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那便將此女除了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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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莊嬤嬤說你從中午回來到現在一點東西也沒吃,為娘特地讓林嬤嬤去金滿樓給你買了你最喜歡的翡翠白玉粥,你快來嚐嚐!”
    顧幼瑤隻看了一眼鄭氏帶的食盒兒就別開了眼,“您拿走吧!我不餓,不想吃。”
    “你中午都沒吃東西了,這會兒都晚上了!怎麽會不餓呢!快來!多少吃一點!”
    鄭氏說著將食盒兒的蓋子給打開了來,裏麵是一碗賣相極好的粥。
    瑩白剔透的米粥上點綴著絲絲翠綠,還有些許火腿飄蕩在麵上,看起來像是一幅畫一般,旁邊還有兩碟精致的小菜。
    “好香啊!快!一會兒涼了就不好吃了!”鄭氏端起粥舀了一勺往顧幼瑤的嘴邊喂。
    顧幼瑤心頭本就煩躁,將鄭氏的手用力往外一推,精致的白玉碗應聲而碎,粥頓時灑了一地。
    “我都說了我不想吃了嘛!你為什麽還要來逼我!如今顧南煙一個小小的庶女都得了陛下的賞賜,都要騎到我的頭上來了!
    我哪裏還有心情吃什麽粥啊!事到如今反正我也已經是盛京城中的一個笑話了!我還不如幹脆住到城外的尼姑庵裏頭去天天吃粥呢!嗚嗚嗚!”
    粥被打的一瞬間顧幼瑤仿佛找到了宣泄口一般,一股腦的將心頭的委屈傾瀉而出,整個人撲到鄭氏的肩膀上嚎啕大哭起來。
    鄭氏輕輕拍打著她的背,眼中冷光大盛,她就知道是顧南煙那個小蹄子作的妖!
    “別哭了!別哭了!瑤瑤,你忘了之前大夫囑咐過的,你的身體還未全好,不能哭的啊!”
    顧幼瑤聽了鄭氏的話更是歇斯底裏。
    “好!?我的身體還能好嗎?這輩子都好不了了!子嗣艱難!我一輩子都擁有不了屬於自己的孩子!這跟哭不哭又有什麽關係!”
    “娘知道你受委屈了!都是顧南煙那個賤蹄子!你放心!過幾日你大舅舅就回來了,到時候咱們有的是辦法治她!”
    “真的嗎?”顧南煙猛的抬起了頭,殷切的望著鄭氏。
    “那是自然!而且你也不必去羨慕那小蹄子的勞什子獎賞!此次你舅舅凱旋歸來,聖上必會大行封賞。
    但鄭國公府已經是封無可封了,所以這封賞啊,多半就是落到為娘和你的頭上,說不定到時候你還能封個郡主呢!
    而且還有你父親說了,今日那小蹄子那點獎賞不過是暫時放在她那院子裏,等這段時間過了,最後還不是充做公中!”
    顧南煙聽了這話整個人都激動了起來。
    若是她能有一個郡主的封號,日後她隻要知道有任何人敢再在背後拿靈堂之事來嚼她的舌頭,那她便能重重的治那人的罪!
    “那...那母親打算如何懲治那賤丫頭?”
    鄭氏看著精氣神都有了女兒,摸了摸她的頭笑道:“等你大舅舅回來了,你想要她如何還不是你一句話的事兒!”
    顧幼瑤的眼中閃著惡毒的光芒,“到時候我要將她送去京城中最下等的窯子裏!我要親眼看著她生不如死!”
    鄭氏聽了這話心頭更是將顧南煙給淩遲了千萬遍。
    顧幼瑤是他們從小就照著皇後的規格培養起來的,如今都說出了這樣的話來,這得是被顧南煙那小賤人逼得有多狠了!
    但她也沒有製止顧幼瑤反而是順著她的話道:“好好好!都依你!都依你!不過現在你要先把飯給了,養好了身子日後才好看她的下場啊!”
    顧幼瑤總算是被鄭氏給勸好了,鄭氏又讓人重新給她做了吃食,看著她吃了睡下後才回到了自己蘭蕙苑。
    這個時候太子府中的傅晏舟正坐在書房中,他的下首還坐著一人,正是他後來又尋的謀士單無涯,兩人似乎是在等什麽,傅晏舟不時的抬起頭朝著外頭看一眼。
    單無涯約莫五十多歲,生得高高瘦瘦,穿著一身白袍,咋看起來還真有幾分運籌帷幄決勝於千裏之外的世外高人的感覺。
    隻是臉上那高聳的顴骨以及吊梢眼中那飄忽的眼神,看久了總是給人一種獐頭鼠目的感覺。
    他的眼神飄忽到傅晏舟的身上,就見他右手的食指正摩挲著拇指上的那顆翠玉扳指,他知道這是他緊張或心裏有事時無意識會做出來的動作。
    “殿下無須擔心!屬下都已經安排好了!必不會有問題的!”
    傅晏舟甚是可惜的歎了口氣,“此次機會實在是可惜!就差最後一步了!那馮六也真是!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殿下不必多想,謀事在人成事在天,現在隻要將收尾做好即可!”單無涯高深莫測的說了一句。
    傅晏舟心不在焉的點了點頭,又似想到什麽一般,“又是這個顧南煙!
    孤總感覺她是故意與孤做對一般,孤原本以為她是背後有人,但孤派人查後卻無甚結果!反正每次隻要有她,總不會有什麽好事!”
    “殿下既有這樣的感覺,那便想個法子將此女除了便是!”單無涯的眼中猛的露出凶光。
    劫持宣平侯府的小世子然後再讓傅晏舟去救他,然後拉攏宣平侯府以及榮安長公主的事他也是籌謀了許久。
    光是往宣平侯府安插人就費了他不少的精力,可眼看就要成功了,卻被顧南煙把勝利果實給截取了。
    他本就不是個淡泊的人,聽了傅晏舟的話,當即便起了殺心。
    傅晏舟卻是搖了搖頭,“說得容易,經過這事兒,盛京城已經是風聲鶴唳,她再隻是個庶出但也是右相府的小姐,哪能說除就除了。
    而且她才剛將小世子給送回去就遭遇了不測,隻怕到時候父皇也會生出許多疑心。”
    單無涯點了點頭,
    “殿下言之有理,但過幾日驃騎大將軍就要帶著南疆人進京,還會進行秋獵,獵場上刀劍無眼,她一個嬌滴滴的女兒家被誤傷或者誤殺了也不是沒有可能的!”
    傅晏舟的眼睛亮了亮,正要說話就從外頭進來一個一身夜行衣的人,那人身法形同鬼魅,進屋後就對著兩人跪下道:“屬下單衷前來複命!事情已經辦妥!”
    傅晏舟和單無涯聽了這話都是鬆了一口氣,說話的語氣都放鬆了許多,“那便好!如此孤便能睡個好覺了!”
    這會兒也已經夜深了,單衷退下後傅晏舟和單無涯也沒有再繼續商議便各自回去歇下了。
    第二日顧南煙才醒白柚就跟她說了一個大新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