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層層密碼門，葉淩風來到地下室的一個房間裏。
    進去的時候，聞婧剛把針放下，旁邊的桌子上放著各種刑具，上麵還有血跡滴落。
    看到他進來，聞婧朝他微微頷首，開口道：“老大，他招了，五年前確實是他陷害你的，筆錄在旁邊，他也已經簽了字，我們可以隨時給你翻案。”
    “雅雅的屍骨在哪裏。”沒有理會她說的話，葉淩風直接開口說道。
    聽到這話，聞婧神色微頓，看了眼躲在他身後的陳拓， 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這個欠揍的家夥，又把這種事甩給她。
    看著葉淩風冷漠的表情，她隻能硬著頭皮說道：“大嫂的屍骨確實是他帶走的，但後來被人搶了，他也確實不知道對方是誰，根據他所說的特征，我讓鄭宇查了下，他說是境外的雇傭兵，對方似乎早有準備，早就把他們的痕跡都抹除了，鄭宇已經去追查了。”
    境外的？
    葉淩風的眉頭皺得更緊，難道是他的什麽仇家？
    他眉頭緊緊皺著，目光冷漠地看著奄奄一息的段文謙，強行克製住想要把他弄死的衝動，冷聲問道：“有沒有可能是他說謊了？”
    陳拓搖頭，“能用的手段都已經用過了，我覺得他不是什麽意誌堅定的人，能夠扛得住。”
    他們用的法子，就算是經過專業訓練的殺手也都支撐不住，更何況隻是一個隻知道吃喝玩樂的敗家子。
    葉淩風也是這麽認為的，但線索中斷，這讓他很惱火。
    忽然想起了什麽，他從兜裏取出一張符來，“試試這個？”
    “真話符？”聞婧一眼就認了出來。
    “嗯，粥粥給的。”簡單解釋了一句，葉淩風便沒再說什麽了。
    聞婧也沒多問，拿著符走到段文謙麵前，重新把那些問題都問了一遍，所有的都跟之前說的一模一樣。
    他之前說的，沒有說謊。
    意識到這一點，葉淩風的臉色驟然難看了下去。
    聞婧和陳拓也都不敢說話了，陳拓更是恨不得縮在角落裏。
    “萬冷呢？”葉淩風忽然開口問了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他還在出任務。”
    “把他叫回來，他或許可能知道這個雇傭兵的消息。”
    他這麽一說，聞婧反應過來了，畢竟萬冷除了是他們龍組的人之外，他還是第一殺手，跟雇傭兵的接觸確實是比他們多很多。
    “我這就去。”聞婧立馬說道。
    “嗯。”
    “我也去。”陳拓也立刻找了個借口離開。
    葉淩風沒有說話，看著地上的段文謙，眼神冷得似是要把人刺穿一般，須臾，抬步緩緩朝他走近。
    感覺到一道陰影落在身前，段文謙艱難地睜開眼睛，看著葉淩風的眼神裏也滿是驚恐，“葉……”
    他張了張口，想要求饒，然而話還沒說完，就先吐了一口血出來。
    葉淩風懶懶看著他，嘴角忽然勾起嗜血的弧度，“你很喜歡骨頭？別人的有什麽意思，當然還是自己的更好玩。”
    說著，他一步步走近。
    段文謙麵露駭然地看著他，眼裏滿是絕望，“不，啊——”
    剛才連說兩個字都費勁的人，此刻發出的聲音卻幾乎衝破淩霄。
    葉淩風麵色不變，手一點點握著他的骨頭，一塊塊拆開……
    地下室的隔音效果很好，別說是在樓上了，就算是隔壁的粥粥，也一點兒都沒聽到。
    昨天在商場玩了一天，她已經徹底喜歡上買年貨了。
    不過也因為太沉迷其中，她都忘了取錢了。
    一大早，粥粥就從床上爬了起來，敲開秦爾的門，見他還在睡，跑過去扒拉了下他的肩膀，“大富哥，快起來呀，陪我去取錢。”
    一聽取錢兩個字，秦爾瞬間縮到了被子裏，背對著她，態度也很堅決，拒絕！
    咦？
    粥粥歪頭看著他，過了好一會兒也沒見他起來，就跑到另一邊，哼哧哼哧爬到床上，捏著被角，一溜煙鑽了進去，抱著他的臉不許他再躲，奶聲奶氣地說道：“大富哥，陪我去嘛，我不會取錢呀。”。
    鼻尖到處都是軟乎乎的奶香味， 秦爾生無可戀地睜開眼睛，對著軟萌的小堂妹，又說不出難聽的話來，隻能無奈地說道：“財財，你知不知道，一大早的就取錢很晦氣，代表你今天一天都要破財。”
    這樣嗎？
    粥粥沒有聽說過這種說法。
    她眨了眨眼，對了對胖乎乎的手指頭，“可是大富哥，掙錢不就是要花的嘛。”
    那也得看是怎麽花的呀。
    別人家都是大人給小孩發，就她偏偏要反過來，真搞不懂她是怎麽想的。
    見他不說話，粥粥眼珠子轉了轉，忽然一亮，緊接著就開口誘哄道：“大富哥，你陪我去的話，我就給你兩百塊錢的跑腿費哦。”
    秦爾眼皮子掀了下，“我圖的是你的錢嗎？”
    粥粥小手一張，晃了晃，“五百。”
    一分鍾後，秦爾穿戴整齊地出現在門口，他輕咳一聲，“走吧。”
    就知道會是這樣。
    粥粥眉眼一彎，從床上跳下來，牽著他的手往下走去。
    今天秦冽公司忽然有個急事，沒辦法去送他們，是司機送他們去的。
    看到兩個小孩走進來，工作人員沒有在意，還當是哪個顧客家的孩子，隻笑眯眯問他們要不要吃水果。
    有便宜不占王八蛋！
    大富和財財對視一眼，立刻點頭，跟著她喜滋滋跑到一旁的候客區，啊嗚啊嗚抱著果盤吃了起來。
    見他們快吃完了，工作人員還專門給他們又添了點兒，直到他們吃完五份之後，臉色才微微變得古怪起來。
    粥粥也注意到了，舔了舔嘴角，摸了下圓滾滾的肚子，差不多了。
    秦爾也擦了擦嘴角，牽著粥粥走到工作人員跟前，拿出她的黑金卡說道：“叫你們經理出來，我們要取錢。”
    看到他手上的卡，工作人員臉色微變，立刻躬身說：“請稍等。”
    沒多久，就帶著一個身穿正裝的男人走了過來，看過卡後，親自帶他們去取了錢。
    幾分鍾後，粥粥拎著一個鼓囊囊的麻袋走了出來，身後的經理還在說“慢走，歡迎下次再來”。
    聽到這話，秦爾拉著粥粥的步子走得更快了。
    誰要再來取錢，來也是存錢。
    粥粥也沒說話，乖乖跟著他走著。
    路過一處巷子，她的腳步忽然一停，鼻子也跟著動了下。
    扭頭看向裏麵，眼神微凝。
    不對，有血腥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