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竟沒有應付女孩子的經驗，她的表白對他來說無疑是負擔。
    他也不懂，她怎麽就看上他了。
    大概是無話可說了，兩個人都沒說話，空氣瞬間安靜下來。
    薛菱一步步靠近她，即便沒有他高，她得仰視他，她的氣場一點都不虛，她一字一頓說道：“程竟，我喜歡你，從來沒有這麽喜歡過一個人。”
    程竟聲音發啞，沒把她的話放在心上，他轉身就要走，忽然手掌被人從後麵拉住，不用想，是薛菱拉住了他。
    薛菱聲音變得哽咽，“你不喜歡我嗎？我哪裏不好？還是，你喜歡那個叫司微那款的？”
    “不是。”他急忙忙否認。
    “那你為什麽不喜歡我？”
    跟一個小姑娘談喜歡不喜歡的事，程竟隻覺得罪惡，心裏掙紮又充滿愧疚，他不該攪亂她的生活，他甚至後悔剛才應該直接把她送回家，而不是帶回來。
    說到底，橫在兩個人之間的不止是年齡，還有兩個人之間的周圍的環境，成長環境，還有知識閱曆，他比她大，看得比她明白，她還小，有機會任性，也可以犯錯，可他不能。
    程竟低了低頭，盯著身前糾纏在一起的影子，怔了很久才說：“我的年紀可以做你長輩了，薛菱，你想要的，我可能都給不了。”他說話很慢很慢，讓她聽得一清二楚。
    薛菱忽然鬆了口氣，“我什麽都不要，我隻要你，程竟。”
    隻要他，拋棄所有都可以。
    畢竟，她原本就一無所有。
    所以也沒什麽可以失去的。
    程竟大概是真沒話反駁了，她都這樣說了，他轉過身，淺淺歎息：“薛菱，你不要衝動。”
    “我沒衝動，想得很清楚。”
    對峙許久，薛菱也清楚不能逼他太緊，趕緊岔開話題，說：“我餓了，程竟，你煮點東西給我吃好不好？為了找程河，我一天沒吃東西了。”
    程竟有些抱歉的口吻說：“你等我會。”
    他走進廚房忙碌，薛菱就在廚房門口看他嫻熟開鍋煎雞蛋，手法熟練，一看就是經常下廚的男人，她很滿意，以後要是在一起，她就不用進那討厭的廚房了。
    薛菱忍不住構思以後的生活，有他組成的一部分，她甚至想到以後結婚，會不會生一個和他一樣的男孩，她想的很遠，也許是初期的新鮮感衝昏了頭腦。
    程竟煮了一碗雞蛋掛麵端出來給她，有些局促。
    怕她覺得不幹淨，他特地把筷子洗了好幾遍，手上都是水，剛要找東西擦幹淨，薛菱說：“沒關係，我不嫌棄。”
    程竟耳根忽的發熱，嗯了一聲，又去邊上搬來一張小桌子和凳子。
    薛菱也不客氣，笑嘻嘻坐上去，低頭吃了一口，動作慢條斯理，雖然餓，吃相還是優雅的，她抬頭看他傻站在一邊，“你不吃嗎？”
    “不餓。”
    “那你看著我吃？”
    程竟也意識到不太禮貌，立刻轉身。
    而下一秒，又不知道幹嘛了。
    非常不自在走了幾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