裏病情逐漸惡化的孩子,眼裏滿是迷茫和無助。
    “十年前和昨天的死的那個,還有剛剛重傷的姑娘,這些都是你做的?”許亦晨質問紅魚。
    “是,我隻想救我的孩子。”紅魚回答道,她不想失去她唯一的親人,所以隻能這樣。
    “帶回去。”幕臨軒對著衙役說道,衙役給紅魚戴上了手鐐,將冰棺整個移了出去,讓人去另一溶洞帶那個受傷的姑娘一起離開。
    回到縣衙,幕臨軒先是去了客房,寫了份奏折,這份奏折足以讓蘭州的冶安重新回歸正常。
    “那個姑娘除了腳上的傷和臉上的傷,並沒有其他傷口了。”藍錦溪給那個姑娘檢查了一遍,“雖然亦晨給她把腳筋接了回去,但她已經回不到正常人的生活了,看不見也不能說話,太可憐了。”
    “錦溪,讓亦晨和衙役們收拾一下,我們回長安。”幕臨軒蓋上奏折,抬頭對藍錦溪說道。
    “好。”藍錦溪跑了出去。
    “天不饒人啊。”幕臨軒歎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