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色膽包天的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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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聲音不大不小,剛好夠俞念聽到。
    等俞念回過頭的時候,太子已經一甩袖子往廂房那邊去了。
    俞念翻了個白眼,這龜毛太子跟她發哪門子邪火?
    李銘瑾在一排廂房中,隨便選了一間,待丫鬟退下去後,喚出了自己的侍衛。
    “屬下罪該萬死!”
    侍衛知道自己做錯了事情,一出現就連忙跪下。
    “這點小事都做不好,我要你何用?”
    李銘瑾在門房的時候,交代侍衛給俞念點顏色瞧瞧,小懲大誡一下,結果這下可好,反倒讓那個女人出盡了風頭。
    “是屬下的疏忽,請太子責罰。屬下對您忠心耿耿,還望太子給屬下一個機會。”
    侍衛也是沒想到,俞念怎麽會把披風給了陸家小姐,才出了這個岔子。
    “下去吧,不要讓我再看到你。”
    李銘瑾身為太子,處處謹慎如履薄冰,眼裏容不得一點沙子,他給別人機會,別人可不會給他機會。
    李銘瑾微微闔上了眼,今日因為俞念,竟讓一向自律的他多喝了幾杯,俞念這個狡猾的女人,下次一定不能饒了她。
    ……
    俞念應付得累了,找了個由頭也拉著陸明珠一起去廂房休息,長公主的生辰宴分為上午和下午兩場,下午日頭過了的時候,大家還要聚在院子裏看戲,這種場合,除非有特別緊要的事情,不然是不能提前離席的。
    一旁埋伏已久的杜鵑瞧著機會來了,立刻上前攔住了兩人的去路。
    “陸小姐,我家長公主有請,剛剛您受了驚嚇,長公主特意請了醫師給您診脈。”
    陸明珠有些抗拒,不太想去,但又不能不給長公主麵子。
    “念念姐,那你先去廂房那邊等我,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俞念點點頭,剛才她就看見長公主拉著俞芷柔說了些什麽,估計是讓她給陸明珠診脈。
    另一位婢女帶著陸明珠離開了,杜鵑領著俞念往廂房那邊走。
    “我就這間吧。”
    俞念指了邊上的第一間,她怕七拐八拐的一會兒陸明珠再找不到她。
    “這間已經有人了,俞五小姐您去丁香閣休息吧。”
    杜鵑低眉順眼地橫在門前,手往前麵的方向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俞念眼神瞟了瞟,這有人?明明裏麵空空蕩蕩的,難不成……
    “丁香閣到了,您請。”
    “嗯,你下去吧,一會麻煩給我送一壺醒酒湯,明珠那丫頭今天可沒少喝,我怕她待會兒又要吵著頭疼了。”
    俞念和杜鵑一前一後進了廂房,忽然俞念側過身去,從袖子裏摸了一個金元寶,塞到了杜鵑的手裏。
    杜鵑眼睛一亮,不愧是丞相嫡女,出手竟然這麽闊綽,頓時嘴角笑得都快咧到了耳根子,反正人已經帶到了,也不怕出什麽亂子。
    “俞五小姐放心,我這就去準備。”
    把杜鵑高興地支開了,俞念立刻把這個廂房裏裏外外檢查了一遍,並沒有發現什麽可疑的地方。
    最後走到門口,俞念瞧著這丁香閣的門牌總覺得有些貓膩,不然這麽多廂房,偏偏杜鵑要帶她來這間房。
    至於長公主敬她的那杯酒,她根本就沒喝,全都倒在袖子上了。
    待客的廂房一間挨著一間,除了門牌之外,所有的裝修和擺設都是一樣的。
    俞念踮起腳,摘下了寫著丁香的門牌,和隔壁蒼鬆閣的牌子對調了一下,聽著隔壁一點動靜也沒有,大概也沒人。
    以長公主的脾性,不到下午好戲開場,是不會把陸明珠放回來的。
    做完這些,俞念打了個哈欠,就著午後陽光的暖意,進去打盹兒去了。
    杜鵑下去之後,根本沒有準備什麽醒酒湯,而是來到了一個僻靜的拐角處,從懷裏拿出了一塊香料,交給了等在拐角的一個彪形大漢。
    “這個你拿著,等去了丁香閣就把它點上,扔在角落裏,這是定金,事成之後,長公主另有重賞。”
    大漢留了個絡腮胡子,還生了一臉麻子,是街頭有名的色狼,人稱麻四兒,這聽說又能睡女人,又有錢拿,精|蟲上腦,美得什麽都忘了。
    “嘿嘿,放心吧,杜鵑姐姐,我麻四兒辦事厲害得很,就算不點這合歡香,我也準保能讓貴人滿意。”
    杜鵑嫌棄地哼了一聲,世上竟然還有這種色膽包天的蠢人。
    “快去吧,別耽誤了時辰。”
    麻四兒應了一聲,才走沒兩步又掉過頭來。
    “杜鵑姐姐,你不和我一起去?我第一次來長公主府,怕找不到丁香閣。”
    杜鵑皺起眉來,這種事情,要是一旦被人看到她帶著這麻四兒去廂房,那她就有十個腦袋也不夠掉。
    手指一伸,杜鵑指了條路給麻四兒,不耐煩地催促道。
    “你就隻管順著這條路往前走,廂房門口都有門牌,你見到丁香閣這幾個字,就進去辦事,快走吧。”
    杜鵑怕這麻四兒不認字,還特意把丁香兩個字寫在了一張紙條上。
    “照著這上麵找,可千萬別走錯了。”
    安排完後,杜鵑藏好了金元寶,忙去找長公主複命去了。
    陸明珠正百無聊賴地坐在椅子上,俞芷柔在給她診脈,本以為隻是走走過場,誰知俞芷柔還真的給陸明珠看出了些病症。
    “陸小姐平日可是經常頭暈,瞌睡?”
    俞芷柔收起墊枕,神色嚴肅。
    “嗯,是,給我瞧過的郎中說,我這是娘胎裏帶來的弱症,我現在也有服藥的。”
    陸明珠點點頭,她從小就有這種眩暈症,動不動就要暈過去的,有時候嚴重了,甚至要連續暈上兩天。
    俞芷柔:“姑娘的眩暈,也不全是因為弱症……”
    在她看來,並不是弱症這麽簡單,但又不是尋常的病症,具體還得等她回去查看一些典籍才能確認。
    長公主坐在榻上喝茶,見杜鵑回來了,眼睛一亮,看來好戲已經開場了。
    “好了,柔兒,既然陸姑娘已經說了是弱症,慢慢調理就是,這正午悶熱,她又剛落了水,還是讓她去廂房休息一會兒吧。不然待會兒可沒精力看戲了。”
    叫俞芷柔給陸明珠診脈,隻是一個把她和俞念分開的幌子罷了,誰在乎她一個小庶女是不是真的身體不適。
    長公主話裏所指,陸明珠不清楚,她還以為說的是下午請來的戲班子呢。
    “是啊,我還是去找念念姐了,她估計都等急了,我這病好多年了,不礙事的。”
    陸明珠找到機會也想開溜,待在長公主麵前要守規矩,都快把她給憋悶死了。
    陸明珠自己都這麽說了,俞芷柔也不好再說什麽。
    倒是長公主,在杜鵑的攙扶下起了身,笑眯眯地勾起唇。
    “走吧,本公主親自送你去廂房,免得陸小姐再失足,走丟了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