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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她買了最早的機票,回了一趟S市。
S市下起了淅瀝瀝的小雨,溫度有些低,下了飛機,她攏了攏外套,打了個車,回了家。
再次回到這裏,突然有些感慨,上一次回到這裏,還是去年,卻恍惚間,好像發生在昨天。
上一次離開沒多久,打掃起來並不費力,隻是清了清灰塵。
還是家裏住的舒服。
清掃完,她去了一趟市場買了些菜,路過小商店,她不自覺的走了進去。
段霖見到她有些意外,他撕掉煙盒的包裝薄膜,朝她遞了過來,「好久沒見。」
倪呈歡淡笑,「最近戒了。」
段霖挑起眉,收回煙盒,獨自抽出一支,偏頭點燃,腿邊的貓看了他一眼,搖著尾巴離開了。
「買把傘。」倪呈歡說,天氣預報說明天會下雨。
段霖說了一句「等著」,轉身進裏麵,拿出一小籃子的沾了灰的傘,翻出墊在最底下的,「天堂傘,一百。」
倪呈歡接過沒落灰的傘,付了一百,「先走了。」
離開沒兩分鍾,她又折返,買了一包中南海。
「不是說戒了嗎?」段霖笑著問。
「不是我要抽。」倪呈歡拿起煙,便離開了。
是她母親愛抽,小時候她偶爾會看見母親抽,身上時常一股煙味。
小時候她以為是什麽好玩的東西,偷了一支,抽了一口,嗆得直咳嗽。
長大後,發現煙的確是個好東西,唯一不好的點就是有癮。
買完煙她去附近的花店,紮了一束紅玫瑰,打了車朝墓地去了。
天上煙雨蒙蒙,地上也濕漉漉的,墓地似乎很久沒修繕,台階上的雜草肆長,她的褲腿濕了一大半。
懷裏抱著的玫瑰被淋濕,卻更顯嬌豔。
她將紅玫瑰放在了墓碑前,將手提袋裏的東西拿了出來。
「這是您的玉手鐲,我給你拿回來了。」
說了一會兒話,她提起了自己要結婚的事情。
「他很好,對我很好。」
在雙方財力相當和三觀相符的情況下,談戀愛和結婚圖的就是情感需求。
話音剛落,天上的小雨突然變成了大雨,豆大的雨點砸在她身上,透著些許涼意。
她撐回傘,而後抬手擦了擦墓碑上的相片,將玉鐲收了回去,「來年我帶他來看您。」
天上的雨更大了些,天空響起一道響雷,雨勢急迫,原本還想去看看外公外婆,她不得已起身離開。
下雨天天暗得早,從墓園出來,渾身都濕透了,寒意襲來,她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墓園在郊外,她叫車叫了半天,碰上下班高峰期,手機叫車一直顯示等待接單的狀態。
她有些後悔沒開車,看了一眼地圖,一公裏外有公交,應該會比較好打車。
就在她決定要走路,一輛黑色的DB11停在了她麵前。
車窗降下來,盛璟的臉闖入了她的視線。
她當做沒看見,徑直抬腳離開。
車子停了下來,盛璟下車,將她扛到肩上,拉扯副駕的車門,將她丟了進去。
倪呈歡今天情緒本身就不是很好,被他這一陣折騰,更加煩躁,起身揚起手剛要甩他一個巴掌,手卻被他抓住了。
男人的力氣總是比女人大,她被逼回了座位上,加上昨天的事,她臉上的煩躁已經到了極點,「放開。」
盛璟一點沒有放開的意思,輕笑一聲:「你生什麽氣,昨天打了我一巴掌,該生氣的是我。」
倪呈歡抬腳,一腳踹在
了他肚子上,「我說了,放開!」
她最不喜歡就是有人對她這樣。
「嘶——」他輕擰著眉,抬手碰了碰腹部,抬眼望著她,眼底猩紅:「別逼我在這做什麽.....」
倪呈歡盯著他,而後輕笑一聲:「你是不是以為我昨天是在開玩笑?」
「我沒開玩笑,你算什麽玩意,當初把我推開的是你,現在又上趕著幹什麽?」
「你上趕著犯賤的樣子,讓人惡心,」她冷冷的說道,「這些話是你當初對我說的,現在,我還給你。」
盛璟隻是看著她。
「其實你現在並不是想跟我好,你就是想折磨我,」她冷笑道。
「但我不想再跟你拉扯了,離我遠一點,聽明白了嗎?」
「不可能,你這輩子,都休想跟任何人結婚。」
話音落下,他關上副駕的門,繞過一邊,也上了車。
「我給你三天時間,自己跟慕亦寒解了婚約。」他毫不客氣的下了命令。Z.br>
倪呈歡偏頭望了他一眼,「你也別太把自己當回事,你算什麽東西?」
盛璟沒說話,而是開著車。
一路上,他們各自沉默著。
開到半路,雨停了,絲縷陽光破開厚重的雲層,露了出來,試圖曬幹地麵的濕漉漉。
回到家,盛璟沒在她家停下,而是開到了他家門口,江斐看聽見院子裏的動靜,趕緊出來看,看見濕漉漉的倪呈歡和盛璟,稍稍有些愣。
「怎麽了這是,」她問著,有些不解:「剛剛也沒下多少雨,你們去哪淋成這樣了?」
倪呈歡淡笑搖搖頭,「沒事,淋了些雨,麻煩了,我就先回去了。」
盛璟就是故意的,停在了他家門口,讓她跟江斐碰見。
但在長輩麵前,跟他撕開臉,總是不好看的。
「快,快回去換身衣服,」江斐見不得他們濕漉漉的樣子,「阿璟,你也快去換衣服吧。」
盛璟瞥了倪呈歡一眼,朝江斐淡笑,「嗯。」
江斐跟著盛璟進屋,問了一句:「你們怎麽碰上的?」
盛璟搖搖頭,「我來這出來,路上發生了點意外,碰見她就載了一程。」
江斐點了點頭,「這樣啊......」
未了又問:「聽說歡歡要結婚了,真的假的?」
盛璟聞聲回頭,說:「假的。」
「假的?」江斐喃喃著,「行吧,你們的事情自己解決。」
說完,轉身進了廚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