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淳於寒的真麵目

字數:3922   加入書籤

A+A-


    清晨的陽光透過忍冬閣的窗欞,灑在地麵上,落成一片片的光斑。
    淳於寒穿過這一片光影,回到了忍冬閣的臥房。
    “她沒醒?”
    清冷的聲音一如既往,讓人聽不出情緒來。
    “回大人,俞五小姐的傷口已經止血,但……”
    桑田惶恐地跪在地上,連頭都不敢抬。
    “大人恕罪,刺向俞五小姐的匕首上塗了罕見的劇毒,屬下從未見過這種毒,五小姐千金之軀,屬下不敢擅自用藥。”
    毒藥這種東西,很難掌控,不是治不好,是需要嚐試,桑田更多是怕耽誤了俞念的最佳治療時間,暫時隻能先控製住俞念體內的毒素不迅速擴散。
    淳於寒沉默地看向趴在床上的俞念,那張總是明豔生動的小臉,一片慘白。
    “去請俞景來,隱蔽一些,不要引人耳目。”
    “是!”
    桑田應了一聲,退了出去,房間裏隻剩下淳於寒和俞念兩個。
    雋秀挺拔的身影立於矮塌前,此時的俞念在淳於寒的眼中顯得格外瘦小和脆弱。
    俞念的小臉,明明是睡著,依舊緊皺著眉頭,桑田說,那一刀險些傷到要害,再偏半寸,俞念當場就會斃命。
    “真是個傻子……”
    為了向他表誠意,連命都不要了。
    淳於寒褪下手腕上極好的紫光檀木念珠,輕放在俞念的枕側。
    這檀木念珠味道清幽,是他平日安神用的,希望能讓俞念睡得好一些。
    “睡吧,等你醒了,我會告訴你答案。”
    淳於寒清楚,這個決定也許很危險,但似乎很值得賭一把。
    “大人,昨晚跑的那八個刺客已經全部抓回來了,都是活的。”
    滄海風塵仆仆地走進忍冬閣,單膝跪地,神色有些疲憊。
    “把他們拉到京都的行刑台去。”
    刺骨的寒意圍繞在淳於寒的周身,滄海能感覺到,大人這次是真的動怒了。
    隻是行刑台是皇家處刑犯人專用的地方,處理這些刺客多少有些不太合適。
    “大人,這八個人已經押解到了東廠,不如·····”
    “不要讓我說第二遍。”
    淳於寒沒有改主意的意思,冰冷的語調攝人心魄。
    滄海隻好作罷,按照淳於寒的吩咐去做了,大人這樣是明晃晃的挑釁皇權天威,滄海雖然擔心,但還是閉嘴照做了,大人做事總是有他的理由。
    京都行刑台,坐落在宣化門外的街口,而宣化門又是出入京都人流量最大的城門,在這裏行刑的犯人,都是經大理寺提審的重犯。
    寬闊的行刑石台上地磚正下方,雕刻著一隻巨大的龍紋葫蘆,威嚴的盤龍栩栩如生,震懾著這裏縈繞多年的煞氣。
    此時石台下圍滿了一圈看熱鬧的人,石台上,一字橫排跪綁著八個身穿夜行服的黑衣人。
    他們的嘴角都滲著血,藏在後槽牙裏的毒囊全都被強行摳出。
    他們無一例外的眼神驚懼地看著石台上負手而立的男人,這個流傳在京都街頭巷尾傳言中的男人,此刻就這麽近距離地站在他們麵前。
    淳於寒站在石台上,早秋的涼風吹動他的衣擺,上麵繡著的金蟒隨風而動,好似活過來了一般。
    淳於寒冷眼打量著這群烏合之眾,冷冽的聲音響起,聲音卷著內力,足以讓周圍這些人都聽得真切。
    “回答我,誰派你們夜襲監國府?”
    跪著的八個人,誰也沒有想到,淳於寒會在這裏,這樣大庭廣眾之下審訊。
    台下的圍觀百姓也都是一片嘩然,原來這是在處刑夜襲監國府的歹人,隻是不知道這幾個人做了什麽惹怒監國大人的事情,要在這裏公開處刑。
    淳於寒從一旁站著的劊子手的手裏,單手拿起了係著紅布條的斷頭刀。
    劊子手的臉色訝然,這刀不是一般的重,就是他這樣壯碩如牛的漢子,都得雙手握著才能掄起來,淳於寒竟然雲淡風輕的單手就拿起來了。
    手握刀柄,刀尖點地,鋒利的刀尖隨意的和地麵摩擦,發出攝人心魂的嚓嚓聲。
    在眾人的眼裏,一身黑衣的淳於寒宛如地獄走出的修羅。
    淳於寒拖著刀,停在了第一個跪著的黑衣刺客麵前。
    “是誰?”
    兩個字輕飄地吐出,卻如催命符一般勒住了刺客的喉嚨。
    刺客惶恐卻不想賣主,他覺得淳於寒是朝廷的一品命官,不會當著這麽多人的麵處決他們,頂多就是恐嚇一下。
    他的雇主說過,就算抓了他們也會經過三司會審,到時候就有機會讓他們逃了去,所以他緊抿著唇不說話。
    淳於寒已經沒有多餘的耐心,手起刀落,刺客黑黢黢的頭掉在地上,軲轆到了旁邊那些刺客的麵前。
    血灑行刑台,染紅了磚麵上盤龍的身軀。
    這一刀不光嚇傻了台下圍觀的百姓,更是把那幾個刺客給嚇到了,他們都和那個已經命喪黃泉的人想的一樣,誰也沒想到淳於寒會這樣果決的揮刀。
    淳於寒不作停留,挪動腳步,走到了下一個人的麵前。
    這些人並不是那人真正的死侍,隻是拿人錢財,與人消災。眼看著自己的同伴,在這麽近距離的情況下被砍了腦袋,心中的恐懼和震懾力震顫著他們的神經。
    他們無比後悔接了這個差事,他們覺得淳於寒被傳言傳得再厲害也不過是個宦官而已,一個沒有根的人能厲害到什麽程度?
    現在他們追悔莫及,真是被金錢衝昏了頭腦,豬油蒙了心,才會敢去刺殺淳於寒這個毫無人性的魔鬼!
    “是誰?”
    淳於寒問了同樣的問題,耐性卻越來越少,他沒有時間陪這些人猶豫不決。
    唰唰唰……
    淳於寒連揮了六刀,行刑台上已經血流成河,淳於寒站在血泊裏,病態白皙的臉上,沾染了噴濺的血滴,看起來宛如嗜血的妖魔。
    有幾個人想要開口,但被淳於寒駭人的氣場嚇得完全發不出聲音來。
    就剩下最後一個人了,他哆嗦的甚至失了禁,這地獄重現般的場麵刺激著他的求生欲,已經超越了一切其他的貪念。
    還沒等淳於寒開口,那人就大聲地喊道。
    “千歲大人饒命!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