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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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師娘考慮的在理。”
    曹仁聞言並未生氣,隻是忍不住苦笑。
    事實上,不止寧淑華覺得奇怪,他自己也覺得離譜。莫名其妙家裏年收入就破萬,這錢來的太輕鬆。
    捫心自問。
    換位思考。
    他要是看到這樣的人家,也會覺得奇怪。
    曹家明麵上的雞蛋、活雞、鮮魚生意,若是實打實的進貨出貨,中間的利潤即使再給他二十年也掙不了這些個銀子。
    但是弟弟會仙術這種事情,比年入過萬還要離譜。
    不能往外說。
    好在,應對這個問題,兄弟倆早有說辭。
    看了眼師娘跟師父,曹仁悶聲道:“是撿的。”
    “……”
    寧淑華險些笑出聲。
    段衝也眼皮一跳。
    撿了一千多兩銀?!
    “不止一千兩。”
    但是沒等兩人出聲,曹仁就自爆,主動道:“一共七千一百兩,現在還剩六千多兩。”
    “???”
    “!!!”
    段衝、寧淑華被鎮住,齊齊看向曹仁:“真的假的?”
    要是曹仁隻說一千多兩是撿的,夫妻二人不說百分百不相信,至少嚴重存疑。
    但曹仁主動爆出,說不止一千多兩銀子,一共居然高達七千多兩。
    這麽一個遞進,可信度頓時就高了。
    夫妻倆隻會想,曹仁如果是騙他們的,大可以隻編造一千多兩銀子的來曆,沒道理會主動爆出更多的金額。
    別問為什麽!
    問就是心理學!
    “這——”
    段衝、寧淑華對視一眼,心裏直冒冷氣:“草率了!”
    原本隻想確認曹仁的身家正不正當,不想讓弟子走上歪路,結果居然扯出這麽一筆巨款,而且還是來曆這麽‘離奇’的巨款。
    這誰能想到?
    這怎麽處理?
    段衝深吸一口氣,震驚過後,對曹仁如此信任他這個師父有些感動。
    六七千兩的巨款!
    別說才僅半年出頭的師徒,就是幾十年血脈一同的親兄弟,都有可能生出歹念。
    財帛向來動人心!
    不是萬般信任,誰肯露財?
    段衝心中複雜。
    一旁,寧淑華也努力冷靜,心下與曹仁更加親近,不過還是問道:“是你撿到的?在哪裏撿的?”
    這可不容馬虎。
    撿的?
    哪裏能撿這麽多銀子?
    七千一百兩!
    四百多斤!
    離譜!
    太他娘的離譜了!
    這麽多銀子,失主必定不一般。
    萬一失主健在,萬一位高權重,萬一追尋蛛絲馬跡找上門來——
    娘耶!
    寢食難安!
    曹仁看到師父師娘這樣,就知道被嚇住,他心裏有愧,但為了弟弟的秘密,隻能配合,照本宣科道:“是我家老五撿的,就在前年八月,我跟著蔡水幫去了上江省,他在外麵挖蚯蚓,找到一處破屋,挖出一個箱子,箱子裏麵,一共七千一百兩。”
    這是他跟曹信商量好的,將事情推給曹信,讓曹信來做進一步的解釋,以免曹仁穿幫露餡。
    同時,這也是為了讓段衝真正重視、正視曹信,不再把他當做一個九歲十歲的小孩子。
    一旦正視起來,就會發現曹信跟平常孩子不同,曹信再跟他們展露自身醫術。
    那麽——
    十歲的良醫。
    白撿七千一百兩。
    匪夷所思遇到匪夷所思!
    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
    二者相互印證,互為佐證,也能讓‘撿錢’的這種說法更加令人取信。
    ……
    “好了!”
    “我信了!”
    當天下午,寧淑華享受一番,讓曹信從背上下來,徹底相信,世上的確有天縱奇才!
    說話井井有條!
    推拿之術出神入化!
    各種病症病理信手拈來!
    明晃晃的一位十歲不到的良醫甚至名醫就在眼前,與之相比,撿到四百多斤銀子也不是那麽不能接受。
    嘖嘖!
    百斤計數的銀子!
    “長見識了!”
    寧淑華摸了摸曹信的小臉蛋,一時間還是沒法把跟前這個小神醫,跟半年多以來印象中蹦蹦跳跳會撒嬌會賣萌的小屁孩聯係在一起。
    反差太大!
    “曹家是行醫世家?”
    段衝也很驚奇,忍不住問曹仁,緊接著才想起來,曹信也是可以話事的,甚至剛才已經知道——曹仁拜師、規勸他加入繡衣司、起意開設鏢局,背後全都是曹信的意思。
    他一時沒反應過來。
    等問過曹仁,才看向曹信,這是逐漸將這個九歲的孩童放在可以平等對話的位置。
    “對外是這麽說。”
    “但是對段叔、寧嬸就不用糊弄,我們家壓根不是什麽行醫世家,我爹啥也不會,我哥也是。”
    “我這醫術是自學的,乾佑二年八九月份想去醫館當學徒,沒人收,一發狠,我就讓我哥給我買了醫書,我自己學。當時也是因為撿了太多銀子,心裏害怕,就想著學醫、看書能讓我轉移注意力。”
    “結果沒想到我在這方麵居然還挺有天賦的,好多醫書一看就懂,許多手法試試就會,病理藥理也都不難。”
    曹信三分真七分假的說著,又看向段衝笑道:“當時在黃龍武館,就是因為看出段叔的傷勢蹊蹺,定是高手,這才勸我哥快些拜師,趕緊抱大腿。”
    “原來如此。”
    段衝相信了。
    的確。
    就連他們現在聽到這個消息,也一陣提心吊膽,為曹仁曹信兄弟倆捏一把汗。
    作為當事人的曹信,可想而知當時心境。
    寧淑華也沒聽出破綻,她疼愛的拉著曹信的小手,故意逗弄道:“既然看出病症,當時怎麽不說給你叔你嬸治一治?”
    “嘿!”
    “我那時醫術不精,即使到現在,也隻是在‘傷寒’、‘推拿’、‘婦人’三科小有心得。醫術博大精深,我還差得很遠。”
    曹信謙虛道。
    不過這也是實話。
    ‘傷寒’一科是因為病症常見。
    ‘推拿’、‘婦人’則都是為了曹張氏,盡早給老娘調理身體。
    其他科目他的造詣還不夠。
    “婦人科?”
    “真是個孝順孩子!”
    寧淑華一聽,更加喜愛。
    接下來的時間,兩口子跟曹信聊了很多,聊了很久。
    其中大半都是寧淑華在說話,看得出來,她對於身邊出了一個堪稱妖孽級別的童子,顯得十分亢奮。
    這可是活生生的妖孽哎!
    九歲出頭!
    十歲不到!
    而且不是一般的妖孽,不是習武方麵,也不是學文方麵,而是最需要細心、經驗,需要辯證的醫術方麵。
    若說習武可以憑借根骨天資。
    學文可以死記硬背,文曲下凡。
    但醫術呢?
    這在許多少年神童的傳聞中,都極為罕見,甚至從未聽過。
    寧淑華恨不得拉著曹信秉燭夜談、抵足而眠。
    熱情似火!
    曹信不要臉,故能應付自如,一直在段家用過晚飯,才跟大哥一起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