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暖床工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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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俞念收拾好的時候,已經過了半個時辰的時間。
    寢殿的燭火仍舊大亮著,淳於寒坐在圓桌前,在看著什麽書。
    俞念不得不承認,淳於寒真的很耐看,暖色的燭火映在他妖冶俊逸的側臉,平添了幾分溫度。
    膚色冷白,脖頸修長,尤其是那鎖骨,精致又……
    等一下!
    淳於寒他怎麽露出鎖骨來了!他什麽時候換上睡覺的襲衣的!
    難道……他真睡上癮了?
    昨天也就算了,俞念可不想在清醒狀態下遭罪。
    俞念坐在淳於寒對麵,把鑰匙放在了桌子上。
    剛剛沐浴後的俞念香腮桃紅,雙眸瀲灩,宛如盛著一汪秋水。
    “這個是我庫房的鑰匙,你要的三分之一賑災款就在我嫁妝裏。”
    淳於寒眼皮抬了抬,深邃的眼神裏有幾分慵懶的意味。
    “你爹對你倒是大方。”
    怪不得淳於寒派人暗中找遍了都沒找到那些賑災款,原來這錢就藏在他眼皮子底下。
    早知道這樣,淳於寒應該借這個機會再讓俞念幫她辦點別的事情的。
    “嗬嗬……”
    俞念幹笑兩聲,她總覺得淳於寒在內涵她。
    但其實她剛知道這錢在何處的時候,也是這個想法來著。
    屋裏陷入了沉默,俞念正想著該如何請淳於寒回他的忍冬閣時,淳於寒慢條斯理地開了口。
    “去床上躺著去。”
    俞念一怔,上次有人這樣直白對她說這話的時候,還是去醫院做心電檢查的時候。
    成婚前俞念一直以為淳於寒是個清心寡欲的太監來著,難不成那也是他演出來的?
    “夫君,我還不困。”
    先不說淳於寒他到底想幹什麽,俞念現在心裏還憋著事兒呢,哪有心思睡覺。
    淳於寒纖長的手指翻動著書頁,聲音清冷。
    “不想聽話?”
    那語氣中夾雜的警告意味,讓俞念縮了縮脖子,這衰仔一天到晚就會威脅人。
    “怎麽會,剛剛還不困,怎麽說說話就有點困了呢。”
    俞念站起身來,衝著淳於寒的方向用力呼了一口氣,熄滅了桌上的燭火,往床榻走去。
    “有光亮,我睡不著。”
    哼,你非得讓我睡,那你也別看了。
    淳於寒沒說話,昨晚燈火那樣亮了一夜,他也沒見俞念睜開眼來。
    罷了,一會兒再收拾她。
    俞念鑽在被窩裏,沒一會兒就聽到了關門的聲響,輕咦了一聲,有些意外。
    淳於寒這麽痛快就走了?……不過也好,他這麽勤奮好學,那就回忍冬閣繼續點燈熬油去吧。
    淳於寒出了寢殿,叫來了滄海,把俞念的那串鑰匙交給了他。
    “把那些銀錢充回賑災款裏,做事幹淨些。”
    滄海拱手答是,自從大人掌權以來,總是暗地裏守護著江山社稷,除了他這幾個暗衛之外,沒有任何人知道。
    人人都懼怕淳於寒,說他暴戾狠辣,但滄海知道,淳於寒從未錯殺一人,即便手段殘忍,也是對方罪有應得。
    “對了大人,那件事有眉目了,當年關於韓將軍府的一係列記檔,都存放在翰林院下屬的天祿閣。”
    淳於寒鳳眸微眯,眸光中的冷意陡然湧起。
    尋了這麽久,原來藏在天祿閣……
    俞念趴在被窩裏,正絞盡腦汁地想辦法,一陣涼風從門口襲來,冷的俞念裹緊了被子。
    沉水香的氣息卷著冷意靠近,俞念一凜,淳於寒怎麽又回來了?
    “知道你沒睡,起來。”
    淳於寒的聲音在俞念頭頂悠悠響起,俞念本就心煩意亂,這會兒聽見淳於寒的話忽然心底竄起一股火氣來。
    大晚上的這人沒毛病吧,讓我躺下也是你,讓我起來的還是你!
    他是不是真的以為她沒脾氣的?
    要不是命綁在淳於寒身上,俞念真的懶得理他。
    “夫君還有事?”
    俞念心裏罵罵咧咧,但還是眯著眼睛從床上爬起來了。
    “沒事。”
    俞念站起來之後,淳於寒掀開被子,很是自然地在俞念的位置躺了下去。
    嗯,和他想的一樣,這樣果然很暖。
    俞念:……
    好家夥,淳於寒讓她上來原來是給他暖床用的,你還能不能當個人了!
    而且淳於寒就躺在床中間,完全沒有給俞念留地方的意思。
    “夫君,請問我睡哪?”
    秋夜寒涼,俞念隻穿著單薄的襲衣,冷地抱起自己的肩膀。
    淳於寒翻了個身,說話間已經闔上了眼。
    “這床小,你睡外麵的榻上。”
    床小?昨天晚上你怎麽不嫌小?
    憑什麽她睡外麵,要睡也是淳於寒睡!
    俞念掀開被窩鑽進去,賭氣地往裏拱了拱,用力扯著大半張被子都纏在了她自己身上。
    “我認床,去別的地方睡不著,夫君要是嫌擠,忍冬閣地方比較大。”
    梔子淡淡的香氣四溢,彌散在床榻之間。
    背上傳來屬於俞念的溫度,有些灼人。
    黝黑的鳳眸深沉如墨,他給了她離開的機會,是她自己闖進來的。
    淳於寒翻身,有力的臂膀把嬌小的人兒攬進懷裏。指尖翻手搭在俞念的脖頸,摸索著她跳動的脈。
    俞念身子條件反射的一縮,溫熱的吐息噴灑在她的耳畔。
    “別動,不乖的話,就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說著,淳於寒的指尖還在俞念的動脈上按了按。
    他喜歡這樣磋磨俞念,這種感覺就好像她那鮮活的生命,完全被他掌握在股掌之間。
    淳於寒的手和他的人一樣矛盾,他的胸膛滾燙,指尖卻冰涼得很。
    那薄繭每滑動一下,都叫人渾身顫栗。
    俞念心底的那點怒意,在淳於寒翻身擁來的那一刻,便已經四散奔逃了。
    她恨自己剛剛為什麽要賭氣,給自己找罪受,這死太監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被人這樣勒著,俞念要是能睡就怪了。
    眼睛望著那縷從窗欞透過,碎了一地的月光。
    俞念開始思考如何破俞景和陸明珠這個局。
    也許是因為淳於寒的手太涼,俞念此時頭腦很是清醒。
    照現在這個情形來看,就算是俞淮風同意,陸濤肯定不會同意,俞景也還是娶不了陸明珠。
    所以俞景和俞淮風鬧掰了也是徒勞無功。
    正常的婚嫁是行不通了,那就得另辟蹊徑。
    俞念頭腦風暴了一個通宵,天蒙蒙亮的時候終於想到了一個辦法,隻是這個辦法的風險略大。
    “嗯…也許可以這樣……”
    事不宜遲,這樣的夜晚俞景肯定也徹夜難眠。
    俞念推了推淳於寒的胳膊,發現他真的睡著了,動作輕柔地從他臂彎裏鑽出來,披上衣服,躡手躡腳地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