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三十六章 無藥可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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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個級別的自滅者,是能夠接觸陽光的,但僅限於身體完全腐化之前,當身體完全被腐化以後,它們會進入下一個階段,
    無心級。
    到了這個等級,他們的身體,意識,性格,精神都會遭到虛無之力的影響,
    他們的一切都會被強行改變,身體徹底潰爛,意識模糊,性格方麵也會大變,或許會因為虛無之力而變得倦怠,或許會因為身體長時間的潰爛而變得暴躁。
    長時間的折磨,讓自滅者精神崩潰,在這最後,他們會無一例外的選擇封鎖自己的內心,被迫接納著這一切,從而邁向虛無。
    到了這個級別,它們已經不能夠再生活在陽光底下,它們已經徹底被轉化為自滅者,成為了隻能夠生活在陰溝下的老鼠。
    想要來到自己曾經熟悉的大地,無心級的自滅者隻能夠不斷吞噬他人的存在,來到第三級別,曙光級。
    曾經與葉穹交戰的那頭猿魔就是一頭剛剛踏入曙光級別的自滅者。
    這個時候的它已經能夠在陽光之下短暫的自由行動了,剛剛踏入曙光級的猿魔,能夠在陽光下自由行動三十分鍾左右。
    而冰霜蛇妖則要強大得多,它早已踏入曙光級許久,能夠在陽光下行動一個小時以上。
    到了第四級群影級的自滅者,它們可以號令比自己等級低的自滅者,也能夠召喚出足以覆蓋一片區域的黑影,將這裏轉化為適合自滅者戰鬥的區域。
    先前派出自滅者襲擊霜雪部落的幕後指使,不出意外的話便是群影級別的自滅者。
    而第五級末日級,可以說是自滅者所能夠走到的終點,到了這個級別,它們距離墨海的黑洞已經相當之近了,隻需要向前走上幾步,便會踏入那代表毀滅的黑洞之中。
    到了這個級別的自滅者,所能夠用出來的力量無疑是極為強大的,舉手抬足間,都能夠引發末日級別的災難。
    葉穹翻到了下一頁,接下來記載的是醫治自滅者的手段,
    在這一部分的開始,寫了這麽一句話
    “內心的虛無是無法醫治的,但肉身的毀滅可以。”
    這一句話要表達的意思相當簡單,倘若你是剛剛到了身腐級的自滅者,那你還有救,畢竟你的內心還沒有被虛無徹底侵蝕。
    但倘若你到了無心級,成為了一個真正的自滅者,
    那抱歉,哪怕是虛無醫師之祖羅蘭親自出手,也根本無法將你從自毀之路拉回來。
    身體上的腐爛他們還有方法解決,但是內心的虛無,那真是無藥可救了。
    這一方麵的資料,葉穹隻是粗略的看了一眼,便接著往下翻,他對於成為虛無醫師的興趣並不是特別的大。
    接著往下翻,葉穹在這資料中看到了自己最感興趣的東西,
    關於末王的醫治方案。
    編寫這份資料的人,很是直接的就將結果寫在了這一章節的最上方。
    無藥可救。
    這是所有虛無醫師共同得出來的結論。
    他們連自滅者內心的虛無都無法醫治,自然也無法治愈末王的虛無,祂的虛無比所有自滅者加起來還要強大,祂沒有任何的目的,也沒有任何的欲望,比任何人都要虛無。
    但就是這樣子的祂,給這片宇宙的智慧生命帶來無邊的折磨。
    祂閉上眼睛沉睡,虛無的陰影不斷向外擴散,距離祂最近的兩顆星球最先被祂的虛無吞噬,連同星球本身,被吞進了代表毀滅的黑洞中。
    祂睜開眼睛蘇醒,隻是簡單的移動,便能夠引發數以億計生靈的死亡,隻是簡單的呼吸,便能夠令無數星球的生靈陷入無邊的折磨。
    祂清楚的知道自己所做的事情會引發怎麽樣的一種災難,但是祂並不在乎,
    因為所有的一切,都會徹底邁向虛無,沒有人能夠幸免,沒有人能夠獨活,存在本身沒有任何的價值可言。
    就目前而言,虛無醫師根本找不到任何戰勝這位存在的方法,他們能夠做的隻有一件,那便是警告所有人,切勿凝視虛無的深淵,那片黑霧中空無一物,但僅需要一瞥便足以令凡人摒棄理智。
    祂的到來是不可逆的事實,宇宙邁向虛無也是無可改變的事實,
    倘若有醫治的藥方,那虛無醫師定然會不留餘力的將藥方貢獻出來,幫助眾生跨越這場災難,
    但可惜,他們沒有任何治療方法,他們能夠做的隻有對即將成為病人的所有人做出最基本的提醒。
    不要凝視深淵,不要踏入虛無,
    在做到這兩件事情的前提之下,盡情的在剩餘的時間享樂吧,
    旅行也好,享受美食也罷,
    在終焉時刻到來之前,享受自己生命的最後。
    虛無醫師絕望了,放棄了,學醫根本救不了任何人。
    這是資料的最後一個章節,也是最令人絕望的一部分。
    自滅者尚還有治愈的可能性,那宇宙呢?
    末王還沒有蘇醒過來,單單隻是停留在原地,就已經引發了這種程度的災難,那麽當祂蘇醒以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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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宙的萬物又有什麽方法,能夠醫治祂的虛無,讓宇宙避免走向毀滅的命運?
    葉穹默默的將手中資料放回到了木桌之上,
    不遠處的亞力克似乎一直在看著葉穹,察覺到他臉上無奈的表情以後,開口道
    “我們嚐試過許多方法,比如說讓末王蘇醒的慢一點,或者說讓祂徹底沉睡,但很遺憾,我們根本做不到。
    這顆星球,這片宇宙,已經進入倒計時,末王的蘇醒是不可改變的事實,
    身為醫師的我們,終究還是無法拯救任何人。”
    亞力克說這一句話的時候,充斥著絕望與不甘。
    虛無醫師這個群體不知道付出了多少代價,但換來的卻還是一句簡簡單單的
    “我們什麽都做不到。”
    葉穹能夠理解亞力克的心情,世上最令人絕望的事情莫過於此,傾盡了所有,卻發現自己還是什麽都沒能夠改變。
    現在的他還覺得自己能夠改變這一切,但是經曆上百次,上千次的輪回以後,卻發現自己還是不能夠戰勝末王,那時候的他估計也會流露出與亞力克一樣的表情。
    木門被推開來,布盧姆快步跑了進來,對著亞力克喊道
    “大祭司,我們已經將闖入的自滅者殺死,需要將屍體送到你這裏嗎?”
    “送來吧,總歸還是要再嚐試一下。”
    前不久還是一臉絕望的亞力克,終究還是沒有選擇放棄,他要繼續借助這些自滅者的屍體進行研究,尋找另一種可能性。
    布盧姆得到亞力克的回答過後,將目光放到了葉穹的身上,看到他大病初愈,略帶欣喜的詢問道
    “穹,你成功了?將虛無的力量化為己用了?”
    顯然,現在的布盧姆並不知道在不久以後,這片大地,這片宇宙會發生怎麽樣的事情。
    在他看來,現在霜雪部落的敵人僅有一個,那便是自滅者。
    葉穹理解為什麽亞力克並沒有將關於末王的記載交給布盧姆看,畢竟這一真相,未免太過於殘酷,沒有希望的未來,太過於令人絕望了。
    麵對布盧姆的詢問,葉穹隻是點下了頭,然後回答道
    “已經吸收完了。”
    聽到這個回答,布盧姆頓時就一喜。
    “那掌握了什麽能力沒有?過程危險嗎?”
    在他看來,吸收虛無之力的手術即將會用在自家族人的身上,所以他想要盡快知道實驗過後能夠獲得什麽,以及轉化過程的危險程度,這樣子他才能夠放心讓族人們參與進來。
    亞力克當然明白這位族長的想法,他極有野心,既想要擺脫來自自滅者的威脅,還想要征服這片雪原,隻不過,現在的他並不知道,他對未來的任何謀劃,都是毫無意義的事情。
    “布盧姆,我知道你在想一些什麽,但是這種吸收虛無之力的手術,我不會用在你們族人的身上。”
    “為什麽,大祭司,我們不是說好了嗎?”
    “因為你們承受不住。”
    布盧姆聽到這個回答,本來還想要說些什麽,但是當看到自家大祭司冷漠的表情以後,頓時就選擇將反駁的話語收了回去。
    現在的霜雪部落,無法承受失去大祭司的代價。
    “好,我明白了,隻是大祭司,希望你還能夠記得我們之間的約定。”
    “我不會忘的,你放心。”
    布盧姆得到了大祭司的回答,轉身選擇了離去。
    不久以後,自滅者的屍體被送進了實驗室之中。
    葉穹看著腳下的這些自滅者屍體,開口道
    “它們還會來的。”
    “也許吧,群影級的自滅者雖強,但留給它們的時間已經不多了,它們必須要傾盡一切吞噬其他生命的存在,以減慢自身走向毀滅的過程。”
    “你認為那個群影級的自滅者是為了霜雪部落這上千口人來的?”
    “難道不是嗎?”
    亞力克疑惑的反問了一句。
    葉穹搖頭,隨後答道
    “不是,它們是為我而來。”
    他記得很清楚,那闖入實驗室的自滅者在看到他的雙眼以後,流露出了渴望的表情。
    亞力克極為的聰明,很快就明白了葉穹想要表達的意思。
    “你的雙眼?不,不對,你才剛剛覺醒沒有多久,那幕後的群影級自滅者的消息怎麽可能這麽靈通?”
    “但事實就是如此,還記得闖進實驗室的那個自滅者嗎?”
    亞力克輕點下頭。
    “倘若這個自滅者隻是無意識的闖入實驗室的話,那麽進來的一瞬間,它的視線應當定格在正前方,或者左右搜尋獵物,而不是一眼就找到了在角落維生艙的我。”
    聽到這話,亞力克頓時就回憶起來了。
    葉穹說得並沒有錯,那闖進實驗室的自滅者,目的性實在是太明顯了,它就好像早就知道獵物就在角落處一樣。
    “你的意思是?”
    “它一直在注視著我。”
    倘若幕後的群影級自滅者並不知道葉穹的存在的話,那麽它為什麽能夠如此迅速的找到位於霜雪部落的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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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時間太短了,短的就好像早有預謀,就等待著葉穹覺醒那雙眼睛一樣。
    亞力克此時已經相信了葉穹的說法,畢竟這一次的襲擊未免也太過於突然了。
    同時,他也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幕後指使絕對不會輕易放棄葉穹的眼睛的,等待了如此之久,它絕不會因為一次的失利而選擇退縮。
    群影級的自滅者距離毀滅已然不遠,此刻的它們,定然會傾盡一切,尋求任何能夠令它們活下去的可能性。
    下一次的襲擊或許在一兩個小時以後,或許,在天黑以後。
    葉穹與亞力克更加傾向於後者。
    之後的襲擊可能並不會來得這麽快,經過這一次的襲擊,幕後指使應當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自己召喚黑影已經不管用了,自滅者無法大規模的侵入霜雪部落,
    而想要對付擁有預知未來能力的對手,必須要畢其功於一役,一鼓作氣將其擊殺,
    如若不然,無論派出再多的自滅者襲擊都是徒勞。
    天黑才是自滅者的主場,
    既然那幕後指使已經等待了如此之久,也不會差這幾個小時,等天黑過後,第二波襲擊必然會降臨到霜雪部落。
    亞力克此時已經感受到了一股緊迫感,這剩下的這幾個小時之內,他們必須要加強霜雪部落的防禦,才能夠熬過那漫長的黑夜。
    他將目光看向葉穹,眼神之中流露出一抹求助,先前幫助已經證明了這個少年的能力,他想要知道這個少年是否找到了應對的方法。
    可令他沒有想到的是,明明處於虛弱的狀態之下,葉穹還是說出了這麽一句話
    “我要離開霜雪部落一趟。”
    亞力克懵了,在明知道有個群影級自滅者盯著自己的情況之下,你還敢出去?
    莫不是瘋了不成?
    葉穹並沒有瘋,相反,現在的他很理智,他明白,繼續留在霜雪部落,絕對熬不過第二天的黑夜,隻有把等級提升到50級,讓自己完成覺醒,才有那麽一絲的可能性,與那群影級的自滅者碰一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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