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幕 約會(二)遲到啦!求追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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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抓我頭發……”路明非嘟噥著,伸手把頭發理順,又瞅了瞅諾諾盤裏一口沒動的烤豬肘子,問道,“師姐,要不我給你點別的東西吧。”
    “好啊。”諾諾淡淡地說。
    “那你要吃什麽?”路明非放下手中的豬肘子,轉頭向諾諾問道,“中式菜還是西餐?”
    “隨便啦。”諾諾說,“隻要是你點的就好。”
    “啊這……”路明非又有點焉兒了,“那我就隨便點。”
    “笨。”諾諾敲敲他腦袋,“教你個乖,女人的隨便不是隨便。”
    “那師姐你到底想吃啥,你不說我也不知道啊……”路明非苦著臉說道。
    “你猜猜看。”諾諾眨眨眼。
    “我從來就猜不中你的想法……”
    “行啦行啦,不逗你了,我想想……”諾諾掰著手指,“我要一個牛肉漢堡、一份蔬菜沙拉,還有大份土豆泥……”
    “哦對,還要一瓶香檳酒。”
    “師姐你是要把我吃窮嗎……”
    “反正你是「S」級啦,天才師弟。”諾諾咯咯地笑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信用卡裏還有幾萬刀的大富豪。”
    “其實已經快被我和芬格爾吃了一半了……”路明非弱弱地說。
    路明非在手機上點了諾諾要的餐,之前那個侍者很快就推著一輛小推車過來了,為他們鋪好了潔白的桌布,又取出純銀的燭台,點上蠟燭,三份精致的食盤擺上桌來,侍者以皇家廚師的姿勢揭開蓋子,最後鄭重地把放著香檳瓶子的冰桶放在他們腳底下。
    “漢堡也這麽有儀式感嗎?”路明非忍不住吐槽,“搞得和燭光晚餐一樣。”
    “在卡塞爾你消費了就是大爺。”諾諾拿起叉子吃了一口蔬菜沙拉,突然問,“喂,師弟,下午有什麽安排嗎?”
    “沒有啊,怎麽了。”路明非摸不著頭腦,不懂為什麽諾諾要問這個。
    “陪我去玩,反正下午你也沒事幹對吧,今天還沒開始正式上課。”諾諾邊說著,邊叉了一塊哈密瓜送到他嘴邊,“要不要嚐一塊?”
    “哦……”路明非接過叉子,把哈密瓜吃掉了。
    咽下肚的時候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他用的是師姐的叉子吃。
    “這……這……”路明非臉像火燒的一樣紅,這算是間接接吻嗎?
    “真乖。”諾諾卻毫不在意,從他僵硬的手裏拿過叉子,自顧自的吃了起來,路明非頓時覺得屁股有針在紮,坐立不安的晃著。
    “你在這動啥呢?”諾諾不滿地問。
    “沒啥……”路明非撓撓頭,反正師姐也沒注意,自己索性就當這事沒發生過算了,於是他繼續低頭啃豬肘子。
    在他沒看見的地方,諾諾嘴角悄悄露出一絲狡黠的,小魔女的笑。
    ……
    ……
    “所以我們去哪兒?”路明非問。
    諾諾背著手在他前麵走著,充滿倦意的午後陽光落下,四周彌漫著花草芬芳,耳朵上的四葉草吊墜隨著她的步子晃晃悠悠。
    “去城裏轉轉吧。”諾諾說,“好久沒去芝加哥了。”
    “那我們開車過去?”
    “行啊,隨便你。”諾諾打了個哈欠,似乎她總是很困。
    “愷撒那贏過來的?”諾諾問。
    路明非點點頭,從愷撒那贏來的布加迪威龍就停在他的宿舍樓下,諾諾蹦進車裏,把鞋甩掉,靠在椅背上。
    路明非握住方向盤,長出了一口氣,他已經很久沒開過跑車了,稍微在腦海裏練習了一下啟動步驟,又把座位往前麵調了點。
    “怎麽?”諾諾懶洋洋地問,“不會開嗎?”
    “還好啦,我熟悉一下。”路明非說。
    他輕輕踩下油門,布加迪威龍直接躥了出去。
    “百公裏加速2.5秒還是有點猛的啊!”路明非慘叫一聲,布加迪從前門離校,那扇古典的鑄鐵雕花大門在車上電子認證卡的指令下自動打開。路明非拐上了門前的公路,山風迎麵吹來,她解開了發繩,暗紅色的長發飄起,好像白袍小將馬頭上的長纓。
    路明非瞥了一眼,以前還真沒見過師姐有這麽一件流蘇頭飾,不過和她的發色相近,注意不到也很正常。
    “有點冷誒。”諾諾雙手環抱著說。
    路明非往後座看了看,拿起一件皮風衣遞給她,“來自前主人的慷慨饋贈,先披著吧。”
    諾諾接過風衣搭在自己身上,很快,她就睡著了。
    路明非感覺像做夢一樣,自己正開著布加迪威龍飛馳在去芝加哥的公路上,身旁女孩的長發飛揚著,他忍不住轉頭端詳她的側臉,諾諾精致的麵龐貼著椅背,安靜而恬淡。
    他又回頭看著路,天色已經接近黃昏,不得不說加利福利亞州的服務真是好,很貼心的提前把路燈開起來,一行黃色的燈光綿延著遠去。
    “州長萬歲!”路明非在心裏喊,他又稍微提了點速,底盤本就較輕的布加迪威龍開起來像是在公路上飛馳。
    其實很簡單的,喜歡一個人,就像周星馳在《大話西遊》裏出演至尊寶說的一樣,喜歡一個人需要理由嗎?不需要嗎?需要嗎?
    碰上了就是碰上了,這種事從來就沒有辦法,有些事根本不需要什麽答案不是嗎,當一開始她以光的名義前來時,你的眼中就全是她的身影,正確與否壓根就不重要,心髒突然一頓,你就知道這輩子注定栽在她手上了,不會有猶豫,也壓根不考慮和她在一起需要付出什麽代價,愛情不是什麽反複思量斟酌的事。
    現在你喜歡的女孩就坐在你車的副駕駛上,或許待會她睡著睡著就會把頭輕輕側在你肩膀上,鼻尖滿是她的發絲清香,就算這時候世界突然毀滅還是別的什麽東西,對你來說完全不值一提。
    “真的超棒誒。”路明非雀躍著。
    ……
    ……
    “師姐,我們到了。”路明非伸手推醒身邊的諾諾,她揉揉眼睛,看了看四周。
    “哦……”諾諾把鞋穿好,下車伸了個懶腰,曼妙的身材如山脈般波瀾起伏,路明非隻瞄了一眼就收回目光,心裏鬆了口氣,還好她這次沒光腳蹦出去了。
    “接下來去幹什麽?”他問。
    “陪我逛逛街吧,再吃個晚飯,看場電影。”諾諾說,完全沒有征求路明非的意見,好像這是她早已決定好的事情,路明非心想我早該知道這樣的,於是他把車停好,和諾諾並肩走在大街上。
    “那家店看起來不錯誒。”諾諾說。
    路明非收回漫無邊際的目光,看向諾諾說的那家店,是一家奢侈品店,他暗暗咂舌,富家大小姐開口就是這麽牛逼嗎。
    他又捏緊口袋裏的卡塞爾學生卡兼信用卡,不知道卡裏的餘額夠不夠陳墨瞳小姐消費的,隻得硬著頭皮說,“好啊,進去試試吧。”
    他們走進店裏,售貨員迎了上來,用英語問道,“兩位,需要什麽嗎?”
    路明非此時腦子瘋狂轉動,試圖用他那貧瘠得可憐的英語詞匯組合出一句完整的話來,諾諾卻已經開口了,她指指兩邊的售貨架子,說道,“我都要試一遍。”
    售貨員眼睛一亮,知道自己遇到大款了,這位暗紅色頭發的女人看起來就很特別,尤其是她身上那股舉手投足間帶有的高貴氣質,肯定不是一般人。
    六七米長的活動衣架從左右兩側推到諾諾身邊,諾諾隨手挑了幾件,走進試衣間。
    大概是店員以為他是富婆包養的小白臉,路明非的待遇也非常不錯,手裏有薄荷冰水,屁股下麵有真皮沙發,麵前放著最近熱播的《哈利波特》電影。
    路明非美滋滋地喝了一口薄荷水,看起電視打發時間,諾諾很快就從試衣間裏走出來了,眼前的女孩穿著e的經典小黑裙,瞬間從之前紅色連衣裙的高冷女神係變成可愛元氣係。
    “好看嗎?”諾諾捏著裙角在他眼前轉了個圈。
    “很漂亮。”路明非豎起大拇指。
    旁邊的售貨員更是誇的天花亂墜,直接把諾諾比作《聞香識女人》中的加布裏埃爾·安瓦爾。
    “也沒那麽誇張吧……”路明非心裏暗暗吐槽。
    諾諾注意到他的眼神,哼了一聲,“你這是什麽意思,不好看嗎?”
    “沒有沒有!”路明非連忙擺手,訕笑道,“真的很好看!”
    諾諾不理他,又拿起一件Dior的晚禮服裙走進試衣間。
    出來的時候她又變成售貨員口中《哈利波特》裏的艾瑪·沃特森。
    “還真有點像。”路明非看看屏幕裏的赫敏,又看看陳墨瞳,如是評價道,“如果再加上高跟鞋就更好看了。”
    “不要。”諾諾撇撇嘴,“高跟鞋穿起來很累誒。”
    “行吧,那就這兩件如何?”路明非問著,掏出信用卡來準備付款。
    卻被諾諾白皙的手握住了,“我自己的衣服我自己買,不用你出錢。”
    路明非有點尷尬地縮回手,他差點忘了諾諾是個很獨立自主的女孩,似乎他之前擔心錢不夠的煩惱有點多餘了。
    “我們待會吃什麽?”路明非問。
    “吃點西餐吧,Ainea如何?我已經提前包好場了。”諾諾拎上店員為她精心包裹好的衣服,丟到路明非懷裏。
    路明非手忙腳亂地接住,生怕這昂貴的小寶貝們掉了,好像陪女孩逛街並幫她們拎購物袋是傳統,聽到餐廳名的時候,又在心裏把該死的資產階級罵了個遍。
    Ainea這家餐廳,路明非對它的了解僅限於很牛逼,非常牛逼,他曾在某本雜誌上看見過它,位於美國的芝加哥,是一家非常有意思的餐廳,這裏的服務員和廚師都很幽默,接受過特殊的培訓,用非常特別的方式來展示他們的食物,而且還會教客戶很多特別的食用方法,讓用餐更加有趣,平均消費約為736美刀,也就是5000元左右,當然了,隻是平均消費,對於陳墨瞳大小姐來說平均完全無法滿足她對生活的追求。
    “所以窮人到底什麽時候能崛起啊……”路明非邊坐進布加迪威龍邊想。
    ……
    ……
    路明非抬頭就是一片白花花的天花板,充滿現代解構風的穹頂上懸掛著一盞巨大的枝型吊燈,而此刻吊燈是熄滅的,巨大的空間裏亮著的隻有路明非和諾諾桌上的燭台。
    燭光在諾諾的暗紅色頭發上抹上淡淡的一層暖色,路明非一輩子沒有這麽正兒八經地吃過飯,腰挺得筆直,好像有人在他的後腰插了一根擀麵杖,雙肘懸空左叉右刀,切羊排的動作一板一眼。
    根本沒有人給他們看菜單,隻是簡略地詢問了什麽忌口之後,喝著一瓶87年產的拉菲紅酒,菜就悄無聲息地上來了。
    侍者用純正的英語解釋說行政主廚為了這次包場下午就選定了最好的幾樣食材,名字拗口的奶酪是在意大利什麽山裏的山洞裏發酵了五年的,羊從生下來吃的每一個草都是意大利本地的,魚鮮則取自日本,以確保每一道都合乎他們嚴格的米其林三星標準雲雲。
    路明非低得令人發指的文化水平限製了他的想象力,雖然聽不懂侍者操著一口洋文在說什麽,但看著自己碟子裏那一小塊袖珍的羊排,不禁盤算自己一口下去吃了多少勞動人民的血汗。
    “吃不習慣吧。”諾諾優雅地切下一小塊碟子裏的藍鰭金槍魚放入嘴裏,四周的淡淡音樂聲若有若無。
    “還好啦……”路明非撓撓頭,“雖然我確實是吃不太慣這些。”
    “先生,要不要來這邊選一支配甜點的甜酒?”侍酒師恭恭敬敬地過來問。
    “嗯?”路明非疑惑地望著侍酒師,侍酒師見客人不太明白,又以極高的服務素養,用手勢指了指旁邊的酒櫃。
    “是要我選點酒對吧?”路明非問諾諾。
    諾諾有點無語,“是啦。”
    路明非於是挺起胸膛氣派十足地離座,侍酒師突然換用了中文,一邊指點著一支支小瓶金黃色的甜酒給他介紹,一邊壓低了聲音,“上甜點的時候,需不需要給女士準備一份驚喜?”
    “你會中文?”路明非驚得目瞪口呆。
    “老板派我來的。”侍酒師眨眨眼,“我除了是米其林廚師,還是一名雇傭兵。”
    “這身份跳轉也太快了吧……”路明非也不奇怪了,他深知小魔鬼的神通廣大。
    “這樣難得的環境和場合,是值得紀念的日子吧?一份驚喜搭配甜品是好主意,譬如,我們可以把重要的一句話坐在奶酪蛋糕的雕花上。”侍酒師笑笑,“需要請告訴我。”
    “行!”路明非大手一揮,“就按你說的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