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南夕鎮說書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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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書人收回前傾的身子,一拍桌上的醒目:“哈哈哈,說得沒錯,沒過多久啊,兩人就好上了,這婚後兩人那可是恩愛極了,沒多久便生了一個兒子,兒子才滿十歲,謝城主便把這唯一的兒子送上五嶽山學武,一去便是七年。這日子過得還算和美,直到三年前沈傲晴忽然得了一種怪病………”
像是故意吊著大家胃口一樣,說到沈傲晴得怪病時,說書人也不聽眾人的催促聲,在那然慢悠悠的喝了兩口酒,蕭夢瑜與衛莊互看了一眼。
喝了兩口酒的說書人繼續說道:“這沈傲晴三年前忽然得了一種怪病,先是發了幾天的燒,接著就開始咳嗽,後來莫名其妙的開始失血導致沈傲晴昏迷不醒,謝城主找了無數的大夫,都找不到病因,不過謝城主並沒有放棄,而是準備帶著沈傲晴前往聖醫穀,可那聖醫穀是什麽地方?就算是皇子公主,也不見得能踏進聖醫穀的門。謝城主管不了這些,就算有一絲希望,他也不放棄。真是癡情人啊~~”
聽到謝城主對夫人如此的癡情,得月樓內的女吃客們有的感動得擦起了眼角下的淚水,有的翻著白眼瞪著坐在旁邊的自家夫君,還有的已經直接上手擰起了夫君的耳朵:“學學,學學,人家還是城主都對夫人如此癡情,你再看看你,那天不去喝點花酒的?以後再去喝花酒我就擰斷你的耳朵。”眾人見了無不捂著嘴偷笑的,就連蕭夢瑜也轉頭看了一眼衛莊,調皮的問道:“哥哥以前去喝過花酒嗎?”
衛莊沒理她,拿著浮光拍了拍她的頭。
“好在,這時一個雲遊的老道士敲了謝城主家的門,說他能治好沈傲晴,謝城主原以為他會是騙子,可隻要有希望,他都願意去試一試,嘿嘿,沒曾想這道士居然還真把沈傲晴給治好了。謝城主對老道士那可是感恩戴德啊,又是送這,又是送那的,隻差沒把琊州城送出去了。”眾人聽後哈哈大笑,停頓了幾秒,說書人繼續說道:“不過那道士什麽都沒要,他隻要了樣東西......
正當大家都聽得津津有味,瞪著雙眼,齊刷刷的看著他時,他拿起桌上的醒木,“啪~~”的聲拍在了桌上:“這道士到底要了一樣什麽東西呢?明日還是這個時候大家繼續來得月樓喝酒便知道了。”
“啊~哪有這樣的啊~~說完再走說完再走~~”大夥兒紛紛叫嚷了掐來,有的還拍起了桌。
連蕭夢瑜也笑了:“這說書人,可真會吊人胃口。”
見說書人笑而不語的搖搖頭,大家也就沒再叫嚷,坐在他前方的一位吃客問他:“那這謝夫人到底得的是什麽病啊?怎麽大夫都沒治好,就被那道士治好了呢?”
說書人似笑非笑的勾起嘴角,眼神也變得犀利了許多,一邊把桌上的醒木收進包裏,一邊說著:“病?哈哈哈哈哈,這可就不好說嘍~~~”
得月樓掌櫃見說書人已經收好了包袱,走過去遞給他一個酒壺:“月先生,您來說書的這些時日,我們店客人比往日多了幾倍,這是小店的一點心意,希望先生明日早些過來。”說書人對著掌櫃笑了笑,接過酒壺便對轉身出來得月樓。
說書人一走出得月樓,蕭夢瑜等人便跟了上去。
走了百十來米,蕭夢瑜出口叫住了他:“先生請留步。”暗甲走上前攔住了他的去處。
說書人看著攔住他的暗甲,轉頭看向叫住他的蕭夢瑜,蕭夢瑜與衛莊走上前和他對視:“我叫衛小魚,這是我哥哥衛莊,我們初到南夕鎮,剛才聽了先生的書,覺得先生說得十分的精彩。”
說書人抬起手行了一個拱手禮:“在下月祁,多謝抬愛。明日這個時候在下還會在得月樓繼續說書,到時候歡迎各位來聽書。”說完作勢想走,剛抬腿走出一步,便被暗甲攔了回去。
蕭夢瑜笑盈盈的,露出了兩個小酒窩,看起來天真可愛:“月祁先生別急著走,明日我們便要離開南夕鎮了,估計聽不了先生說書,所以今日能否請教一下先生,那琊州城謝夫人得的是什麽病?怎麽大夫都治不好,卻被一個道士治好了?”
要不是身旁有一個攔住他去路的暗甲,又有一個看起來高深莫測的衛莊,月祁估計還真會覺得眼前的姑娘應該是人畜無害的,他看了看暗甲又看了看衛莊,最後正視著蕭夢瑜眼睛低頭輕聲的回複道:“不是病,是蠱。”
“蠱?”聽到月祁說沈傲晴中的是蠱,蕭夢瑜皺起了眉,衛莊扇著浮光扇的手也頓了半秒。
月祁繼續說道:“謝夫人中的是北疆的一種蠱毒,叫雙生血蠱。中了此蠱的人,先是發燒咳嗽,接著便會莫名的失血,最後就會因為失血過多而亡......
原來是中蠱,蕭夢瑜恍然大悟,怪不得那些大夫找不出病。
“解蠱的方法是什麽?”衛莊開口了。
月祁咽了一下口水,吞吞吐吐的回答:“聽說此蠱……無解……隻能以血養蠱……”
“以血養蠱?”蕭夢瑜皺了皺眉。
月祁彎著腰,用手擋著嘴,眯著眼睛,小聲的說道:“雙生血蠱之所以叫雙生血蠱,是因為這種蠱分雌蠱和雄蠱。中蠱之人需每日割破手指把雄蠱放出,然後把它放進一個活人體內,當雄蠱吸幹活人的血後,便會自動回到中蠱人體內與雌蠱合體。在這過程中,如果中蠱之人沒有把雄蠱放出吸血,那雄蠱便會吸取本體的血,這是為什麽中蠱之人會因為失血過多而亡;如果雄蠱吸血後沒有回到本體與雌蠱合體,那中蠱之人兩日便會七竅流血…….”
越聽蕭夢瑜越覺得這件事不簡單,除了當今天子,誰會敢對琊州城城主夫人下這種蠱呢?下蠱的目的又會是什麽呢?再說如此隱晦之事,不可能有太多人知道,一個說書先生了解得如此清楚,並且還如此大肆的說了出來,這其中絕對有問題,蕭夢瑜兩眼閃發出冷光看著月祁問道:“不知月祁先生又是怎麽知道這些的?”
“實不相瞞,其實我也是聽說的。說書嘛,甭管真假,大夥兒就圖一樂,不過我可是知道什麽事情能說什麽事情不能說,這中蠱之事,我可不敢在外說。我還想多活幾年。”月祁抱住自己的包袱尷尬的笑了笑。
“聽誰說的?”
月祁薅了薅自己的頭發:“前段日子我正準備從琊州城離開,忽然就下起了大雨,看到前麵有一個破廟,我就進了破廟裏躲雨,才進去沒多久我就看見角落裏縮著一個乞丐,而且還毀了容,我們一個在東一個在西,就這樣等著雨停。可這雨一直沒停,我又有點餓了,就從包裏拿出一個大餅出來充饑,看他可憐,也分了他一點,然後我們就聊了起來。這謝城主與謝夫人的事情就是他告訴我的。”
蕭夢瑜問道:“那個乞丐又是怎麽知道的?”
月祁正起身子:“這我就不知道了。雨停了我就走了,也沒見過那個乞丐。”
蕭夢瑜看了暗甲一眼,暗甲不再攔住他,而是走向玉瑤,與玉瑤並列在蕭夢瑜和衛莊背後。
月祁見暗甲沒再攔住他的去路,抱著自己的包袱,“咻~~”的一下便溜走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