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線生機就在哪？
    宋瀾衣思考一下，在她掌握的無數經文中，也許隻有《黃帝內經》可以稍稍適應這具天漏之軀了。
    然而讓她一直以來，都胸有成竹的，不是別的，正是自她修煉以來，逐漸趨向於背景化的……夢境空間。
    作為學習問道的地方，夢境空間內，存在大量才氣，這些才氣存在虛幻和真實之間，類似於眾妙之門。
    自然……也存在宋瀾衣體內。
    換句話說，這些才氣既然本來就在體內，那就根本不存在溢出四散的可能性。
    想著，宋瀾衣不知不覺地改變吸取才氣的方式，轉而慢慢汲取來自於夢境空間內的才氣。
    當針尖大小的才氣，出現在丹田內的刹那，原本宛如戳破的氣球，突然……被撐大了一點。
    才氣轉悠了一圈，融入到經脈中……安家了。
    那廂，老者心中失望，實際上關注著宋瀾衣的一舉一動。
    幾乎在這異況發生的一刹那，他就猛的睜開渾濁的雙眼，輕咦一聲。
    朱明姝比他還要關注宋瀾衣。
    她雖然修為沒有那麽高，但是直覺告訴她，宋瀾衣處在一個特殊的狀態中，不能隨意打擾，她下意識地抓住那邊老者探來的手腕。
    她的手指如同鋼箍一樣，死死鉗在老者的手腕上。
    但是老者非但沒有吃痛，反而將臉頰都貼在欄杆上，擠成一塊塊肉餅。
    就見他瞪大了眼睛，直呼不可思議。
    “怎麽可能？天漏之軀怎麽可能吸收才氣？不可能！這絕對不可能！”
    朱明姝才不管這什麽天漏之軀什麽的，而是直直地看向老者，手收的更緊，古井無波的臉上露出了狂喜之色，“我妹妹有救了？對不對？我妹妹是不是有救了？！”
    兩人的思路根本就不在一條線上，但是此時此刻，眼神卻神奇地交匯在了一起。
    老者喃喃著不可能，倏地吃痛，轉過頭來，看向朱明姝，幽幽道，“你捏痛我了。”
    朱明姝這才倏地反應過來，放開手。
    隻是當她眸光掃到老者的手腕時，她目光微微一滯。
    老者的手腕上，除了些許泥垢，竟然沒有絲毫紅痕。
    看到這一幕，朱明姝瞳孔猛縮。
    這個老者……實力超乎她的預計。
    她動了動嘴唇，想要說些什麽，卻在黑暗中，感受到了一道炙熱的目光。
    “你是她姐姐，你也有辦法掙脫天命，對不對？”
    朱明姝皺了皺眉頭，良久，才發出一聲：“啊？”
    什麽天命？
    老者突然站起身來，頭一次認真打量朱明姝和宋瀾衣的外貌。
    越是相看，他麵上的表情就越是豐富。
    五顏六色的，像是倒翻了顏料瓶一樣。
    過了好一會，他才驚詫道，“你們這姐妹倆都是什麽人？”
    “一個有早夭之相，如今卻又有複蘇之跡。”
    “一個身懷異骨，有鳳凰振翅之命格，但注定親緣淡薄，一生難覓真情。”
    朱明姝聞之，瞳孔猛縮。
    她忽略所謂的“鳳凰”命格，轉而追問，“什麽叫我妹妹有早夭之相？所謂的複蘇，是指她還能活下來嗎？大師，求求你，讓我妹妹活下來，我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老者看了朱明姝一眼，嘴巴裏含混不清地嘀咕一聲，“最後一句，說不定還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