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狠人淳於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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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淳於寒這一句話,掀起了軒然大波。
    要知道,在大昭國這樣的古代,女子若是不能生育的話,在夫家幾乎是沒有任何的地位可言。
    俞淮風也詢問似的看了一眼俞念,他知道俞念受了傷,但並不知道她傷得那麽重,而且還中了毒。
    太後也來了興致,這可比戲班子唱戲有趣多了。
    這種情況下,俞淮風還罰俞念去跪了祠堂,此刻的內心裏充滿了愧疚。
    俞念隻能安撫地朝著俞淮風一笑,她其實也想知道她到底怎麽了……
    所有人都扯著脖子翹首以盼,等著淳於寒的這個但是之後要說的話。
    俞念起身去殿前扶起俞淮風,拍了拍他的手背。
    “俞念救命之恩,臣無以為報,唯有給她餘生依靠,僅此而已。”
    淳於寒看著這殿前的氣氛也烘托得差不多了,悠悠開了口。
    平日淳於寒多是冰冷狠絕的形象,今日說出這話來,倒是顯得有點人情味了。
    對這樁婚事,皇上也沒什麽異議,淳於寒是個宦官,他娶誰都一樣,俞念又成了不能生育的,從這個角度上來看,他們倒是很般配。
    在大家都為俞念命途多舛,淳於寒情深義重而感歎的時候,一個不和諧的聲音橫插了進來。
    “孤聽聞監國府是深夜遇刺,敢問那麽晚了,為何俞念會出現在監國府,又與監國大人在一起?”
    太子語氣古怪的開口,俞念即便是他不要的女人,別人也不能要,尤其是不能和淳於寒這種禍害混在一起。
    這個問題,有些刁鑽,俞念正準備裝啞巴,聽淳於寒怎麽狡辯的時候。
    隻聽見淳於寒不鹹不淡的來了一句。
    “此事下官也沒來得及問過她,今日就讓她自己說吧。 ”
    俞念銀牙暗咬,好你個淳於寒!你個甩鍋大俠!
    這麽關鍵的事情就甩到她身上來了。
    俞念總不能說她去給淳於寒喂飯去了,未婚女子深夜私會,不僅名節沒了,還得被扣個帽子抓起來浸豬籠。
    俞念還想著俞淮風能不能幫著她解釋兩句,可回過頭一看,她親爹那眼神,對這事兒好像也挺好奇的呢……
    罷了,罷了,關鍵時刻還是得靠自己。
    隻是幾個呼吸的工夫,俞念就調整好了狀態,連嗓音聽起來都有幾分柔弱。
    “臣女那日心煩夜不能寐,忽聞有簫聲從牆外傳來,臣女好奇如此宛轉悠揚的聲音是從何而來,便尋了牆梯,這才知道原來丞相府南牆外,竟然連著監國府的後院。
    俞念謹遵女德,隻想躲在暗處聽淳於大人演奏一曲,誰知忽然便聽到有人喊刺客來了,電光石火之間,臣女見有人偷襲大人,一時情急,便衝了上去。”
    俞念這套瞎話編得很是絲滑,連個思索的停頓都沒有,仿佛那夜的事情就是如此一般。
    凡事如果和風雅這種事情沾上邊,聽起來就沒有那麽逾矩。
    淳於寒恍然大悟的樣子,踱步靠近了俞念,抬手動作溫柔的幫她扶正了發髻上有些鬆的紅晶喜鵲步搖。
    心中暗歎,這個小騙子要算得上謹遵女德,那大昭國的女德恐怕要重修一份了。
    淳於寒和俞念,兩人都穿著紫色的衣衫,大片的鳶尾花和金色的巨蟒交相輝映,若忘記他們的身份,當真覺得是郎才女貌的一對璧人。
    事情再次脫離了李銘瑾的預料,俞念的說辭滴水不漏,沒有一點慌張。
    俞念編的故事,聽得太後入了神,不禁問了俞念一聲。
    “淳於寒就是你和哀家說的那個,很重要的人嗎?”
    俞念微笑著頷首,算是默認了。
    太後這個話放在這種情況下問多少有點不對勁兒,但俞念這個確實是沒說謊。
    “既然如此,那哀家來替你們做個主吧,皇帝可好?”
    太後多年沒有管過這種閑事,皇帝立刻表示全聽母後做主,也是為了壽辰哄老母親開心。
    “那便挑個好日子完婚吧。”
    太後下了懿旨,淳於寒很自然的接了話茬。
    “剛剛陛下也說,下月初七是個好日子。那我們就初七完婚,到時定要讓太後喝到我們的喜酒。”
    淳於寒這話音剛落,太子的臉色就跟吃了蒼蠅一樣難看,皇上雖然沒有正式下旨,但那意思明明是讓太子初七大婚。
    俞念麵上笑著和淳於寒一起謝恩,內裏卻心焦磨爛,淳於寒這個狠人,連太子大婚的日子都敢搶。
    就太子那個小心眼的,指定是要恨上他倆了。
    天氣本就悶得厲害,眾人說話間還算晴朗的天空便陰雲密布,一場大雨頃刻將至,太後下令叫外頭的人散了,剩下的挪去殿內休息。
    宮人忙亂收拾的空檔,李銘瑾眼神陰暗地讓福祿給長公主帶去話去。
    讓她待會兒盡管對俞念下手,就算死了也無妨。
    這一句話,引得俞淮風滄桑的眼眸裏起了水霧,他眼底通紅地看著俞念,也顧不上什麽君王禮儀,一開口便是沙啞了嗓子。
    “念念,我的女兒啊,老天為何如此待你!”
    俞淮風猛地明白了,難怪把俞念從監國府接回來之後,她會說出那種魔怔了的話,原來都是因為這個。
    太後第一個朝著俞念投去了惋惜的眼神,本來太後還挺喜歡這個丫頭的,性格有趣,家世又好,就算不能跟太子,來日等她的二皇孫回來,也可以給他相看的,但如果俞念不能生育的話,在皇家定然是沒有立足之地的。
    俞念艱難地扯了扯嘴角,抬手捏著帕子掩住了半張臉裝做難過的樣子,心裏咒罵著淳於寒。
    真會搞事情,求娶就求娶,幹嘛往她身上潑髒水啊!
    信不信我告你誹謗?
    偏偏俞念現在還無法反駁,隻能打掉牙往肚子裏咽下去。
    而且大家都能聽得出來,淳於寒這個說辭已經很是委婉地在保全俞念的顏麵了。
    “俞念她,已經再難生育了。”
    俞丞相這個人雖然為官老奸巨猾,但他鬢角斑白,此時也隻是一個父親而已。
    看著他在殿前老淚縱橫,俞念也攏起了眉頭,有些於心不忍。
    “歹人夜襲監國府那夜,臣能全身而退,並不是因為監國府戒備森嚴,全都是因為那日俞念替臣承受了致命的一刀。”
    說到這,李銘瑾的表情已經有些僵硬了,原來那一刀並不是被淳於寒防住了,原來是俞念這個礙事的給擋住了,真是該死。
    “但是前幾日發生了一件大事,改變了臣的想法。”
    皇上的胃口被吊了個足,話也不說就等著聽淳於寒的下文。
    “這一刀,歹人下了殺心,俞念不光身負重傷還中了劇毒,後來人雖然救了回來,但那一刀卻傷及了俞念的根本,醫女診斷,俞念她……”
    淳於寒說著,還眼神很是複雜地看了一眼俞念和俞淮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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