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好好為你鋪就一條寬闊的黃泉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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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那鄭三公子真不個好人!你還記得之前夫人給您定下胡老爺的親事時,您不是讓奴婢去找他嗎?後來他突然就不見奴婢了,其...其實那是有原因的!”
    “什麽原因?”
    兩個月前鄭三來相府做客,誤打誤撞偶遇了顧南煙,見顧南煙生得美貌,當時就打起了她的主意。
    一個早上白柚已經偷偷看了顧南煙不下十次,手裏的那隻粗茶碗也都快要被她給擦得發光了。
    鄭三是個流連花叢的老手,養在深閨性子單純的顧南煙哪裏是他的對手,沒見幾次就被哄得五迷三道的。
    但後來沒多久就被鄭氏給發現了,她覺得是顧南煙勾引了她娘家的大好兒郎,所以這才給顧南煙定下了胡大海這門親事。
    輕煙閣
    顧南煙點了點白柚的腦袋笑道:
    “你不必如此緊張,我對他早就沒有那番心思了!你家小姐都死過一次的人了!自然知道什麽事情該做什麽事情不該做!”
    “嗯!那奴婢就放心了!”
    顧南煙看了一眼笑得有些傻氣的白柚,既然這丫頭是個機靈的,那有些事情倒是多了個幫手。
    “叩叩叩!”一陣急促的敲門聲打斷了顧南煙的思緒。
    白柚才將門打開一個油頭粉麵的年輕男子就鑽了進來,來人正是鄭三。
    白柚嚇得連忙將人往外推,“表少爺!您...您怎麽能到內院來!”
    “你這丫頭讓開!怎麽不能來!我來看望南煙表妹!”說著繞開白柚就朝著顧南煙的方向走了過來,
    “南煙表妹!可有想念表哥啊!”顧南煙看著一身白衣的鄭三若有所思。
    當初傅晏舟之所以會要吃回頭草,除了因為顧幼瑤是他的白月光之外主要原因還是因為顧幼瑤身後的鄭國公府。
    傅晏舟雖然登上了太子之位,但卻一直苦於身後沒有任何一個武將支持。
    剛好鄭國公府一門四傑皆是武將,而且還是位高權重足以與傅晏雪身後的鎮國將軍府相抗衡的武將。
    她的死,鄭國公府可不無辜,她記得那時侯她已經是彌留之際了。
    許是傅晏舟為了讓鄭國公看到他的誠意吧,竟還特意將鄭國公帶來看了奄奄一息的她。
    她到現在都記得鄭國公那副像是看待螻蟻的表情,整個人高高在上,仿佛就連鼻孔裏都寫滿了我很高貴,他是怎麽說的來著?
    “這樣的鄉野之女,能給瑤瑤鋪路也算是她的榮幸了!”
    顧南煙朝著花孔雀一般的鄭三傾城一笑。
    既然鋪路是她的榮幸,那她一定好好兒鋪,可得為他鄭國公府鋪出一條足以裝下他滿門的黃泉路!
    鄭三看得整個人都呆住了,才一個月不見,顧南煙似乎變得更美了。
    身上還多出了一種難以言喻的神韻,既高貴又魅惑,這兩種迥然不同的氣質在她身上融合得恰到好處,讓他欲罷不能。
    鄭三咽了咽口水,“南煙表妹!你又變漂亮了!”
    顧南煙有些羞澀的低了低頭,“表哥,你又笑話南煙!”
    “哪裏是笑話!我是說真的!”鄭三說著就要上前去拉南煙的手,眼看就要拉住了,南煙卻突然收回了手。
    鄭三隻抓到一截薄如蟬翼的香紗,若有似無的觸感慢慢劃過手心,更是將他弄得心癢難耐。
    正想再上前卻見南煙突然後退一步,
    “男女授受不親!表哥還是回去吧!莫要再通南煙玩笑了!”
    “怎麽就是玩笑了!我對南煙表妹是真心實意的呀!”
    “真心!?既是真心,那夫人要將南煙嫁給年近花甲的鰥夫時,白柚去找你,你為何避而不見!?”
    鄭三想隨便找個借口糊弄過去,但看著南煙如泣如訴的水眸找到的借口卻怎麽也說不出口。
    甚至還暗暗有些懊惱自己當時怎麽就犯了糊塗,將白柚拒之門外。
    鄭三撓了撓頭:“表妹!我錯了!你原諒我吧!我這就去跟姨母說不讓她將你嫁給那鰥夫!我...我......”
    “你怎麽樣?”顧南煙有些掩下嘲諷的神色裝作急急追問。
    鄭三看著顧南煙那張絕美的麵龐忍不住又咽了咽口水,“表妹!你...可願意嫁給我做貴妾?”
    “表哥!糊塗了!既然是妾怎麽能叫嫁呢!妾,那就是個玩意兒!當不得一個嫁字啊!”
    顧南煙的一雙水眸中盛滿了失望和委屈,好似她真的被鄭三傷透心一般,鄭三雖說心中不忍,但還是堅決道:
    “可你也知道我家中門第,娶你那是萬不可能的!”
    “南煙絕不為妾!”顧南煙說完就離開,就連一個眼神也沒給鄭三留下。
    鄭三看著顧南煙那決絕背影,心中那股子脾氣也被激了起來,追上去攔住她道:“你可真是不知好歹!給我當貴妾那不比嫁給個鰥夫強!”
    “既然表哥嫌棄南煙出身低賤那便回去吧!不要再來找南煙了!
    人言可畏,南煙身為庶女更是處處遭人苛責當初若非是表哥招惹了南煙,夫人也不會為南煙找那麽個不堪的夫家!”
    說完顧南煙的淚水就順著絕美的臉龐流了下來,鄭三隻覺得那大顆大顆的淚水像是砸進了他的心裏。
    “表妹!我...”
    鄭三正想解釋卻被南煙直接打斷,“白柚!送客!”
    她見顧南煙垂著頭不知道在想什麽又有些著急的道:
    “小姐!您如今和之前不同了!無論相爺是出於什麽原因,但至少現在是疼惜您的!您可千萬不能自毀前程啊!”
    顧南煙有些意外的看向白柚,沒想這丫頭大大咧咧的表象下心思竟是如此細膩。
    “不生氣,你說!”
    顧南煙掃了一眼被白柚捏在手裏有些發光的茶碗,罷了!估計這丫頭不擦這碗後麵的話是說不出來了。
    “就...有一次奴婢去找他,他話裏話外的意思就是說要想讓他在夫人麵前為您求情,您就得...就得先把身子給他才行!
    奴婢覺得不妥回來便沒有將此事告訴您,後來奴婢再去找他他便再不見奴婢了!”
    白柚捏著茶碗的手指有些發白,一股腦的將事情原委都說了出來,但看她的神情應當是還有些難聽的話她是沒有講的。
    白柚緊張的偷偷看了看她,又把茶碗拿起來一邊擦一邊才吞吞吐吐的開了口:“那...那我說了小姐您別生氣啊!”
    親事定下後顧南煙還傻傻的讓白柚去找過幾次鄭三,最開始鄭三還含含糊糊的哄騙幾句,到後來直接就不見白柚了。
    “小姐!您不要如此看著奴婢!奴婢從小與您相依為命,在這拜高踩低的相府後院什麽樣的人情冷暖白柚沒有見過,白柚也不是那愚笨之人!”
    也是,顧南煙一個毫無根基的庶女,這些年在吃人不吐骨頭的相府後院能好好兒的活下來大部分也是虧了眼前的這丫頭,之前倒是她看錯了!
    白柚將茶碗放回桌上,吞吞吐吐半天但最終還是說了出來。
    她總覺得小姐和之前不一樣了,應該不會再相信那鄭三公子的鬼話了吧!
    顧南煙再也忍不住對上白柚那欲言又止的眼神,“別擦了!你到底想說什麽?”
    “就...就是...奴婢早上還聽說今日鄭...鄭三公子要來府裏!”
    鄭三公子?根據顧南煙上輩子的記憶,那不過就是個拈花惹草的草包罷了,他跟自己能有什麽關係?
    顧南煙在腦中搜尋了好一會兒才把那段記憶給扒拉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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