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紫朱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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殺人不是請客吃飯,尤其是殺這種有五鬼護身,本身就具有大氣運的人。但特案處也不是上嘴唇一碰下嘴唇就要我倆去玩命兒。
除了洋鬼子會假裝成遊客暗中接應我們之外,泰國方麵還有特案處的一個暗線接應。胡潤之甚至答應我倆,在必要的時候可以放棄任務,讓帝銘上校和洋鬼子進行強攻。
但是有一點必須要注意的是,我們不能傷害除了德空大師以外的任何人,否則的話,就算是清邁警方不抓我們,回來了他也會跟我們算賬。
我說,胡處長,我們殺一個人就已經千難萬難了,哪裏還有閑心情去殺別人?好了,趕緊交代一下細節我們好去幹活。
我們一直在小院裏商議到了天亮才離開,這一趟去清邁生死難料,是跟死教拚命的時候。其實最讓我放心不下的就是鐵家的這口棺材。
鐵木耳和幾十個鐵家人仍然沒有下落,也不知道什麽時候來找我拿這口棺材。我尋思了半天,覺得這玩意兒還是放在這裏比較好。這裏有持槍的守衛,還有特案處的高手,隻要他們不誠心坑我倆,棺材放在這比放在我們家裏還安全。
天亮之後我們就訂了去北京的高鐵,然後從北京直飛清邁。這次去清邁不比在國內,十字弩肯定是沒辦法帶的,倒是密宗鐵棍能以收藏品的通關,誅魔刺因為是木製的,也沒有限製。
至於冥河水,朱砂,還有一些必須用得上的東西,等到了清邁再說。
一路奔波,我們兩個以旅行者的身份到了清邁國際機場。下飛機後就訂了一家檔次不高不低的酒店。當天晚上,接應我們的泰國人就找上門來。
這人是個皮膚黝黑,身材精瘦精瘦的漢子,叫巴裕,在特案處提供的信息裏代號鮁魚。其實巴裕在泰國語言裏是戰鬥的意思,但是換成鮁魚,無論如何都透著幾分滑稽。
鮁魚地位不高,雖然屬於特案處編製,可幹的隻是一些搜集情報的工作。他的工作對象是那些寺廟的白衣阿讚,黑市的黑衣阿讚,還有一些知名的降頭師,蠱師,閑暇時候還會給人聯係佛牌銷售,算得上是八麵玲瓏的人。
胡潤之說過,鮁魚不知道你們兩個的具體任務,他接到的命令就是配合你們。這也意味著不管我們做什麽,鮁魚都不會過問。
抵達清邁的時候才傍晚,所以我讓鮁魚帶我們去了一家很有特色的素餐廳吃飯。吃飯的時候,我就跟他說想要采購一些東西,並且列出了一張單子。
鮁魚這人也是個自來熟,幾杯酒下去就跟我們倆稱兄道弟。他拍著我倆的肩膀說,老兄,這些東西都是一般貨色,我一個電話人家就會送過來。不過有一件東西,不知道你們有沒有興趣。
張無忍估計是不想節外生枝,就直接說沒興趣。鮁魚說,先別忙著拒絕,這玩意兒就算是咱們特案處也是個稀罕東西,紫朱砂,兄弟,你應該知道是什麽吧?
我當然知道什麽是紫朱砂,世界上三件至陽至剛的東西,重陽體,紫朱砂,還有就是我手中的雷擊木。
雷擊木我有,這玩意兒好使的很。重陽體我沒見過,至於鐵木耳到底是不是真正的重陽體,我到現在其實也沒濃白。
現在既然有紫朱砂,我立刻就心動了。
紫朱砂很少見,這玩意兒一般隻出現在火山內部,經過無數年的高溫和壓力才能形成紫色的朱砂。因為吸收了無數年的熱量,這東西是名副其實的陽剛之物。
之前我們用過的火焰噴射器裏隻摻雜了少量紫朱砂,就把不可一世的屍衣燒成灰燼,從這一點上就能看出這東西的厲害。
鮁魚笑的像是一條狐狸,說,印尼那邊有一火山噴發了,噴發規模不大,可是有人在當地找到了這些紫色晶體一樣的東西。開始還以為是紫水晶,就隨手給賣了。後來被一位懂行的商人看見了,就直接買了回來。
這商人也是一個有經濟頭腦的人,知道紫朱砂的好處,這東西做成飾品不但漂亮,還能辟邪。就算是普通人戴著,也能百病不侵。最主要的是還能壯陽,隻要常年佩戴紫朱砂做成的飾品,就算是四五十歲的人也能夜禦百女,每天早上一柱擎天。
這絕對不是扯淡,事實上因為紫朱砂的珍貴,這玩意兒已經不能用錢來形容了。除了有錢,還得有實力。
我說,鮁魚大哥,這東西我們就算是想要也買不起啊。你是帶著我們去眼饞的麽?
鮁魚說,兄弟,買不到,不代表不能去看看啊。而且今晚有圈子裏的一個小型交流會,能參與的人都是各寺廟的白衣阿讚,藏在民間的黑衣阿讚,甚至還有降頭師呢。
泰國不比國內,這是一個有信仰的地方。說白了就是迷信的地方。不然各寺廟的佛牌也不會銷售的如此火爆。
在這種情況下,能有這種交易會其實也在情理之中。
鮁魚為人八麵玲瓏,也在被邀請的行列中。這家夥以為我們是北京來的高層,所以百般討好。
我和張無忍商量了一下就準備去看看,不是為了紫朱砂,而是為了看看清邁有哪些厲害的家夥。尤其是清華寺的白衣阿讚。如果能遇到德空大師就更好了。
我們三個吃完素餐就上了鮁魚的國產吉利,在清邁的大街上七拐八拐之後,就進了一家寺廟。
我抬頭看了看寺廟頭頂,上麵是不認識的泰文,但是電子地圖上有中文翻譯,上麵寫的是古道寺。
寺廟門口的停車場已經停滿了各式各樣的車,還大部分都是高檔車。看樣子泰國圈子裏有頭有臉的人都來了,我尋思了一下,這麽多高檔車,看樣子這個交流會規模還真不小。
鮁魚帶著我們從側門進了寺廟,然後拐進了旁邊的偏殿。偏殿裏麵燈火輝煌,人影瞳瞳,配合上繚繞的檀香,讓我有一種拍攝鬼片的感覺。
鮁魚對門口的小和尚合十鞠躬,說了一句泰文,小和尚則回了一禮,直接帶我們進去了。
偏殿裏麵沒有椅子,隻有一個個的蒲團放在地上。每一個蒲團上麵都端坐著一個光頭和尚或者閉著眼睛的人。我們三個也分到了三個蒲團,位置比較靠後,不過鮁魚卻說,別管位置靠後不靠後,這地方隻要能進來,就說明你在清邁混到了一定的程度。
坐在蒲團上的人不是很多,有和尚也有俗家。鮁魚跟我說,那些穿著黃色僧袍的是帕辛寺的阿讚,那些穿著紅色僧袍的是契迪龍寺的阿讚,那些穿著黑色僧袍,連腦袋都包起來的是民間的黑衣阿讚,也是最難纏的一群人。
鮁魚特意交代我們,在這裏,你可以惹官方的人,可以惹寺廟的和尚,可唯獨不能惹的就是黑衣阿讚。他們修行的東西很雜,有些是很古老的佛門流派,有些是降頭。這些人行事隨心所欲,招惹了他們,比招惹了寺廟的白衣阿讚還要恐怖。
我指著一群戴著五彩帽子,閉著眼睛端坐的人,說,他們是什麽人?
鮁魚大驚失色,趕緊拽下了我的手,說,不要亂指人!他剛說完,那群人就像是感應到了我正在指著他們,睜開眼睛冷冷的看了我們一眼。
就這一眼把鮁魚看的臉色發白,頭冒冷汗,一直給人家作揖賠罪。
五彩帽子哼了一聲,然後又閉上了眼。鮁魚這才心驚膽戰的說,兄弟,這裏可千萬別亂指人,那群人是痋術師,修的東西歹毒無比,比降頭師還難纏!
我忽然間想起我們第一次遇到老驢的時候,好像他就是被人給下了痋術。隻不過當時我和張無忍就能解決,似乎也沒什麽大不了的啊。
張無忍眼睛一瞪,說,鮁魚,你在清邁混了這麽久,膽子也太小了點吧。
鮁魚小聲說,我的兄弟哎!我可不是你們這些出外勤的人,真要有那麽大本事,我還能窩在這?早就回北京吃香的喝辣的去了。
我說,鮁魚,你到底是中國人還是泰國人?
鮁魚咧嘴一笑,正要說話,卻猛地臉色一變,說,清華寺的阿讚師父來了,兄弟哎!趕緊低頭,別惹麻煩啊,這群人霸道的很!
我不但沒有低頭,反而抬起了頭,心說既然是清華寺,怎麽也得看個清楚啊。
可我這一抬頭不要緊,當我看清楚來人的時候,卻嚇得差點沒從蒲團上蹦起來,然後急忙低下了頭。
他奶奶的,這家夥怎麽會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