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小五郎:這不是幻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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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藤勝利這個該死的混蛋,不過是有個好父親罷了,竟敢目中無人地提出那樣恬不知恥的要求?
    不但想毀掉我過往的一切,還要阻撓我擁抱光明的未來……你該死!你真該死啊!!
    白井光雄咬著牙,心中的殺意從未如此沸騰過。
    他小心翼翼地抹平著合同上的皺褶,心中再次推演起了自己的殺人計劃。
    利用夜色和窗戶的反光構建虛假謀殺,讓患者和警方都對患者的精神狀態抱有懷疑。不斷重複,直到所有人都深信這種夜色下的謀殺,隻是患者個人的精神意想之後……果斷實施殺人!然後將殺人的罪名誣陷到倒黴蛋患者,也就是毛利小五郎的身上。
    反複推演多次之後,白井光雄的嘴角逐漸露出了一絲猙獰。
    “操控人性,玩弄了所有人的心理,又不會留下任何物證痕跡,真是個邪惡而又完美的計劃啊!”
    為了能夠成為梅奧集團的特別顧問,白井光雄對於殺人這件事,不但沒有了半點的猶豫和畏懼,心中……甚至還有些迫不及待了起來。
    他恨不得能撥動時間,讓深夜即刻降臨!
    不過,在那之前,他還得做些準備工作。
    …
    白井光雄先是看了眼手表上的時間,從抽屜裏取出了一瓶早就準備好的安眠藥,然後便按照毛利小五郎的身體數據,用日常練習的手術刀,小心翼翼地刮取起藥粒上的粉末,直到獲取到了能讓毛利小五郎安穩睡上兩個小時的劑量後,才轉頭看向了一旁的咖啡杯。
    “嗯?奇怪了……”白井光雄皺了皺皺眉,“這杯咖啡從一開始就沒有攪拌勺嗎?”
    作為外科院長的候選人,泡咖啡這種的瑣事,白井光雄已經就許多年都沒有親自做過了,他隻需要拿起電話通知一聲,便會有像中山和美這樣的護士小姐姐,主動為他端來一杯熱騰騰的咖啡。
    就連他喝咖啡喜歡加三倍砂糖的癖好,都不需要特別囑咐,也絕對不會有人忘記。
    至於端來了咖啡卻沒有攪拌勺這種低級失誤……
    該不會是有什麽人把攪拌勺偷走了吧?
    白井光雄心中一驚,腦海中很快就浮現出了一個金發女郎的身影。
    他記得,傑西卡剛剛的確靠近過他的辦公桌,所在的位置也確實可以輕鬆觸碰到他的咖啡,至於傑西卡究竟有沒有碰過他的咖啡……他當時的目光全都匯聚在了傑西卡那傲人的身材上,完全沒有注意到。
    可傑西卡偷他的咖啡攪拌勺有什麽用呢?
    “呼……是我太緊張了嗎?”
    白井光雄沉思了片刻,長舒一口氣的同時,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
    傑西卡完全沒有理由要偷他的咖啡攪拌棒,就算那上麵有他的指紋,還有可能沾有他的唾液……但那又如何?傑西卡一個醫療集團的業務負責人,還能提前預知到他要殺人,從而做些什麽手腳不成?
    “噗……”
    這種推測簡直太過離奇,白井光雄想到這兒自己都笑了。
    “嗬……得快點把毛利先生的咖啡送過去了。”
    拿起桌上的電話通知了護士站後,白井光雄便將電子稱上的安眠藥粉末倒入了一個小紙槽中,然後從辦公桌另一邊的抽屜中取出了一條早就準備好的速溶咖啡,小心翼翼地將咖啡上的價格標簽撕開了一半,露出了隱藏在標簽下的縫隙……
    …
    “白井醫生,我是來幫您收拾咖啡杯的!”
    很快,中山和美小跑著走了進來。
    “哦!中山小姐,真是麻煩你了啊!”白井光雄微笑著,主動將洗好的咖啡杯遞了過去。
    “白井醫生這說的是哪裏的話?醫生的體力可是很寶貴的,尤其是像您和江藤醫生這樣的科室支柱,怎麽能將體力浪費在泡咖啡這樣的瑣事上呢?您們的戰場,可是在手術台上啊!”
    中山和美甜聲嗔怪著,自以為流暢且自然地拍好了白井光雄的馬屁,卻沒有注意到白井光雄在聽到‘江藤醫生’這四個字的時候,臉色有多麽的猙獰……
    【他也配和我比!?】
    白井光雄的嘴唇微微顫抖著,似是在強行壓製著心中的憤怒。
    “咦?”這時,中山和美突然疑惑道,“白井醫生,您的咖啡攪拌勺呢?”
    “我的咖啡攪拌勺?”白井光雄微微一愣,本已經掏出口袋的咖啡不得不再次放了回去,“這杯咖啡端來的時候,不是就沒有攪拌勺嗎?”
    “這怎麽會?”中山和美十分肯定地搖了搖頭,“您和江藤醫生的杯具可是獨一無二的,每次清洗後我們都會單獨存放起來,是絕對不可能出現遺漏和錯忘的情況的!”
    “什麽!?”白井光雄童孔一縮。
    難道,攪拌勺真的被……
    滴滴!滴滴!
    就在白井光雄心生懷疑,剛想進一步揣摩時,他桌上的鬧鍾卻忽然響了起來。
    白井光雄心中一驚,立即將攪拌勺這樣的小事拋在了腦後,因為要是再不將咖啡跑好,給毛利小五郎送去,其中安眠藥的劑量就有些不合適了。
    “抱歉,中山小姐,我還有一位病人要去查看,攪拌勺的事情能下次再說嗎?”
    “啊!對不起,耽誤您的時間了,攪拌勺的事情沒關係的,我們會為您在準備個一樣的,您趕緊去忙吧,病人要緊!”
    “嗯……對了,中山小姐,能麻煩你幫我把這杯咖啡衝好,送到毛利先生的病房嗎?”
    “啊,好的,沒有問題!”
    …
    …
    “牧遠君,你先去休息一下吧,柯南的病房內還有一張空床,爸爸這邊有我在就好。”
    病房內,毛利蘭清理著小五郎吃剩下的果皮垃圾,柔聲說道。
    牧遠看了眼已經拉上了的窗簾,輕輕點了點頭。
    一旁,補充了足夠的電解質,又吃了魏玫寺女士送來的高檔水果,毛利小五郎很快就恢複了活力,並隨之開始無聊了起來。
    “切,什麽嗎?這間病房裏連電視都沒有,這個時間可是有洋子小姐的節目重播的啊……”說著,毛利小五郎忽然眼珠一轉,“誒嘿嘿,小蘭啊,你能不能幫我去買兩罐啤酒過來?我覺得我隻要喝上這麽幾小口……很快就會想要睡覺了!”
    “爸爸!”毛利蘭雙手叉腰,惱聲道,“你的腳踝可是受了很嚴重的扭傷,是絕對不能喝酒的!”
    “什麽嘛,你又不是醫生……”
    …
    “啊哈哈……”毛利小五郎的抱怨剛說到一半,白井光雄的聲音便從門口傳來了,“雖然有些掃興,但小蘭小姐說的可是非常正確的哦,現在的您,的確不能喝酒。”
    “呃……白,白井醫生啊,哈哈哈……我隻是開玩笑的,並不是真的要喝……”毛利小五郎訕笑著摸著腦袋。
    “雖然不能喝酒,但咖啡……卻還是沒問題的。”白井光雄緩步走進房間,竟是親自端著托盤,將咖啡放到了毛利小五郎的床頭櫃上。
    “哎呀,這怎麽好意思呢……”
    毛利小五郎嘴上說著不好意思,手上的動作卻是絲毫不慢,幾乎就在白井光雄將咖啡放下的一瞬間,他就直接拿起來喝了一口。
    這讓本想開口製止的牧遠,直接就沒了機會。
    但好在,從白井光雄看到毛利小五郎喝下咖啡時的心圓波動來看,這杯咖啡應該並不會對毛利小五郎有什麽危害,最多就隻是讓他昏睡上一段時間而已。
    確定了這一點後,牧遠也就放棄了開口的打算,反正他今晚會一直留在醫院,並不擔心白井光雄會對毛利小五郎做出什麽喪心病狂的事情來。
    不過,有一件事,倒是讓牧遠有些不解。
    “白井光雄的心圓,為什麽忽然就破碎成這個樣子了呢?”
    牧遠咂了咂嘴,一眨不眨地凝視著白井光雄的頭頂上方。
    破碎到快要分崩離析的心圓十分少見,因為大多數人在遭受重大心理衝擊時,要麽是扛不住直接心圓破碎,要麽就抗住了,誕生情緒魚,最多在心圓中留下斑駁和龜裂而已。
    像白井光雄這樣分崩離析得,已經快要沒了球形的狀態……
    “簡直就像是要重新組合,變成一個完全不同的人一樣啊……”
    …
    “誒?不同的人?牧遠君你是在說……”
    “沒什麽,”牧遠低下頭,對著毛利蘭笑了笑,“隻是隨意的自言自語罷了,你不用在意。”
    “這樣麽……”毛利蘭眨了眨眼睛,很快便像是明白了什麽似的,歉聲道,“那牧遠君你快去休息吧,今天我爸爸的事情,真是太麻煩你了!”
    “……”
    牧遠抿了抿嘴角,看著正在給毛利小五郎調鬧鍾,同時把和好的窗簾也給拉了開來的白井光雄,最終還是沒有再說什麽。
    …
    喝下了咖啡,毛利小五郎很快便昏睡了過去。
    白井光雄見狀便笑著跟毛利蘭解釋了兩句,說了些‘不要打擾毛利小五郎,讓他好好休息’之類的話,然後便轉身離開了。
    就這樣,喧鬧了小半夜的骨科病房內,終於迎來了難得的寧靜。
    …
    時間一分一秒的流逝著。
    骨科病人雖然住院時間不斷,卻很少會在大半夜緊急呼叫護士,上廁所之類的事情,一般也會在家屬的幫助下就地在病房內解決,這便使得病房外的走廊內,多了幾分神秘和幽靜。
    毛利蘭給柯南開的病房內,牧遠躺在靠近門口的病床上,側身凝視著幽靜的走廊。
    聽力過人的他,早就看穿了這份幽靜背後的真實。
    “一共有四道不同的腳步聲,曾經在走廊中進行過長時間的徘回和移動。”
    “其中移動最為頻繁的是白井光雄醫生,最不頻繁的是江藤勝利醫生,排在中間,相差不多的兩人,一位是中山和美護士,另一位是……”
    牧遠並沒有能從最後一人的腳步聲中聽出對方的身份,因為對方似乎特別改變了自己邁步的幅度和頻率,製造出了一種全新的腳步,是個高手。
    不過,聽不出腳步的主人是誰,並不意味著猜不出來。
    “魏玫寺女士,到底想幹什麽?”
    牧遠搖了搖頭,起身走向了病房外。
    米花綜合醫院的病房大樓是‘u’字型排列的,毛利小五郎的病房在u字的一邊內側,走廊的盡頭便是一個九十度的轉角,通往醫生和護士們辦公的連接橫,再往過走便是u字的另一條邊了。
    牧遠來到走廊內,先是通過對麵病房的窗戶,往大樓另一側的房間看了一眼,隨即快步來到了毛利小五郎的病房門口,靜靜等待了起來。
    “應該差不多了……”輕聲喃喃了一句,牧遠的視線掠過了趴在小五郎窗邊的小蘭,鎖定了擺在床頭櫃上的鬧鍾。
    三秒過後……
    “鈴鈴鈴——!”
    急促而吵鬧的鈴聲突然響起,驚得毛利小五郎直接竄了起來。
    “出,出什麽事了?著火了嗎!?”
    毛利小五郎滿臉驚疑的四處觀望著,牧遠卻是有些疑惑地看向了仍舊沉睡著的毛利蘭,直到發現了她腳邊掉落在地上的一次性紙杯後,心中才有了答桉。
    “白井光雄對小蘭小姐沒有惡意,應該隻是普通的安眠藥……”
    這時,大樓對麵,正對著小五郎病房的屋子裏突然亮起了昏黃的燈光。
    毛利小五郎的注意力瞬間被吸引了過去,他剛剛看到殺人桉件發生地,就是在這個房間內!
    “這……”毛利小五郎心中一顫,不自信道,“該不會又要出現兩個人影……”
    話還沒說完,兩個黑色的人影便一前一後的出現在窗前,毛利小五郎隨之心中一緊,一種不太妙的預感浮現在了他的心頭。
    【這該不會又是我的幻覺吧?】
    【後麵那個人,該不會又要掏刀……】
    噗嗤!
    殘忍而直接的刺殺畫麵讓毛利小五郎的思想都為之一滯。
    他迅速轉過頭,先是看向了床邊的女兒,發現小蘭仍在熟睡後,心中頓時一涼。
    “完了,這肯定是我的幻覺,那麽吵鬧的腦中都沒能將小蘭叫醒,這一定都是我的幻覺……”
    說著,毛利小五郎便緊緊地閉上了雙眼,似乎是在祈禱著自己能快點清醒過來。
    但就在這時……
    “毛利先生,不用報警嗎?”
    “嗯!?”毛利小五郎一愣,迅速轉頭看向了門口,驚聲道,“你,你也看到了!?”
    牧遠收回看向窗外的目光,對著毛利小五郎肯定地點了點頭,“直接打給目暮警官吧。”
    “好啊!該死的混蛋,竟然敢當著我名偵探毛利小五郎的麵前殺人!看我這次不逮到你的!”
    掀開被子,毛利小五郎一個鯉魚打挺便翻下了床,抄起床頭的拐杖,好似練過多年似的,飛奔向門外。
    牧遠望著毛利小五郎的背影,提醒了一句,“毛利叔叔,進門的時候最好小心門後,凶手可能藏在那裏。”
    “知道了!”毛利小五郎的聲音從走廊內遙遙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