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粥想起來了，二哥還要找她進貨呢。
    所以她急急跑上來畫符，又過了半個小時，門被人敲了下，秦爾走了進來。
    粥粥看到他就是一喜，“二哥快來。”
    秦爾點了點頭，坐下，手上還拿著一份合同，正色道：“粥粥，我是想和你談談合作，總共有兩種方式，一種是我給你錢，從你這裏買，相當於是進貨，另一種是我們按分成拿，等賣出去我們再分錢，按二八分，你八，我二，你覺得怎麽樣？”
    “可以呀，二哥我們按你說的第二個辦法來吧。”粥粥沒什麽意見，之前爸爸和祖師爺談合同的時候她就在，她也知道一點兒分成，所以直接選了這個。
    二哥可比祖師爺厚道多了，祖師爺一開始可是隻打算給她0.0001成的！
    想著，粥粥對秦爾的印象也更好，“要不二哥，多給你一點吧，我們一人拿一半好了。”
    秦爾卻搖頭，他雖然愛錢，但也不好意思貪小堂妹的錢，“我也沒出什麽力，你畫符也不容易……”
    話音未落，就見粥粥拿出一遝符來，少說也有一百來張。
    見他話音戛然而止，粥粥扭頭看向他，“二哥怎麽了？”
    秦爾盯著她手上的符，“這些是？”他記得她走之前是把所有的符都給他了的。
    “這個呀。”粥粥也看去，喜滋滋道，“這個是我剛才畫的呀，二哥不是說要進貨嘛，那我得多畫點呀，夠不夠，不夠的話我再畫點兒？”
    說話間，她拿出一張黃紙來，朱砂筆在上麵畫了起來，一氣嗬成，一筆成符，前後不到二十秒。
    秦爾傻眼了。
    說好的不容易呢？
    哦不對，粥粥也沒說過這話，隻是他去查了資料，據說大師畫符都得要沐浴更衣，凝神聚氣，十幾分鍾能畫好一張都是好的。
    這還是順利的情況下。
    可是小堂妹用了多久，也就十幾秒吧？
    這，真的合理嗎？
    愣愣看著粥粥的麵容，秦爾抹了把臉，好吧，是他孤陋寡聞了。
    粥粥不知道他的震驚，她在山上的時候師兄們都不愛畫符，師父隻能抓著她畫，最初道觀還有香客的時候，她每天都得畫幾百張，後來道觀破產了，沒人買符，她也早就習慣了，當做日常功課來做。
    所以畫符早就得心應手了，根本不覺得有什麽難的。
    秦爾不知內情，愣了好一會兒才回過神來，一時間看著粥粥的眼神更亮。
    小堂妹果然是天才！
    他沒借機提高分成，而是說：“那我們來看一下市場價吧。”
    說著，他把查出來的資料遞給她，“這是我問了大師的定價，一張符賣十萬到一百萬不等，根據符的作用不同又會有不同的定價，粥粥，你會畫哪些符？”
    “很多呀，平安符護身符隱身符穿牆符姻緣符招財符送子符化煞符安神符……”她一口氣說了一長串，“二哥你需要的符我都能畫！”
    秦爾滿意地點點頭，想了想，他說：“這樣，我們先從常規的來，就先賣平安符，護身符和招財符吧，對了粥粥，你會不會畫能讓人考滿分的符。”
    現在家長這麽卷，孩子也都不好當啊，不考滿分都在家裏抬不起頭來。
    要是能有滿分符的話，不用想也知道市場有多大。
    粥粥想了想，讓他描述一下具體的要求，隨後點了點頭，“會呀。”
    “那這個多畫點兒，過幾天有個考試，正好可以拿去賣。”
    “嗯嗯！”粥粥連連點頭，沉吟片刻，在黃紙上畫了起來，畫好後先讓他試了一下。
    秦爾本身成績就不錯，總考第一名，當然，主要是為了拿獎學金。
    為了測試效果，秦爾專門找了份高年級的題目來做，很多東西他都還沒學到，但是，做題的時候他總能選中正確答案，直覺超強，直接盯著正確答案，仿佛腦海裏已經有答案了一般。
    “好神奇啊！”秦爾忍不住驚歎道。
    粥粥湊過來問道：“二哥，效果怎麽樣？”
    “非常棒！”
    得到反饋，粥粥就放心大膽地畫了。
    她速度很快，沒多大一會兒就畫了一百張出來。
    秦爾收拾起來，從中取出十張來，“好了，這些就夠了，先賣這幾張。”
    說著，他把剩下的都塞到了兜裏。
    粥粥奇怪道：“二哥，這些不全賣嗎？”
    秦爾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當然不能全賣出去，物以稀為貴，多了可就不值錢了。”
    不懂。
    但看他高深莫測的樣子，粥粥也不好意思這麽說，免得二哥覺得她笨笨的，遂學著他的樣子淡定地點了下頭，“我也是這麽想噠。”
    敲定之後，秦爾便離開了。
    當晚，粥粥躺在床上，夢裏又夢見那座她躺過的金山，這一次，金山要比之前夢到的還要大！
    二哥站在金山麵前，指著說道：“看，粥粥，這是二哥給你打下的金山！”
    粥粥忍不住哇了一聲，笑得嘴角都合不攏了。
    秦冽一進來就看到小姑娘笑得跟個小傻子一樣，不由微微挑眉，走近一聽，聽到她嘴裏嘟囔著什麽金山，不由啞然失笑。
    “就這麽愛錢？”
    算了。
    他把一個金貔貅放在一旁的桌上，跟粥粥之前那個醜兮兮的木雕貔貅一樣大，隻不過這次的更加精致，也更加富貴。
    小丫頭肯定會喜歡的。
    想著她明天早上看到後開心的樣子，秦冽滿意地點了點頭，抬步走了出去。
    翌日，躺了一晚上的“金山”，粥粥差點兒舍不得起來了，她睜開眼睛，在床上滾了一圈，忽然看到床頭櫃上有一個金燦燦的東西， 噌地一下就爬了起來。
    金貔貅！
    她飛快跑下床，抱在懷裏，沉甸甸的，這才發現居然還是實心的！
    不過，她房間裏怎麽會突然多了一個金貔貅？想起了什麽，她眼睛一亮，她知道了！
    秦冽專門等小姑娘起床後，這才走下樓，漫不經心地往沙發旁走去，掃了一眼，果然見小丫頭抱著金貔貅，嘴角都快咧到了耳後根，不由跟著唇角微勾。
    下一刻，聽到她的話，嘴角的笑頓時一僵，臉也跟著黑了下去。
    隻聽粥粥說：“謝謝二哥！這金貔貅肯定是用二哥給我打下的金山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