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
    “誰說和前輩一起吃晚飯也是工作中的一部分？”
    這小子還真是個刺頭。
    鄭海燦並沒有生氣，他反而笑著說道：“我們一起商量一下中央市場的事吧，我想聽聽你的想法。”
    崔仁庚思考片刻說：“好吧。”
    鄭海燦就近找了一家烤肉店，他和崔仁庚倆人坐下點菜。
    “要米腸嗎？”
    “是。”
    在對方點菜時，崔仁庚主動給他倒水。
    “燒酒呢？”
    “我不能喝酒。”
    “為什麽？你不是成年了嗎？”
    “我的血糖有點問題，不能喝酒。”
    “好”點完菜，鄭海燦把菜單拿給服務員後問，“你這麽年輕血糖就有問題嗎？”
    “我是從小就有血糖方麵的問題，一直在用藥物控製。”
    “那我們喝水吧。”
    “是。”
    崔仁庚對鄭海燦並不抵觸，相反對方和自己說話時臉上總是帶著笑容，這讓他對鄭海燦的好感要比郭大海多一些，確切的說是，他對郭大海本就沒有任何好感。
    菜上桌，鄭海燦主動拿起夾子烤肉，“五花肉沒問題吧？”
    “沒問題。”
    鄭海燦將烤好的五花肉夾到對方的碗中說：“好，慢慢吃吧。”
    “謝謝。”
    把烤好的五花肉快速吃完，鄭海燦又將豬排骨放到烤盤上慢慢烤著。
    “仁庚xi，對於中央市場的事，你是怎麽看待的呢？”
    題外話聊得差不多，鄭海燦開始試探崔仁庚對中央市場租戶們的態度。
    “我覺得市場的商人有他們自己的難處，我們應該支持他們的訴求，等租約到期後再拆遷市場。”
    不出鄭海燦所料，作為SK集團會長的兒子，崔仁庚更願意站在弱勢群體的角度上考慮問題。
    “但中央市場早在前年就被列入蘆原區再開發區域範圍內，而且開發商手中還有法院批準的強製拆遷許可證，他們要是強拆的話我們也沒有任何辦法。”
    “隻要租戶們團結一致，他們是不敢強拆的，要是因為強拆而出現什麽意外，開發商也吃不了兜著走。”
    崔仁庚要比鄭海燦想象的聰明一些，他低頭笑笑道：“仁庚xi，你說得沒錯，但你知道拖兩年下去對開發商的影響有多大嗎？”
    “我知道，時間拖得越久他們的成本就越大。”
    “所以如果你是開發商，你是願意犧牲兩個員工來強拆市場好一些呢，還是願意繼續拖下去呢？”
    崔仁庚愣了愣回答道：“當然是犧牲兩名員工。”
    所謂犧牲並不是讓員工付出生命的代價，而是在強拆時如果發生意外，開發商會讓他們以拆遷負責人的身份去接受檢方的調查，至於法院最後會如何判罰，一切將都在開發商的可控範圍之內。
    “整個人類社會就是這樣，弱肉強食，隻有強者和強者之間才能相對平等的進行談判。”
    “強者和強者？”
    見崔仁庚在低頭思索，鄭海燦把排骨夾到他的碗中說，“仁庚xi，吃點排骨吧。”
    “謝謝。”
    “仁庚xi”鄭海燦忽然笑嘻嘻地看著他說，“你是崔泰源會長的兒子，對吧？”
    崔仁庚瞬間眉頭緊皺，他警覺地問道：“鄭輔佐官您是怎麽知道的呢？”
    “是議員大人告訴我的，仁庚xi你放心，關於你的身份隻有我和議員大人知道。”
    崔仁庚吃著碗裏的排骨不說話，鄭海燦笑嗬嗬地勸說道：“仁庚xi，選區的工作麵對的是基層的民眾，以後不能像上次那麽衝動了。”
    “我知道了。”
    他漫不經心地回答道。
    “不過黃代表他們說的話也確實欠揍，也難怪仁庚xi你會發火，如果我有你那個條件我想我也會站出來替他們發聲。”
    崔仁庚搞不懂對方是真的那樣認為還是在挖苦自己，他默不作聲地吃著排骨。
    “話又說回來，人們總是習慣性的同情弱者，這也是租戶們的底氣所在，對吧？”
    “我不是同情弱者，而是單從犧牲利益上來說，我覺得中央市場的事對於強者來說犧牲的是他們的一部分利益，但對於弱者來說犧牲的是他們的所有利益，我們為什麽不能犧牲強者的一部分利益而要犧牲弱者的所有利益呢？”
    “仁庚xi你的意思是讓開發商按照租戶的意願補償他們足夠的費用來讓他們心甘情願的離開是最好的做法，對嗎？”
    “對。”
    崔仁庚的發言讓鄭海燦瞬間對其產生了相較於以往不同的看法，他咧嘴笑道：“果然，仁庚xi你不適合搞政治。”
    “我從來沒想過要從政，搞政治的人能把白的說成黑的，我在美國時就見多了這種情況。”
    “哦？仁庚xi，說說看你在美國的見聞吧。”
    “也沒什麽”崔仁庚本不想再說下去，但他發現鄭海燦對此頗感興趣後他說道，“比如說，當一個bck與一個hite發生矛盾時，無論事情的起因是什麽，也不管誰對誰錯，bck們總會將此事上升到ZZ歧視上麵來。”
    聽了對方的話，鄭海燦就像靈光乍現似的想到了對策，他微微一笑道：“那仁庚xi你是站在哪一方呢？White還是bck。”
    崔仁庚環顧四周後低聲說道：“我更討厭後者。”
    哈哈哈……
    鄭海燦大笑著說，“我也是。”
    難得對方的想法和自己一致，崔仁根也跟著笑了起來。
    與此同時
    首爾市區牛耳洞，韓牛烤肉農場店內，郭大海與郭圭澤在此喝酒聊天。
    “哥，‘上帝’教會的事你查得怎麽樣了？”
    郭大海關心‘上帝’教會的進展情況，隻有拆除教會才能保證醫療站順利建成。
    “到目前為止沒有太大的進展，你也知道，在教會工作的人不用交納稅收，我們沒法從這方麵入手，‘上帝’教會的教眾們也不會輕易出賣他們的教主。”
    “是啊，調查教會是要比調查一般人困難一些。”
    “多給我點時間吧，你知道我們平時的案子也很多。”
    檢察官每月要處理的案件超過上百件，其中當屬首爾的檢察官工作最為繁忙，上到財閥犯法，下到鄰裏衝突都需要他們來處理，郭圭澤不能平白無故再給下屬增加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