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恥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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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南月沒想到他會如此,本就虛弱的身體失去平衡倒在床上,手中酒壺也灑出去一半。
    “放肆!!”
    她脫口而出,怒目看到的是兩具不著寸縷糾纏在一起的肉體,司南月羞憤不以,卻也記起了自己早已不是澤露城的二小姐,而是一名……奴隸。
    她慌忙扶起酒壺,跪在床下低頭緩聲道:“殿下,酒拿來了。”
    赫連決眯著眸子定定的看著她,方才她那句“放肆”,與現在故作鎮定的模樣都莫名讓他興奮起來。
    “其木格,你先離開吧。”
    被稱為其木格的女子見赫連決的目光都放在了床下那名奴隸身上,她雖有些醋意,但也不敢有何怨言。
    下了床收起掉落在一旁的衣物便匆匆離去,在臨走前還不忘恨恨瞪了司南月一眼,一名低賤的奴隸竟敢勾引大殿下,早晚她會讓她吃到苦頭!
    赫連決拎過司南月手中的酒壺仰頭便飲,嘴角漏出的酒順著短短的胡茬,在他古銅色的身體上留下道道水痕。
    好一會兒之後他才將酒壺遞給司南月,她伸出雙手打算接過酒壺,赫連決的手突然向上舉起,讓她落了個空,同時另外一隻手趁機環過她的腰身,一把將她拉入懷中。
    赫連決的手臂如同鎖鏈一般將她鎖住,下巴墊在司南月瘦弱的肩膀上,他脖子上帶的狼牙墜鏈硌的她生疼。
    尖牙毫無憐惜的咬上司南月小巧柔軟的耳垂,她身體僵住,強忍住惡心與想要奪路而逃的衝動,身體僵硬的停留在他懷中。
    “取悅我。”
    粗暴的撕咬沿著玉頸一直向下,留下了道道血色的痕跡,低沉沙啞的聲音帶著酒氣在司南月耳邊響起:“取悅我,也許本王會對澤露城的百姓更加仁慈。”
    他知道她的軟肋,也能清楚的感受到她對他的抗拒與憎惡,但那又如何,征服一個不會臣服於他的人低頭,會讓他的心情倍感愉悅。
    屈辱與憎惡讓司南月紅了眼眶,不由得攥緊了雙拳,赫連決停了動作,嘴角帶著玩世不恭的笑欣賞著她的反應。
    但司南月還是不著痕跡的將情緒隱藏起來,她牽起嘴角笑了笑,至少讓她看起來沒有那麽狼狽。
    “是。”
    司南月合上眸子慢慢湊近赫連決,覆上他帶著酒氣的雙唇,笨拙的迎合著他,她的方式太過青澀,身體也僵滯的待在他懷中,赫連決麵帶嘲弄,等她下一步的動作。
    可等他對上那雙蒙著水霧的清澈眼眸時,第一反應不是憐惜,而是憤恨。
    赫連決腦中閃過死在泥沼中的兵士,他唇角笑意消失的無影無蹤,突然臉色大變,掐著司南月的脖子就將她按在身下。
    “你可知本王為何不殺你?!”
    “咳咳咳……不……不知……”
    司南月的雙手死死抵著他布滿傷疤的胸膛,眼神依舊直視著滿是殺意的金眸,未有一絲膽怯。
    “哈……哈哈哈哈哈……”赫連決冷冷笑著,大手從司南月的脖頸一寸寸移到她的臉蛋上,輕輕摩擦著。
    他湊近司南月,溫熱的氣息噴在她耳畔,“死是世界上最簡單的事情,而本王要讓你像狗一樣,毫無尊嚴的活著,這才是本王對你最大的折磨!”
    說完,他便坐起身,金色的眼眸又冷又沉,就像看著什麽極為汙穢的東西,厭憎道:“你沒資格爬上本王的床,滾下去跪著!”
    司南月咬著牙,將眼淚咽回去,整理好淩亂的衣衫,守著昏暗的燭燈,在冰涼的地上跪了一整夜。
    直到清晨赫連決離開後,守在寢宮外頭的惜茗連忙跑進來,看到司南月站都站不起來的模樣,抱著她便痛哭起來。
    “二小姐……二小姐……如果城主和夫人還在,如果江少主還在,他們看到你如今的樣子,該多難過……”
    “惜茗!”
    司南月有氣無力的打斷惜茗的話,她張了張嘴,良久後才說道:“父親與母親已經不在了,而霽風……他再也不會回到澤露城,你今後莫要再提起他們了。”
    惜茗抽抽鼻子,看著自家主子雖虛弱,但冷靜的可怕,她一時不知該作何反應,隻能先讓她躺下。
    司南月不想多說什麽,她抬手示意惜茗退下,想了想又吩咐道:“惜茗,幫我準備藥浴吧。”
    “是。”
    惜茗應著退出去,屋中隻剩她一人,司南月心如刀絞,她顫抖著蜷縮成一團,口中發出如同小獸一般的嗚咽,再也止不住的淚珠打濕了發絲,她知道,沒有人會來救她,他們再也不會回來,他……再也不會回來了……
    哭過之後便要重新收拾心情,她不想讓任何人看到她如今的樣子,但那樣泛紅的眸子又能瞞過誰?
    惜茗將東西安置妥當,扶著司南月浸到浴桶中,看著她脖頸上滿是齒印血痕,惜茗還未說話眼淚就啪嗒啪嗒的掉落在司南月裸露的肩膀上。
    司南月微微一怔,語氣故作輕鬆道:“惜茗,一會兒若是雨停了你派人去屋頂上瞧瞧,好好的怎又漏雨了。”
    小丫頭一時沒反應過來,還真的抬起小臉向上看了看,帶著濃重的鼻音說道:“房頂上幹燥的很,哪有漏雨。”
    “是嗎?那可就麻煩了,那就是咱宮裏的小噴泉又打開了,外邊這麽大的雨,又不能帶你溜出去買蜜餞,可要怎麽才哄的好啊。”
    惜茗一怔,剛剛停住的眼淚又開始泛濫成災,“二小姐都什麽時候了你還開玩笑,我……我……”
    “好啦好啦。”
    司南月拍拍惜茗搭在她肩膀上的手,“你別怕,找到機會我會將你送出宮外,到時你就安全了,至少……比在這兒安全。”
    惜茗一下止住了眼淚,她幾步轉到浴桶前麵,柳眉倒豎,臉蛋都氣的紅了起來。
    “二小姐說的這是什麽話,惜茗若是貪生怕死早就隨那群白眼狼一同逃了,還留在這兒做什麽!”
    司南月沒想到她反應這麽大,想要說句軟話,卻不知該說什麽。
    惜茗小她四歲,自小就跟在她身邊照顧,說是貼身婢女,司南月隻當她是小妹。
    私心來說,她是希望惜茗隨那些離開的仆人一同離開的,可這丫頭從小倔強,說什麽也不肯走。
    “惜茗是城主與夫人在外邊撿回來的孤女,自幼同小姐一起長大,若不是你們我早被野狗吃了,對我來說澤露城就是家,二小姐還想讓我去哪兒?”
    惜茗說著說著,腿一彎突然跪了下去,可語氣依舊硬的很,“我知道二小姐是為了我好,可我哪兒都不去,在這宮裏有決心的不止二小姐一個人,要死,我也要死在這澤露城,死在小姐身邊!”
    司南月鼻尖發酸,她明白惜茗的想法,她不想丟下她一個人麵對這一切,可司南月害怕,害怕自己總有一天會連惜茗也保不住……
    “好一個催人淚下的主仆情,感動的我都要哭了。”
    人未至聲先到,一名女子陰陽怪氣的闖入,還帶著幾名來勢洶洶的侍女,惜茗一看來者不善,她擋在司南月麵前,警惕的盯著她們問道:“你們是何人,來幹什麽?!”
    司南月覺得這女子聲音耳熟,仔細看看才認出女子,這女子是昨夜與赫連決翻雲覆雨之人。
    她隱約記得赫連決喚這女子為“其木格”,這名字明顯不是澤露城所出,且她態度張揚,想來應該赫連決自赤淵城帶出的人,所以才敢這樣有恃無恐。
    “惜茗,不許對姑娘無理,還不退下。”
    司南月披上衣物走出浴桶,昨夜燭光太暗,她沒仔細看其木格,這女子臉型消瘦五官明豔,一身戰甲將身形修飾的修長且玲瓏有致,黑色長靴與衣物上還墜著些動物皮毛做的裝飾,給人的感覺像極了草原上難以馴服的烈馬。
    惜茗還想說些什麽,眼一瞥,剛好看到司南月對她搖搖頭,她雖不服氣,卻也隻能憋著氣退至司南月身後。
    其木格挑眉一笑,上下打量著司南月,心想這樣一個瘦小蒼白的女人,怎入的了大殿下法眼,想來大殿下昨夜是一時興起才寵幸了她。
    隻聽她輕蔑笑道:“還是城主明事理,屬下是聽聞城主身體虛弱,特來關心,還望城主莫要誤會。”
    “多謝姑娘好意,我隻是有些疲累,稍作休息即可,姑娘無需……咳咳咳咳……”
    司南月突然劇烈咳了起來,惜茗忙扶住她,觸碰到司南月的時候惜茗才發現她的身體燙的嚇人。
    “二小姐,你怎麽了?”
    司南月咳了好一會,才啞著嗓子道:“無事,想來是昨日淋雨染了風寒,睡一覺就好了。”
    “城主萬金之軀,怎能這樣隨意對待。”
    其木格看著司南月臉頰緋紅,心生一計,她對身旁的人使了個眼色,見那人心領神會。
    其木格又道:“體溫過高對城主身體不好,不如我們先想辦法將熱退下去,賽其耳,你有什麽辦法嗎?”
    被稱為塞其耳的女子笑道:“身體熱自然是要用涼的東西降溫嘍,方才我見寢宮外有個池子,不如請城主去裏麵沐浴,說不定這風寒就痊愈了。”
    惜茗一聽這話,沒好氣的罵道:“胡說!小姐身體嬌貴,怎能如此,你們快些退下,莫要在此惹人憎厭!”
    其木格冷笑一聲,“我倒覺得塞其爾的方法不錯,你們幾個,還不快請城主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