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宴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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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報此仇終不還!
休息了一天,大早上的,俞婉卿就找到了晏吳歌所住的客棧。
她蹲坐在門前的石板上,冬日的夜裏沒有下雪,但是那寒冷的石板,格外瘮人。
晏吳歌謝邀了芰國皇帝安排的住所,而是選擇一個普通的客棧。
她的眼淚一滴一滴的掉著,卻無聲又無息。整個候府幾百口人,如今就隻剩下她了,仿佛經曆了一個世紀,晏吳歌覺得腿有些麻了。
她站起來,要走出大門的時候,看到了院子裏還有一顆活著的楓樹。
晏吳歌懷著複雜的心情踏入了芰國,找到客棧休息之後,晏吳歌派小橙子送了一封信給芰國使者。說自己已經到達。
迎麵走來一名男子,使者給他行了禮,晏吳歌便和他擦肩而過。
此人乃是芰國的四皇子芰遠,以前芰遠總喜歡往候府跑,他是真心實意喜歡侯秋楓的,奈何侯秋楓一顆心吊在徐相宇身上。
也不知道候府慘案,芰遠是否有牽涉其中。
芰遠回頭望與自己擦肩而過的幾個人,看著走在前麵少女的背影,她就是晏吳歌?
想到擦肩而過的時候,她那冷漠的眼神,芰遠笑了笑,果然人如其名啊。
但是這也不關他的事,他從來不參與朝政,自從候府被滅門以後,他也很少進皇宮了,大半時間都是在外麵閑遊。
但他不知道,現在的晏吳歌就是死去的侯秋楓。
“晏國,長平公主晏吳歌到。”
眾人一致往門口看去,芰國皇帝,芰煦,江芙蓉,徐相宇,萱妍,五皇子芰漾都在。
風國三人和俞思追他們也在,晏吳歌一邊走著,一邊看眾人。很好,新人舊人,今天都聚集了。
隻是可惜了,往日的仇人在眼前,自己卻不能手刃。不過沒關係,報仇這種事,慢慢來才好玩。
而眾人隻見幾個人從門口走來,為首的是一個十七歲的少女,那少女身上穿著奢華雍貴的黑色衣服,頭發盤成兩邊散開,一張讓人略顯稚氣的臉,深不見底的眼睛,嘴邊帶著淺淺的笑容,手裏拿著一把劍,劍鞘的花紋精致生活。
芰國皇帝心裏有些苦澀,想不到就這十七歲的少女,大敗他們芰國,讓他們各種為難,不得不求和。
“晏吳歌參見皇上。”
晏吳歌朝著芰國皇帝輕微一拜,並沒有行此大禮,因為她是客人,不是芰國的子民,她有權可以不跪。
“請就坐。”
今天的主角乃是晏吳歌和芰國皇帝,風國和俞國隻不過是個旁觀者。
“果然是巾幗不讓須眉啊,公主殿下,芰煦敬你一杯。”
“多謝太子抬愛。”
晏吳歌幹脆利索的拿起酒杯一飲而下,不過就是酒嘛,她行軍打仗,經常喝。
“好。殿下果然爽快。”看到晏吳歌一飲而盡,芰煦眼裏多了幾分讚賞。
速來宮中的女人,表麵上柔弱無比,但背地裏爾虞我詐,實在是叫人厭煩的很。
哪像晏吳歌,小小年紀,膽識過人。
要是……芰煦眼睛轉了轉,看向了坐在風佳良旁邊的風乘月,這晏吳歌動不得,到這風國公主嘛…
風乘月可是少有的人間絕色,是男人的都會為她所迷倒,若是芰國可以和風國有姻緣,那以風國的實力,今天也不用向晏國求和。
芰煦眼睛正盯著風乘月,旁邊的江芙蓉在桌子底下踩了他一腳。江芙蓉瞪他一眼,這芰煦當初還沒有取到她的時候,對她如何如何的好。
可如今,她成了他的太子妃了,過了一時的新鮮感之後,他就冷落她,天天留戀於花叢之間。
這不,看到比她好看的風乘月,眼睛就一直盯在她身上了。
晏吳歌把眾人的動作都收於眼底,徐相宇時不時的看著俞婉卿,他也會心虛嗎?也會害怕嗎?
嗬嗬。晏吳歌,拿起一杯酒,嘴邊淺笑。
“父皇,如此良辰美景,在風國和俞國的見證之下,我們和晏國何不借此機會,兩國交好,使兩國百姓都能安居樂業呢?”太子起身,建議說。
晏吳歌嘴角邊冷笑,頭一次見到把求和說得這麽好聽的。
“言之有理,不知公主殿下認為如何?”皇帝看著晏吳歌。
“能使兩國百姓免受戰爭之苦,我晏國自當樂意。”晏吳歌站起來回話。
“那好。”
芰國皇帝使眼色給旁邊的一位太監,那太監那些兩份竹簡給晏吳歌。
“停戰協議一式兩份,朕已經署名了,交給你了。”
晏吳歌看了看竹簡上寫的字,沒有什麽問題,於是接過筆,寫上晏無疆的名字。
自己拿了一份,交給身後的沐風,另外一份還給芰國皇帝。
“好。哈哈。”芰國皇帝很是高興,“今天在風國和俞國兩國見證下,我芰國和晏國從此以後,友好相處,互不侵犯。”
“恭喜父皇。”
“恭喜皇上。”
眾人站起來紛紛道喜。晏吳歌心裏冷笑,這種契約,想遵守就遵守,不想遵守,撕破它也就一瞬間。
“好了,好好欣賞歌舞吧。”
宴會一派祥和,氣氛融洽的景象。
“父皇,聽說風國公主能歌善舞,兒臣想,借此等機會,不知是否有幸能與公主比試一舞,也好了卻兒臣心願。”
江芙蓉站起來說,她早就對太子一直看著風乘月不滿了。
看著江芙蓉那妒忌的樣子,晏吳歌有些失望,她以前聰明狡猾的好姐妹,如今怎麽變得跟妒婦一樣不堪了呢。
不過成了太子妃,那行頭果然是風光無比,不知道若是沒有了那頭銜,不知道她是否還笑得出來。
芰煦不滿的拉了拉江芙蓉的衣袖,他看向風乘月,眼裏有些期待。
“這個……”芰國皇帝看向風乘月。
江芙蓉心裏更加不爽了,她就不信風乘月真的能歌善舞。誰人不知道她江芙蓉當初一舞動京城。
“不知乘月公主是否賞臉?”江芙蓉看向風乘月,眼裏帶著挑釁。
風乘月看著江芙蓉眼裏的挑釁,再看著在坐的男子望著自己的目光,心裏有些高興,但是並不露痕跡。
她若是敗了也無妨,但若贏了,她風國風乘月可就名聲在外了。
她緩緩起身,眼神柔情似水,她看了風予安一眼,然後回答道,“不知如何比試呢?”
這是要應戰了!江芙蓉握緊手裏的絲帕,“我與你每人一舞,完畢後讓在坐的每人以一躲鮮花進行表決,誰得的花多,誰就略勝一籌,如何?”
“可是,你們人數較多,會不會偏心啊。”
輕輕柔柔的聲音,眉目含情,任誰聽了心裏都酥了。
“公主放心,我們絕對不會偏心的。”芰煦站起來說。
“那好,誰先誰後呢?”
“抽簽決定吧。”
萱妍站起來,她對於女人間決鬥的事總是很有興趣。
找了兩張紙條,讓她們兩個抽簽,結果是江芙蓉先出場。
江芙蓉起身告退,先去準備了。風乘月坐下來,風佳良問她,“你為何要答應她比試?”
雖然他有信心自己妹妹會贏,但是覺得就是個麻煩。
“七哥,你相信我會贏嗎?”
“當然。”
“那就行了。”
風乘月看向風予安,他低著頭喝酒,不知道在想什麽。
風乘月往他旁邊挪了挪,“二哥,你會不會覺得乘月多事了。”
“怎麽會,待會要盡力。”風予安回答道。
“好。”
風乘月開心的笑了。
更甚者如今已經是駙馬的徐相宇和萱妍見到俞婉卿就像見到鬼了一樣可怕。
在確定此人確實是俞國的公主之後,他們才鬆了一口氣。可是世間竟然有如此相似之人,真是稀奇。
雖然已經確定了俞婉卿不是侯秋葵,但是眾人看到那張臉,還是覺得心裏不舒服,總覺得有根刺卡在喉嚨裏。
晏吳歌也不嫌她煩,有時候還很寵溺的跟她說話,可能,她的那張臉真的太像侯秋葵了吧。
而聖牧則就不太開心了,你說小橙子,雲兒這些個都是個話嘮了,再來這麽一個俞婉卿。
而俞婉卿也不知道咋回事,看著聖牧時不時的就逗著他兩句。欺負他是個大夫,不會咬人?
晏吳歌看著和聖牧鬥嘴的俞婉卿,心想著,明天晚上就是芰國的宴會了。不知道那些故人見到俞婉卿的這張臉,會不會跟她一樣驚訝呢。
宴會開始了,俞思追和俞婉卿他們先到的皇宮,當芰國太子芰煦和太子妃江芙蓉,以及那些認識侯秋葵的人,看到俞婉卿的時候,都臉色大變。
俞婉卿也不知道為什麽總覺得和晏吳歌特別投緣,所以一整天都在晏吳歌身旁繞。
她拔出劍,利索的劃了一下。然後轉身,翻出牆外。而那棵楓樹,瞬間被斬斷,直接倒下。
晏吳歌的馬車隨著芰國使者進宮裏,一路上晏吳歌都閉著眼睛,她不睜開眼睛都很清楚皇宮裏的每一條路。
晏吳歌和沐風幾個人下了馬車,小橙子和聖牧呆在客棧裏,沒有跟來。
石板上還依稀殘留著血印,屋裏破敗不堪,燒的燒,毀的毀,昔日的候府已經不複存在。
晏吳歌來到父親的房間,門已經沒有了,這裏麵已經變成了廢墟。那床簾上是深紅的血跡,旁邊的柱子還有刀痕。
夜裏,大家都入睡了,晏吳歌換上夜行衣,從窗外飛出,踏著屋頂,走了一段距離,落地而站。
這是曾經的候府,大門上貼著封條,晏吳歌翻牆入內。
晏吳歌閉上眼睛,那天夜裏,她仿佛看到了,候府上下的人被下藥了不能動彈,就那樣任人宰割,連一句“冤枉”都沒有機會喊。
晏吳歌走出房間,走廊上到處是沒有擦幹的血跡,還有密密麻麻的刀痕。可見那天晚上這裏的狀況是多麽的慘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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