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父子吵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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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誰出幺蛾子?」一道冰冷的聲音,帶著特有的霸氣問道。
趙淺淺背脊一涼,不會這麽倒黴的吧?
她硬著頭皮轉身,秒變笑臉:「趙司業,我說的是趙司業嘿嘿!」
「趙司業怎麽了?」鬥笠男子問,顯然是信了趙淺淺的話。
趙庭燁原地蒙圈三秒,這也行?
沈君辰則彎起唇角,輕笑出笑,心想:我娘子真是調皮可愛的小機靈鬼!
沈君墨虎軀一震:大嫂你這樣真的好嗎?
趙庭燁趕忙跪下:「老,老爺!臣什麽也沒說!」
鬥笠男子沒理會趙庭燁,而是一瞬不瞬地看著趙淺淺和沈君辰。
他沒說話,但是仍然能感受到罩紗下,他冷厲的眸光緊緊地盯著沈君辰和趙淺淺。
感受到鬥笠男子發出的危險氣息,沈君辰把趙淺淺拉到身後,往前走了一步:「大人,您還是回屋吧!等時機到了,我會向你解釋的。」
鬥笠男子冷哼道:「時機?什麽時候?沈君辰,你膽兒越來越肥了啊!合著在你們心裏,我還不如這個鄉野老頭?我的話都不聽了,一聽說這個老頭找你,你們撇下我就跑,你心裏還有我這個主子嗎?」
趙淺淺從沈君辰身後,探出一個圓溜溜的腦袋:「我們又不認識你,他是我爺爺,你當然不如他重要了!」
老爺子一張臉笑成了菊花:「哎喲!我的乖孫女,就知道沒白疼你,你真是我的小棉襖,太暖心了!」
鬥笠男子嘴角一抽:是呀,他又沒亮出身份,也沒說明來意這小姑娘不理他也屬正常,不過,這丫頭就說了那麽一句話,這老頭至於感動成這樣子嗎?
鬥笠男子看了沈君辰一眼:「她不知道,難道你也不知道,你非但不阻止,你還跟著她跑,你太讓我失望了!」
沈君辰暗想:我就是知道才跑呀,要是他出了什麽事,你不把我頭給砍了。
他彎起唇角,淡淡一笑:「您可是天下最仁慈的主,是能容天下之人的,不會為一個老人家和我們計較吧?」
鬥笠男子盯著他:「別想說兩句好聽的話就想糊弄過去!你說,是不是這老頭在你們心中比我更重要?」
趙淺淺就不明白了,這人怎麽總要拿自己和別人來比較,還追根究底抓住不放了。
她挺直腰板,從沈君辰身後站了出來,好整以暇地看著鬥笠男子:「你這人真是奇怪,非得拿自己和我爺爺比較,一定要分出誰在我們心中的位置更重要,我不妨明明白白告訴你,我爺爺比誰都重要,我們就沒把你放在心裏,還怎麽去比較?」
沈君墨皺眉:大嫂你能別添亂了嗎?
鬥笠男子觸眉,這話也太誅心了吧,竟然沒把他放在心上,這丫頭說話怎麽這麽狠毒?
安總管氣急,一個村野丫頭竟然說他家主子,不如一個鄉野老頭重要,不給他們點教訓,她還真是無法無天了。
安總管怒喝:「無知村婦,竟敢拿一個鄉野老頭,與我家老爺比,今天非得讓你長點記性!」
老爺子瞪了安總管一眼:「你是聾了還是瞎了?你沒聽見是他要與我比誰更重要的嗎?我孫女有說錯嗎?」
「你!」安總管一噎,不知該如何接話。
誰知老爺子又說了一句:「就憑他也敢與我比?他算什麽東西!」:
趙淺淺扶額,心想,我的親爺爺,人家這一把年紀了,當著這麽多下人,被罵不是個東西,確實很丟人的好嗎?
她小聲對老爺子道:「爺爺咱不比就算了,罵人就不好了,他們人這麽多,真要動起手來,咱們也打不過!」
趙庭燁跪在冰冷的地上,冷汗直
冒,暗想,這下完了,別說讓她為國子監投資,眼下怕是小命也要不保了。
他用衣袖拭去額頭豆大的汗,扭頭衝趙淺淺和老爺子小聲吼道:「你們別說了,快給老爺認錯!」
鬥笠男子盯著趙淺淺:「你不必為他們求情,我今天非得治治他們這囂張的性子。」
趙庭燁也不等鬥笠男子發話,自地上爬起,弓著身子走到鬥笠男子麵前,小聲道:「老爺,您消消氣,想想南門橋,護城河,國子監!」
安總管不明所以看著趙庭燁,不明白他突然說這些是什麽意思,這南門橋,護城河,國子監與這臭丫頭有什麽關係。
不過他可不管,誰也別想對他主子無禮,否則就是犯了死罪。
他看了趙庭燁一眼,抬了抬下巴:「趙司業,你這哪兒找來的刁民,非說是什麽神人,你別說南門橋和護城河是他修的。」
趙司業拱手:「正是她修的」
安總管譏諷一笑:「哼!她能修出南門橋?還有護城河?你當主子好糊弄嗎?她要能做這麽大的工程,我天天給她洗腳!」
趙淺淺挑眉:「安總管此話當真?」
安總管很男人地挺了挺胸板:「絕不食言!」
趙淺淺從背包拿出一個小本本,唰唰唰地寫了一張字據,遞給安總管:「立字為據。」
「哼,我安某人還是個信守承諾之人。」安總管接過小本本簽字畫押。
趙淺淺接過小本本莞爾一笑:「多謝!」
「趙司業不必為他們求情,這爺孫倆太目中無人了,今日百得給他們點教訓,否則日後定會為君辰忍來不少麻煩。」
老爺子往趙淺淺和沈君辰前麵一擋,看向鬥笠男子:「怎麽?你還想把我們吃了?」然後扭頭小聲道:「一會兒我用辣椒水噴他們,你們就趕緊跑。」
鬥笠男子虎軀一震,不過,這聲音聽起來又覺得有些耳熟。
不過他更在意的是這老頭,居然要用辣椒水來噴他們,這一把年紀了,竟然還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他抬眼望去,老爺子正扭頭,用一隻手擋住半邊臉,小聲在與沈君辰和趙淺淺嘀咕什麽。
這身形怎麽那麽像一個人?
鬥笠男子又把老爺子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粗布衣裳,頭發花白,精神這麽好,應該不是他要找的那個人。
趙淺淺輕輕拉過老爺子,哄道:「爺爺,你跟杏兒回去,我還要跟趙司業談生意,今晚準你喝三杯酒。」
「真的能喝酒?」老爺子高興得吸溜了一下口水,笑得見牙不見眼。
「四杯。」老爺子討價還價。
「來人,把這丫頭和老頭綁了!」不等趙淺淺回答,鬥笠男子命令侍衛。
他話音一落,八個身形高大的侍衛,齊齊站在老爺子和趙淺淺身後。
一個人影晃動,沈君辰擋在老爺子前麵:「慢著,大人,綁不得!」
「就是天王老子,今天也要綁了!」鬥笠男子聲音不大,但卻不怒自威。
他恨鐵不成鋼地看了沈君辰一眼:「回頭再收拾你,違抗聖旨,就是為了娶這麽一個粗鄙不堪的女人,你看看他們一家都是些什麽人,你娶上官婉兒有什麽不好,她比這丫頭強上千倍萬倍,我就不明白你了,放著鳳凰不要,偏要選一隻山雞,你這腦子是被驢給踢了?」
沈君辰黑了臉,冷聲道:「大人慎言,她是我娘子,我這容許有人這麽說她!」
老爺子氣得吹胡子,敢罵他孫女是山雞,這混球是活膩了。
他猛地轉身,撈起衣擺,大步走過去。
隻聽得「啪」的一聲脆響,老爺子給了鬥笠男子一個
耳光。
他氣呼呼地瞪著鬥笠男子,冷聲道:「你敢罵我孫女?我今天不把你打得叫爹,我就不是人!」
所有人被老爺子的動作驚呆。
趙淺淺覺得自家爺爺這一耳光打得好,這種仗勢欺人的人就該好好收拾一下,她在心裏暗暗為老爺子豎起大拇指。
不過,看對方來頭不小,她得盤算一下怎麽脫身。
「護駕!護駕!」
安總管一陣驚呼,院裏的其他侍衛衝了過來站在鬥笠男子身邊,齊齊拔出腰間佩劍,指向老爺子,就等鬥笠男子一聲令下,便馬上了結麵前之人。
鬥笠男憤怒地指著老爺子:「你!反了你!」
他的話忽然頓住,反了你三個字他再也罵不出口。
老爺子打了人,一點畏懼都沒有,他看著鬥笠男子:「我算是聽出來了,你是想讓君辰娶一個叫什麽上官婉兒的。他沒答應你,而是娶了我孫女,你就懷恨在心來報複他們,我問你,那個叫上官婉兒的,是不是你在外麵偷人生下的私生女嫁不出去,你就非得塞給君辰!」
「噗呲!」沈君辰一個沒忍住笑了出來。
鬥笠男子狠狠地瞪了沈君辰一眼:「回頭再找你算賬!」
沈君辰一點畏懼也沒有,閉了嘴,可滿臉漲得通紅,明顯是在幸災樂禍。
老爺子看著不再肇事鬥笠男子,心想,一定是被他說中了。
他捋了捋胡須,抬起下巴:「怎麽被我說中了?趕緊給我孫女道歉,我們就不跟你計較,否則……」
「否則怎麽樣?」安總管吼道:「我看你們是不見棺材不掉淚,來人,把這爺孫倆拖下去亂棍打死!」
安總管心想,主子向來仁慈,從不計較別人在背後對他的議論,但他可不能坐視不管,他得為主子除了這些目中無人的東西。
「住手!」
沈君辰和鬥笠男子同時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