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2章 撞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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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煌認定這次自己是被顧青靈算計了,用自己的灰頭土臉,來反襯出她的光芒萬丈,對於蔡煌而言,這是恥大辱,驕傲如他,又豈能再容忍顧青靈的存在,
隻要她還活著,等於是在時時刻刻的提醒他,他曾經做過的這件蠢事,可以說顧青靈已成為他人生最大的那個汙點,
隻有她死了,他的汙點才會消失,他的心境才會平靜,隻有她死了,百豐布莊不僅不會完成唐淩交代的任務,而且還會隨之土崩瓦解,
顧青靈必須死,這是蔡煌心裏唯一的念頭,
官秀回到寢宮時,唐淩正在更衣,脫下龍袍,換好簡單輕便又舒適的便裝,在旁伺候的女官和宮女快步退出寢宮,唐淩坐在梳妝台前,對照著水晶鏡,慢慢地梳理著頭發,
阿秀是來找我興師問罪的,唐淩突然開口問道,
官秀在圓桌旁落座,提起桌的茶壺,倒了一杯茶水,不緊不慢地淺飲,聳肩說道:一個願打,一個願挨,我又有什麽辦法,說著話,官秀噗嗤一聲笑了,苦笑,
唐淩梳頭的動作停頓住,把手的梳子平伸出去,說道:她,倒還不錯,
官秀放下手的茶杯,站起身形,走到唐淩的身後,接過她平伸出來的梳子,慢慢梳理著她如瀑般的長發,他的動作柔緩,唐淩舒適地閉眼睛,
沉默片刻,他說道:青靈已經夠可憐了,香兒不該這般難為她,
唐淩並未睜眼,語氣平和地反問道:阿秀覺得我隻是在欺負她嗎,這為何不是我對她的一次考驗呢,站於我夫君身邊的女人,又豈能是個泛泛之輩,
說話時,她嘴角微微勾起,隻是笑得酸楚又苦澀,
沒有任何一個女人願意和另外一個女人來共同分享一個男人,除非她還不夠愛他,
看著唐淩此時流露的笑容,官秀微微皺眉,心裏也跟著有些刺痛,說道:我欠她很多,我現在隻想照顧好她,至於其它,從未多想,
如果不是因為他,顧家不會被滅門,如果他當初能考慮得再周全些,提前為顧家安排好暗衛,暗提供保護,顧家也不會遭受滅頂之災,
在這件事,官秀不可能覺得自己毫無責任,事不關己,
唐淩忍不住回頭看了他一眼,官秀目光清澈,其沒有絲毫的閃爍,唐淩的心裏也說不出來是個什麽滋味,
在當時,男人有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過的事,哪怕夫妻雙方是女尊男卑,男人不敢把女人公然帶回家,也會在外麵養幾個女人,供他消遣,
何況,她和官秀之間早已經不再是女尊男卑了,明麵,她是至高無的皇帝,實際,她這位至高無的皇帝全要倚仗官秀的支持,全國的軍隊都掌控在他的手裏,有些時候,她也看不太透官秀這個人,明明已權傾朝野,明明已成為風國最尊貴的人,但他的身邊,除了自己,從來沒有過亂七八糟的女人,甚至連個通房的丫鬟侍寢的女人都沒有,
她常常聽說,男人有權又有錢之後,會變得花心,會貪圖享樂,這種事情也的確是屢見不鮮,每天都在發生和演,可官秀卻是其的異類,在他身,仿佛世間的常理統統都失效了,從一無所有,到擁有一切,他個人的生活好像也沒發生多大的變化,
如果不是與官秀成為夫妻,她恐怕都要懷疑他的取向是不是有問題,
如果阿秀想照顧她,我可以考慮把她接進宮裏,唐淩緩聲說道,她不可能給顧青靈任何的名分,容忍她進入皇宮,已是她能做出的最大讓步,
不要,官秀連想都沒想,立刻拒絕了,
其實,唐淩不能理解的事,在官秀這裏很好理解,他要的隻是一生一世一雙人,這是對唐淩的尊重,也是對顧青靈的尊重,更是對他自己的尊重,
可以說官秀的思想,已遠遠超過了當時這個時代,在他這裏,沒有什麽三妻四妾的概念,隻有攜子之手,與子偕老,
他的心很大,但他的愛卻很少,既然給了唐淩,再抽不來分給其它的女人,
把顧青靈牽扯進來,隻會讓唐淩和顧青靈都痛苦,看著她倆痛苦,他自己也不可能開心,
那你還想讓我怎麽樣,讓她做平妻嗎,唐淩眼閃現出兩團烈焰,
有些話,官秀沒有和唐淩挑明過,但自己的心思,他以為她能感受得到,可現在看來,她似乎毫無感覺,他放下梳子,沉聲說道:我從來沒有過這樣的想法,
在新軍裝這件事,顧青靈表現出對自己的不信任,在自己的心意這麵,唐淩又表現出對自己的不信任,官秀現在很有挫敗感,天好像是故意安排這兩個女人來折磨自己的,
他搖搖頭,轉身向外走去,
你去哪,唐淩語氣堅硬的質問道,
出去一趟,無法溝通,還留在這裏做什麽,
你哪都不許去,唐淩的聲音更大,騰的一下站起身形,看著官秀的背影,質問道:你是想去找顧青靈嗎,
官秀感覺一陣頭疼,他身形一晃,人已消失不見,
他是有想去找顧青靈,問問她心裏究竟是怎麽想的,百豐布莊有可能在一個月內完成五十萬套的軍裝嗎,可是他的心裏對顧青靈的氣還沒消,
出了皇宮,舉目四望,到處都在破土動工,整個西京,亂糟糟的一團,官秀的心情也更加的煩亂,
一時間,他竟然不知道自己該去哪裏了,
貞郡是他的地盤,西京是他最熟悉的地方,結果現在他感覺自己好像無家可歸了,官秀在街隨意地走著,吳雨霏和幾名影旗人員在後麵不遠不近地跟著,
官秀心情不佳,他們都看得出來,不敢輕易前與他說話,問他究竟想去哪裏,
西京百姓認識官秀的人很多,他走在街,不時有百姓駐足,畢恭畢敬地拱手施禮,向他問安,
遇到打招呼的百姓,官秀也不會視而不見,雖然腳步未停,但還是會點頭致意一下,
不知不覺間,他走到了鍛造坊,
鍛造坊的府邸又大又氣派,是一座提亞風格與風國風格相結合的建築,高高的院牆,寬大的府門,崗哨林立,戒備森嚴,
官秀站在大門前,舉目望了望鍛造坊的門牌,輕歎口氣,自己竟然走到了這裏,
他沒有多想,邁步便往裏走,走出沒兩步,周圍嘩啦一聲,蜂擁而至一大群的軍兵,把他團團圍住,軍兵手端著的是清一色的火槍,
放肆,這位是國公殿下,走在後麵的吳雨霏快步前,亮出腰牌,向眾軍兵沉聲嗬斥道,
在場的軍兵們先是一愣,而後急忙背起火槍,齊刷刷地單膝跪地施禮,
官秀揮下手,示意他們都起來,而後越過眾人,走進鍛造坊的門樓,
鍛造坊內的明衛和暗衛極多,有些肉眼可見,有些根本看不到,但官秀能感受到他們的氣息與靈壓,
對於鍛造坊的守衛,官秀很滿意,作為風國最大最主要的軍械研發心,也需要有如此嚴密的防衛和警備,
鍛造坊的大堂形同虛設,裏麵空無一人,灰塵都落了好厚的一層,官秀問門口的侍衛道:沒人在這裏辦公嗎,
那名侍衛急忙躬身回道:大人說,鍛造坊不是衙門,大堂建得很多餘,大人通常都在後麵的樓閣辦公,
這座大堂,是風國衙門式的建築,威嚴莊重,帶著肅殺之氣,繞過大堂往後走,映入眼簾的是一座u形的樓閣,這是典型的提亞式建築,高大氣派,走入其,清一色的大理石鋪地,過道鋪著厚厚的紅毯,棚頂吊掛著一盞盞的水晶吊燈,
樓內,不時有年輕的學者和了歲數的學究夾著厚厚的件,步履匆匆的走過,其既有風人,也有提亞人,但穿著打扮都一致,裏麵是兩截式的製服,外麵是薄紗的砍袖長袍,
現在的鍛造坊,官秀已經完全找不到原來的模樣,不僅府邸全麵新建,裏麵的人員也不知多了多少倍,而且還有了特定的製服,最令官秀詫異的是,官慶源已經不是鍛造坊裏唯一的提亞人,什麽時候有這麽多的提亞人加入了鍛造坊,他不知道,也沒人對他說起過,
官秀隨手攔住一名從他麵前路過的學者,問道:官慶源在哪裏,
那名年輕的學者打量官秀一番,狐疑地問道:請問先生是
官秀,官秀直截了當地報出自己的名字,
原來是殿下,小人無禮,請殿下莫怪,青年學者急忙躬身施禮,官秀隨和地擺擺手,示意他不必多禮,小人帶殿下去找慶源先生吧,
也好,官秀點頭應了一聲,
青年學者把官秀一直帶到頂層的四樓,又穿過長長的走廊,在最裏麵的一扇大木門前停了下來,畢恭畢敬地說道:這是慶源先生的書房,也是慶源先生辦公的地方,現在,慶源先生可能
好了,這裏沒你的事了,你去忙你的吧,官秀打斷,揮手說道,
是,殿下,小人告退,青年學者又躬身施了一禮,轉身離去,
等他走後,官秀也沒有多想,直接推門而入,他進去的快,出來的更快,咣當一聲,快速把房門關,
由於他關門的速度太快,後麵的吳雨霏也看清楚房間內的情況,她疑惑地看向官秀,小聲問道:秀哥,怎麽了,
官秀伸出兩根手,在他和吳雨霏之間晃了晃,問道:這是幾,
二
對啊,我的眼睛沒花啊,官秀嘀咕了一聲,而後眉頭緊鎖,把房門重新推開,站於他身後的吳雨霏舉目向屋內看去,這一間書房,隻能有巨大來形容,房間的四周,全是通壁的書櫃,麵放置的大大小小薄薄厚厚的書籍,數以千計,地麵,鋪著厚厚的地毯,不過麵到處都是散亂的書籍和圖紙,在書房的最裏端,有一張碩大的辦公桌,麵也是堆滿了亂七八糟的書籍和圖紙,書桌的後麵,坐著兩個人,一男一女,但不是並排坐著的,而是男人在下,女人在,疊羅坐著的,此時二人表情慌亂,衣衫都不太整齊,
恐怕官秀想破了腦子也想不到,自己來鍛造坊找慶源,迎接他的會是這樣的一幕,他大步流星地走進書房之內,問道:你二人在做什麽,
跨坐在慶源身的金婉兒已急匆匆的下來,臉色紅得如同蒙一層紅紙,她手忙腳亂地整理著身的衣裙,低身福利,說道:殿下,
說話時,她腦袋低垂,頭都不敢抬一下,確切的說,她是不好意思抬頭,更不好意思去看官秀帶著詢問和詫異的目光,
慶源倒是金婉兒厚臉皮得多,不慌不忙的站起身,以風國禮儀,先是向官秀拱手施禮,而後咧嘴笑道:閑暇之餘,男歡女愛,也是一種放鬆方式嘛,阿秀,我說得沒錯吧,
你官秀抬手指著慶源,都不知道該說他點什麽好了,論年齡,他倆相仿,論輩分,慶源是他的祖父輩,他能說他什麽,
憋了好半晌,他吐出一句:你先把腰帶係好,還有,明日你倆給我立刻成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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