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麵具染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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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哪怕天花板距離這正常的地麵有著好一段距離,但是這手就是詭異又恐怖的拉長了,這種長度完全不是正常人的手能夠達到的長度,這手迅速的觸摸到了周言青。
    這一切的發生,僅僅隻是一個呼吸的時間。
    但她的嘴是黑色的,沒有舌頭,僅僅隻是一片仿佛能夠將人的心神都吸引過去的黑色,空蕩蕩的,她怪叫一聲。
    周言青想跑。
    發出咯咯的聲音。
    她伸出了手,這手是在頭發堆裏突然出來的,烏青一片。
    ……
    就在周言青即將絕望之際,大腦的缺氧導致她不斷的發出嗬嗬的聲音。
    驀地。
    周言青充血的眼球視線裏,他看見一個人渾身顫抖著衝了過來,那人雖然抖的不成樣子,但他的速度卻很快。
    下一秒。
    “啊!放下她!”
    槐遊顫抖著衝到了周言青的麵前,他手裏抓著一個掃把。
    應該是旁邊撿起來的。
    隨後槐遊直接就是在這一刻用盡了平生最大的力氣,朝著那年在天花板上的女人的手砸了過去。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周言青清楚的感覺到那抓著自己的手,居然就是細微的鬆了一下。
    不過。
    這簡單的掃把,在這個時候可遠遠不夠,這緊緊抓著的手,怎麽可能僅僅隻是因為這一下隨便的打擊就會徹底的鬆開?
    要知道這玩意兒,可是兩隻手便輕輕的將周言青提在了空中。
    所以在這個時候隨著細微的鬆動了一下。
    掃把也是非常脆弱的斷成兩截。
    所以很快,這女人的手居然是再次收緊,周言青臉色再次朝著鐵青的窒息轉變。
    眼看著就要昏厥過去了。
    槐遊沒有辦法,掃把已經斷了,附近似乎並沒有什麽能用得上手能夠用的武器了,他隻能是在這一刻急中生智的跳起來。
    準確的來說應該算是病急亂投醫的感覺了。
    他居然硬生生的扯著這女人的手臂,並且試圖掰開那扯著周言青的手。
    在這一刻他已經管不了那麽多了,盡管隻是這樣一個接觸,他都已經感覺到了那種令人窒息的冰涼,那種關節肢體之間令人絕望的觸感。
    這完全就是一具屍體一樣的溫度。
    槐遊咬著牙,內心緊繃,企圖把周言青給強行的扒下來,至少也得讓她有著呼吸的空氣啊。
    這是他現在唯一的辦法了,唯一能用的武器隻有他這血肉之軀的手了。
    他不想眼睜睜的看著她死,真的哪怕繼續再拖一點時間。
    她真的會被掐死的。
    所以在這個時候內心的恐懼已經贏了身體的行動。
    但是,這一係列的動作在於這個時候並沒有什麽用處。
    那黏在天花板上的女人在這一刻又似乎感覺到了槐遊正在試圖掰開她的手。
    “咯咯咯……”
    空洞且又詭異的聲響再一次從這個女人的嘴裏發出。
    她的嘴一直張得很大,一滴又一滴殷紅的鮮血又突然滴在了槐遊的眼睛裏,幾乎讓他睜不開眼。
    緊接著。
    恐怖的一幕發生了。
    似乎是因為槐遊這種大膽的舉動引起了她的注意力。
    女人的空洞的眼神突然閃爍了一下。
    她居然鬆開了周言青,而槐遊看見這一幕的,以為自己的行動成功了。
    但是還不待他高興,卻隻見,女人的手又是幾乎在瞬間直接居然又是硬生生的抓住了槐遊的手腕。
    槐遊和周言青兩個人的位置,瞬間居然對調了……
    同一時間,女人的腦袋在這個時候居然呈現出一種詭異的扭動。
    “咯咯咯……”古怪的聲音再次傳來,不過這一次這種聲音之中又夾雜著一種骨頭的碎裂感覺。
    女人張大著嘴,居然硬生生的頭顱扭動了360度。
    冰冷,尖銳,恐怖的肢體觸感,再一次清楚的刺向槐遊的腦海,女人的手硬生生的扯住了他,並且在這一刻。
    槐遊清楚又絕望的看見了,這女人扯住他的手,現在居然長出了指甲,尖銳的指甲,並且已經插入了他的手腕處的動脈。
    恐怖的刺痛傳來。
    自己的溫熱鮮血順著手腕順著胳膊流向身體,出血量太大了,很快就浸透了衣服。
    絕望。
    槐遊根本不可能掙脫……
    “咳……咳咳咳……”
    周言青此刻整個人幾乎癱在了地上,她的眼睛憋的通紅,呼吸道火辣辣的疼,脖子居然是一片淤青。
    她想站起來,卻發現怎麽也站不起來,她看到了槐遊現在的處境。
    然後。
    槐遊手腕大動脈之上的鮮血不斷的噴湧,順著手往下流。
    很快居然就浸濕到了褲子口袋裏。
    而在這一刻。
    槐遊絕望之際,卻又突然敏銳的感覺到了自己的口袋裏,有什麽東西好像是詭異的蠕動了一下。
    槐遊在這個瞬間開始變的有點昏沉,但是大腦卻好像是因為死亡的恐懼,在這一刻卻又是高度的運轉起來。
    “我的口袋裏……”
    他突然想起來了,麵具,那個口袋裏是麵具!那個麵具頭套!那個自己在家裏成功順利的躲避那個恐怖的生物所得到的電影道具!
    在於今天上課的時候,槐遊無聊之時,也曾偷偷的從包裏拿出了那一個頭套麵具,可是左看右看,覺得其中散發出來的味道有點難聞和氣息,有點古怪以外。
    並沒有發現任何別的作用。
    但是槐遊卻記得,自己再把這麵具收起來的時候並沒有放進包裏,而是順手塞進了自己那褲子大大的口袋裏。
    因為這麵具頭套的材質很特殊,幾乎沒有什麽大的重量,而且能夠被疊成比較小的一塊,所以在那時候順手就揣進了兜裏。
    槐遊冷汗直冒,整個人正在緩緩的被逐漸的扯上天花板,同樣也疼得渾身顫抖,鮮血仍然不要命的噴湧而出,再過一段時間,自己不被這女人給搞死。
    流血也得流死!
    但是自己又掙脫不了她,所以在這個時候槐遊隻能是大聲的怒吼,這吼叫之中又伴隨著他痛苦的慘叫。
    “周言青!把我右邊口袋裏,那個麵具,拿出來!啊啊……給我戴上,快!啊……”
    周言青在這一刻聽得槐遊這種慘叫,被嚇得瑟瑟發抖。
    但是卻也是清楚的明白了這其中所包含著的信息。
    她清楚的知道,剛剛如果不是槐遊的話,自己估計就被那東西給硬生生的掐死了。
    所以在這個時候,周言青直接就是強迫自己站了起來。
    臉色僅僅隻是稍微恢複了一下,在這個時候他也顧不得這麽多了,直接就是聽從槐遊所說的話衝上前去。
    周言青畢竟是女生,身高沒有槐遊那麽高。
    但好在現在的槐遊是被抓住了手腕,而不是如同剛剛的他一樣被掐住了脖子。
    所以她僅僅隻是略微的將手抬起,就能夠夠到槐遊的口袋。
    而在這伸進去翻動的同時,周言青也是清楚的感覺到了那溫熱粘稠的鮮血很快就已經沾滿了她的手,這鮮血是槐遊的。
    這種真實的觸感,周言青都又差點忍不住腿一軟,不過好在這個時候他還是堅持住了,很快就摸到了一個柔軟的東西。
    這應該就是槐遊所說的麵具了。
    周言青一咬牙,直接就是把這個東西掏了出來。
    應該是這東西被她掏出來的時候並沒有抓緊,所以在這瞬間,居然直接展開了。
    一張極其誇張的頭套麵具,在於此刻,瞬間暴露在周言青的眼前,這麵具的重量不大,可是上麵在這一刻沾滿了槐遊的鮮血,顯得異常猙獰恐怖。
    甚至有絕大部分順著麵具頭套的眼眶位置流進了內部。
    周言青突然忍不住尖叫出聲。
    因為自己拿著這東西的時候,居然感覺到。
    這玩意兒摸起來,居然像是活的……它在動!!
    但很快這種感覺又像是突然消失了。
    就像是錯覺。
    “啊啊啊……”
    周言青聽見槐遊此刻痛苦的出聲,他的臉色愈發蒼白了,整個人的精氣神在這個時候也是快速的流逝,眼看著就估計要暈過去了。
    沒有辦法,這一刻的周言青已經來不及打探著手中麵具到底是什麽東西。
    在這一刻緊緊的握緊了手中的麵具,隨後找準角度,雙腿用力跳了起來,直接就是朝著槐遊的腦袋扣了過去。
    其實她並不知道槐遊喊她這樣幹到底是幹什麽?但是他隻知道可能眼前的脫離這一死亡威脅的唯一辦法,可能就是聽從他的話了。
    好在。
    周言青成功了。
    那頭套麵具順利的扣上去了……
    不過,也就是在這個瞬間。
    周言青卻又是突兀的感覺,周圍的空氣突然的變化了一下,她感覺到了眼前一黑,居然是一隻烏青的小手,從她的後麵伸了出來。
    捂住了周言青的眼睛。
    周言青意識瞬間模糊。
    但槐遊最後,卻聽見了槐遊的聲音。
    “滾開!”
    ……
    嘀!
    【現實電影觀眾槐遊,使用道具,麵具頭套)。
    這不知道是什麽材質的麵具,究竟是用什麽做的?這個東西,像是有著自己的生命?】
    ……
    她快窒息了。
    這一切的發生實在是太快了,周言青甚至自己都來不及反應。
    如果再不做什麽的話,她絕對會硬生生的被吊死在這裏。
    恐怖的力量爆發。
    一瞬間,她居然雙腳就已經被這種力量輕輕鬆鬆扯的離開了地麵。
    周言青的臉肉眼可見的變得通紅一片。
    空氣已經被隔絕了,雖然她在這個時候盡力的掙紮,可就是無法單憑自己的力量擺脫著這種恐怖的力道。
    隻是幾秒鍾的時間,通紅就已經逐漸的朝著無法呼吸空氣的更深層次的鐵青顏色轉變。
    周豔青就被她扯住了,這手像是鐵環一樣緊緊的箍住了她的脖子。
    完全不像活人,上麵還沾了一定程度的鮮血,不過大部分像是已經幹涸了。
    而且是被這個東西,用手給掐死。
    女人眼睛在這個時候也滴出了鮮血,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周言青的頭發上,發臭發黑。
    但此刻。
    這黏在天花板之上,頭發幾乎布滿了整片天花板上的這個古怪的女人,卻是在這個時候動了。
    這血都滴到臉上了,她也瞬間注意到了那黏在天花板上的這個東西,驚恐的她尖叫出聲。
    下意識的就想躲開。
    一雙漆黑的,瞪著大大的眼睛看著周言青,這個女人眼神之中充滿了一種死寂,又像是怨恨,清楚地帶著令人絕望的詭異。
    她張大嘴巴,又是一連串的鮮血從她的嘴裏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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