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六子遠征,一子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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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山劍法一百零八式雖然結束,然而裂天閣之上,卻仍可見縱橫劍氣。
    彌漫於濃霧中的靈氣之光,久久不散。
    這山頂的一番異象,自是早已驚動了六閣的閣主和天山一眾弟子。
    逍遙心法,功成,楊小陽騰雲下山,現身在莊院之中。
    “來者何人?”院中一個身穿暗黃色長袍的青年問道。
    院中,還有數人。
    三人身穿紅衣,四人身穿黃衣。
    從衣著上看,是遊龍閣和冰凰閣來人。
    近一個月來,楊小陽沒有離開過藥穀和裂天閣,而在藥穀中見到其它六閣之人,還是第一次。
    “我,楊小陽,藥老弟子。”楊小陽自報家門。
    目光在人群中掃過,看到了叔有嬌。
    “藥老弟子?”
    一位身穿黃衣,前胸左右兩側的衣服上各用紅張繡著一條遊龍的中年人緊皺眉頭說道,似是難以置信。
    楊小陽正色,朝著此人行了一禮。
    “拜見遊龍閣方閣主。”
    黃衣繡遊龍,定然是遊龍閣之人。
    而繡著兩條遊龍的,則隻有閣主。
    隻不過,他這一拜,本是出於禮節,卻把輩份弄亂了。
    身為藥老的弟子,論起來至少是方龍華的師爺級人物。
    果然,楊小陽剛剛拜過,就聽“嗬嗬”一笑“小陽,你這麽一拜,天山劍宗的輩份可就大亂了。”
    說話者,正是從房中走出來的藥老。
    “藥老。”方龍華等人趕緊朝著藥老施禮,態度極為恭敬。
    藥老並未回應他們,隻是又“嗬嗬”一笑“裂天山上劍氣彌漫,光華流動,小陽,為師教你的逍遙心法成了?”
    “回師父的話,成了。”
    “二十五日,逍遙心法大成,倒是出乎為師的預料,這天山劍宗,總算是出了個還算看得過去的弟子。”
    藥老欣慰地說道。
    “藥老。”
    一頭霧水的方龍華恭敬地喊了一聲:“這到底是怎麽回事?還請藥老指教一二。”
    “哦。忘了介紹了,此子名叫楊小陽,一個月前帶著被你逐出山門的弟子趙破虜前來療傷。”
    “是趙破虜那個逆徒?”方龍華頓時皺眉。
    眼見方龍華臉色有些難看,藥老說道:“我知趙破虜是被你逐出山門的弟子,但他離開天山之後,性情大改,與楊小陽冒死闖進古劍塚,拯救幾個化身成魔的孩子,由此受傷,老頭子感念他匡扶正義之舉,故而為他療傷,怎麽?你還想怪罪老頭子我啊!”
    方龍華趕緊說道:“晚輩怎敢怪罪藥老。趙破虜既然性情大改,且有匡扶正義之舉,便是秉承了天山的俠義之舉,晚輩聽了也是心中甚慰。”
    “此言當真?”
    “晚輩不敢枉言。”
    “好好好,這就是了,我本還想著你身為遊龍閣主,容不下弟子的張狂,心胸氣度屬實小了一些,今日聽你一言,老頭子這懸著的心,算是放下了。”
    “晚輩之舉,引得藥老擔憂,實在是罪過。”方龍華趕緊說道,一臉赫色。
    “老頭子我不但給趙破虜治了傷,還收了小陽為徒,傳授逍遙心法。本想著一個月方可有小成,誰知不足一月,便有大成,著實令人欣慰。”
    “隻是…晚輩該如何稱呼?”方龍華有些為難地說道。
    “老頭子脾性你知道的,這楊小陽我看也不是迂腐之人,稱呼嘛!爾等一眾閣主,便叫他師叔吧!”
    “方龍華見過師叔。”
    “姞素素見過師叔。”
    “見過師爺。”方龍華和姞素素以及一眾弟子紛紛說道。
    楊小陽頓覺尷尬。小小年紀成了人家的師叔師爺,這算怎麽回事?
    “各位前…免禮。”楊小陽差點把前輩這個稱呼又喊了出來。
    同樣尷尬的,還有方龍華、姞素素等人,更有叔有嬌。
    數日前,在楓穀之中她連一聲叔叔都不想叫,而今,卻迫不得已叫人家一聲師爺了。
    自己的輩份,又低了一層,心裏頓時超級鬱悶。
    一雙秀目瞪視著楊小陽。
    卻見楊小陽時不時地將目光朝著她瞥來,似笑非笑的神態,很是氣人。
    二目相視之時,叔有嬌迅速移走目光。心中慌亂,如同一隻小兔子在亂跳。
    天山劍宗規矩極嚴,在這個小小的師爺麵前,叔有嬌還真是不敢放肆。
    “小陽,這二位是遊龍閣方龍華閣主和冰凰閣姞素素閣主,本該是你的前輩,而今你拜老頭子為師,他們便是你的晚輩了。”藥老說完嗬嗬一笑。
    “師父,二位閣主名震天下,弟子怎敢…”
    “迂腐。”藥老瞪了他一眼。
    “你若不稱他們為晚輩,老頭子的身份又當作何論?”
    “弟子遵命。”楊小陽趕緊說道。
    “師叔年輕有為,三河邑收魔物,古劍塚救孩子,落日城斬魅除魔殺紙偶,這些事情早已傳得天下人皆知,天山劍宗能得師叔加入,實在是幸甚。”
    姞素素說道,語氣委婉動聽,也極為真誠。
    隻是,她的內心此時與方龍華有著同樣的疑問,這個年輕人究竟有何過人之處,竟然能得到藥老的垂青?
    “遊龍閣主,你那個弟子的傷勢我看過了,陰氣入體已無起死回生可能,隻能保證他在死前有些許清醒。”
    十日前,周王室輔政大臣周公旦派人來天山,說服方龍華閣主派出了一個六人小組,前往滿月橋斬殺旱魃,還有一眾附庸鬼魂。
    這六人,可都是方龍華的得意弟子,在全閣上百弟子中,排名非常靠前,都是非常年輕的劍師等階之人,其中,一名叫秦山的弟子,早已入了大劍師之列。
    天山劍宗分為十個等階,劍徒,劍童,劍侍,劍行者,劍影使,劍布道,劍師,大劍師,劍尊,劍聖。
    十個等階與捉妖人,魔,妖,鬼各十個一一對應,構成了當今世界一個完整的修煉體係。
    整個天山劍宗,劍聖隻有一人,就是藥老,隻是無人知曉,因為一百多年以來,他從未出手殺人,隻救人。
    劍尊隻有六人,便是六位閣主。
    而大劍師和劍師加在一起,也不足三十人。
    誰知秦山等人一去無蹤。
    終於,就在今天早晨,秦山一人歸來,卻也是身受重傷,回到遊龍閣時,已是奄奄一息,不能言語。
    無奈之下,方龍華帶領弟子將其送到藥穀,請藥老施救。
    至於姞素素,則是聽聞此事匆匆趕來。
    “六子前往,一子回歸,其餘五子,怕是凶多吉少。不除旱魃,我誓不為人。”
    方龍華麵色冷峻。
    這一次,遊龍閣可謂損失慘重。
    “旱魃?”楊小陽微微一驚:“方閣主,遊龍閣的弟子是去了滿月橋斬殺旱魃嗎?”
    “正是。”
    “旱魃作惡多端,致使百姓塗炭,民不聊生,早就該除。”姞素素亦是怒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