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年間，唐果早已從小可憐，變成了亭亭玉立的少女。
    由於她在鋼琴上的天賦不低，又十分努力，鋼琴水平完全可以媲美職業鋼琴師。
    更何況，她是宋青柚教導出來的。
    考上大學後，唐果便時常在國內各地演出。
    既是繼續磨煉技巧，也是為了賺錢養家。
    有宋青柚牽線搭橋，偶爾電視劇、電影或者綜藝裏，還能看到她的身影。
    所以在國內，唐果也是有一些粉絲的。
    不過鋼琴在普通人眼裏，算是高雅藝術，大部分人也隻能聽個熱鬧，專不專業的根本不了解。
    因著唐果聲名漸起，鋼琴圈內自然有與她交好的人。
    前不久，唐果就收到了圈內人送來的國際鋼琴藝術節門票。
    這天恰逢周末，唐果大早上的便趕到了a市音樂廳。
    音樂廳門口的人寥寥無幾，兩邊矗立的海報也無人問津。
    唐果路過時，倒是多看了兩眼。
    巨幅海報上，字體最大的一行字是：歡迎國際鋼琴大師尤裏西斯蒞臨演奏。
    在這行字下方，還有一串字體很小的人名。
    其中隻有兩個華國人名。
    唐果多少聽過這些人彈的鋼琴曲，隻是沒聽過現場，無法斷定水平究竟如何。
    a市音樂廳，唐果不是第一次進來了，出示過門票、經過安檢後，就輕車熟路地找到了第二排中間的座位。
    音樂廳占地麵積很大，能容納近兩千觀眾，之前還開過小型演唱會。
    唐果上次過來，還是三年前。
    那時候宋青柚問她，想不想上去表演，她選擇了拒絕。
    當時唐果隻是感覺自己水平還不夠。
    現在嘛，或許她可以問問老師，能不能幫忙安排一下。
    就在唐果思緒飄遠之際，其他觀眾也陸續進場。
    喜歡聽鋼琴曲的人不多，但a市人這麽多，不至於兩千個座位都填不滿。
    再者，前麵還有不少媒體在準備拍攝。
    時間一到，由主持人說完開場白，然後是一個六七歲大的小男孩彈奏鋼琴，簡單的一曲過後，就該是唐果期待的那位鋼琴大師了。
    既然尤裏西斯的名字在海報上，占了那麽大地方，水平應該非常高才對。
    唐果滿心期待。
    周圍觀眾同樣如此。
    結果，主持人在介紹完一大串榮譽頭銜過後，出場的並非什麽尤裏西斯，而是他的學生溫德爾。
    溫德爾看也不看台下的人，隻朝主持人挑了挑眉，拿過話筒做了個自我介紹。
    主持人：“請問……尤裏西斯先生呢？抱歉，先生，我並不是質疑您的鋼琴技術，而是，我們邀請的是尤裏西斯先生……”
    看得出，主持人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情況。
    溫德爾嘖了一聲，似乎是在猶豫說不說實話，隨後他瞥了眼觀眾席的人，輕蔑地笑了一聲：
    “我的老師說，他改變主意了。”
    “他覺得在華國這種‘鋼琴荒漠’，不值得他親自上場演奏，所以我將代替他表演。”
    如此直白的看不起的口氣，讓一旁的主持人黑了臉。
    底下觀眾大部分都聽懂了，包括唐果。
    他們怎麽也想不到，這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就算了，居然還敢把心裏話都說出來！
    這讓在場觀眾非常憤怒。
    與此同時，媒體開啟的直播間裏，也有越來越多人湧入。
    互聯網傳播消息可謂極其迅速。
    這邊溫德爾的話才說完，那邊直播間就已經通過各種途徑被分享出去。
    要不了一天，溫德爾對華國的嘲諷之詞，就會傳遍大江南北。
    可溫德爾本人看上去一臉不在乎。
    要不然，也不會說出這種話了。
    尤其他在看到主持人臉色後，還譏笑：“難道我說的有哪裏不對嗎？”
    “雖然我隻是老師的弟子，但我自認比華國幾個所謂優秀的鋼琴師的水平，可要高多了。”
    直播間新進來的人，因為這般直接的嘲諷的話給氣炸了。
    [想衝上去撕了他的臉]
    [太惡心了我去，偏偏我們還沒有拿得出手的鋼琴家]
    [xx肯定不行了，他也就在國內很厲害，在國際上，隻能說默默無名……]
    [那也太憋屈了吧，就躺平任嘲？]
    [要不誰衝過去扇他幾巴掌？]
    [套麻袋吧？]
    [柚姐呢？柚姐行不行？我記得她早年間彈過鋼琴，不是還帶過學生？]
    [那個學生叫什麽來著……唐果？]
    [對！唐果！她能行嗎？]
    [誰知道啊……]
    不管是直播間的人還是現場觀眾，都滿心期盼能有人上去手撕溫德爾。
    溫德爾卻像是毫無所覺，還笑的十分猖狂地指了指後台：
    “還是說，你們國內，可以找到比我更優秀的鋼琴家來演奏？是後麵等著的那幾個人？還是說，你們有隱藏的底牌呢？”
    他嗤笑一聲，提起的幾個名字，讓整個會場都安靜了下來。
    在座的觀眾，大多都是能聽懂鋼琴曲的。
    正因為能聽懂，他們才明白鋼琴家與鋼琴家之間的差距，猶如無法逾越的鴻溝。
    現場仿佛陷入了僵局。
    主辦方更是又氣又急，私下裏已經在討論是不是直接讓溫德爾上場算了，反正‘鋼琴荒漠’嘛，也沒少被國外媒體嘲笑。
    唯一拿得出手的國際鋼琴家，後來連國籍都改了……
    就在這時，唐果口袋裏的手機振動了幾下。
    她拿出來一看，發現竟然是老師發來的消息。
    宋青柚：[我看到鋼琴藝術節直播了，你是不是在現場？]
    唐果發了個表情包過去。
    宋青柚：[該你上台了。]
    唐果：[啊？？？老師？我上去？]
    宋青柚：[是你一夜成名的大好時機，你直接挑戰尤裏西斯。]
    唐果：[我可以嗎？]
    宋青柚：[相信自己。]
    唐果遲遲沒有再回消息。
    其實她自己也是想上台的。
    一是憤怒。
    憤怒於外人在自家地盤撒野。
    二是自信。
    她信的不隻是自己十幾年來的刻苦努力，和不少圈內人誇獎過的卓越天賦。
    還相信宋青柚的能力和水平。
    她這位老師，才是真正的深藏不露。
    唐果在回了一個好字後，正好聽到溫德爾猖狂地質疑：
    “或者說，誰敢上來挑戰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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