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知寒劃了好幾下屏幕，才看到宋青柚一堆表情包之前發的消息。
    他耳尖微紅，回道：
    [你上次也是這麽說的。]
    上次？是他們第一次見麵那時候吧？
    其實兩次盯著看，都是因為江知寒的眼睛，和吱吱的相似度太高了……
    不過好看也是真好看。
    宋青柚莫名心虛：[每次都說，說明我沒有撒謊。]
    江知寒沉默了下，轉頭對上她的目光，過會兒才垂眸回了條消息：
    [你也是。]
    宋青柚愣了下：[也是？]
    江知寒：[也好看，不隻是眼睛。]
    宋青柚被太多人這麽誇過，按理說早就該免疫了才對，可江知寒一誇，她的嘴角就止不住地上揚，順便又發了幾個送花的表情包。
    兩人坐在後排一邊看手機，一邊「眉來眼去」的，傻子都看得出他們可能在線上聊天。
    趁著莊薇還沒注意到，方延就時不時跟她說兩句話，轉移她的注意。
    ————
    方延和銀行經理約在了一家星級酒店見麵。
    或許是對麵沒想到江知寒會親自過來，方延打電話過去時，對麵人還在路上。
    無奈，方延隻能請江知寒在包廂裏等著了。
    而他和身後的宋青柚、莊薇，要在酒店門口等著銀行經理過來。
    就在宋青柚再次確認檔案袋中的文件時，才發現裏麵裝的是其他項目的合同，日期還是好幾個月前的，說白了就是廢紙！
    雙方簽合作意向書，必須要帶上蓋過章的合同原件，以及其他證明材料。
    現在文件被調包，簽字肯定是簽不了了。
    而且還很可能得罪那位銀行經理！
    宋青柚心道不好，臉色沉了沉。
    她下意識去看莊薇
    ——在過來之前，她檢查過不止一遍，文件明明應該沒有任何問題，期間唯一有機會調包的，隻有再三借走文件的莊薇！
    後者神色平常，好似不解地對著她咧嘴笑了下：
    「宋秘書一直盯著嘛？難道是覺得緊張，想讓我代替你了？不過這是沈姐的安排，沒辦法換人。」
    「有這時間，你不如好好檢查一下資料有沒有問題，免得到時候出錯……」
    莊薇話越多，越代表心虛。
    但現在不是跟她吵架的時候。
    宋青柚拿著檔案袋去找方延，「方……」
    話還沒說出口，方延似乎就看到了要等的人的車。
    他回頭道：「宋小姐，有什麽事待會兒再說。」
    宋青柚環顧四周，覺得酒店可能有打印機。
    她摸了下還在口袋裏的U盤，對方延道：「方助理，我想去下洗手間。」
    莊薇嗤笑一聲，「對麵人都來了，你還要去洗手間，也不看看這是什麽時候！未免太不把工作當回事！」.z.br>
    宋青柚懶得理她，「方助理，我——」
    方延擺擺手，「快去快回。」
    看這態度，根本就沒有任何不讚同的意思。
    莊薇撇了撇嘴，張口就想讓宋青柚把文件留下。
    誰知宋青柚走的飛快，沒給她半點機會。
    「哼！」
    宋青柚轉身就去找了酒店的大堂經理。
    隻是讓顧客用一下電腦和打印機，大堂經理自然不會拒絕。
    宋青柚看著新打印的文件上，與原件有所差別的印章，忍不住皺了下眉。
    如果對方不仔細，或
    者不介意的話，這份文件應該沒有問題。
    可對方要是稍微吹毛求疵一點，這次的合作又要告吹了。
    即便如此，宋青柚也不得不趕緊銷毀那幾張廢紙，把新打印的東西塞進袋子裏，然後迅速回到包廂。
    給她開門的莊薇，咧著嘴陰陽怪氣道：
    「宋秘書去洗手間，也不知道把文件給方助理，竟然讓孫經理等這麽長時間！」
    「宋秘書不會是故意的吧？你該不會是忘了帶這次要簽的合同，臨時打印了新的吧？」
    莊薇聲音不大，但在座幾人都聽的很清楚。
    宋青柚繞開她，把檔案袋拿給江知寒，坐在了方延旁邊。
    江知寒一摸到裏麵還有點溫熱的合同資料，就知道莊薇剛才說的都是真的，資料確實是臨時打印的。
    要是其他人，他可能會覺得這是忘了帶。
    但準備這些的是宋青柚，她不可能這麽粗心。
    把資料推過去後，江知寒便發消息給宋青柚：
    [合同是剛打印出來的？]
    宋青柚低頭：[被人調包了。]
    她沒說自己懷疑莊薇，畢竟還沒有確鑿的證據。
    好在，那位孫經理似乎也不在意，拿到資料後，就分發給身後的助理一起看。
    坐在最邊上的莊薇見無事發生，眼中滿是嫉恨。
    對麵沒提印章的問題，宋青柚以為調包合同的事到此算是結束。
    沒成想孫經理看過合同後，臉色就不太好看：
    「江總，您能親自參與洽談，說明貴公司與我們合作，非常有誠意。」
    「但問題是，合同上寫的東西，跟我們商量好的不一樣！我已經把之前討論出來的結果，匯報上去了，還請江總不要為難我們……」
    麵對江知寒，孫經理自然是客客氣氣的，哪怕生氣，也隻敢示弱。
    如果今天隻來了方延，宋青柚有理由相信，對方絕對會發飆。
    「合同的確是按照上次我們商討的標準擬定的，怎麽會不一樣？」
    方延驚訝地拿回合同，仔細看了看孫經理提出異議的地方。
    他大驚失色，「合同怎麽回事？這幾個地方怎麽都不對？」
    方延立時忘了合同是未來總裁夫人整理出來的，嚴肅地回頭去看宋青柚和莊薇二人：
    「合同是誰整理的？怎麽會出現這麽大的紕漏？！」
    這次的項目合作，是他負責的。
    合作談不成，項目就沒辦法繼續，這段時間的大半工作，都會白費！
    因此方延現在很生氣！
    莊薇低著頭，強行壓下嘴角，準備給宋青柚沉重一擊，然而她還沒有幸災樂禍地想要指摘宋青柚。
    宋青柚就自己站了起來，「是我，我很抱歉。」
    這種時候，對麵談合作的人，不會想聽到什麽合同被調包之類的職場八卦。
    所以先道歉，才能有後續。
    方延深吸一口氣，混亂的大腦好不容易清醒了一些。
    他不得不看向江知寒，想讓江知寒定奪這件事該怎麽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