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家夥小家夥！你去哪了”南嫻焦急呼喚。
    賀明驍也目睹了剛才那一幕，見狀趕忙上前，“別著急，它剛才似乎想對你說些什麽，你聽清了嗎”
    “我隻聽到了狐狸叫這是怎麽回事，它難道是出事了”
    正當兩人茫然思索答案時，病房門忽然被推開，一名臉生的男護士氣喘籲籲地衝了進來。
    “南小姐，搶救室剛送來的一名情況危急的傷患，她說想見你！”
    賀明驍聞言眉頭一蹙，目光警惕地打量他，“她又不是醫生，為什麽要見她”
    南嫻卻忽然想到了什麽，她臉色驟變，忙截住他的話頭，詢問男護士：“她叫什麽名字長什麽模樣”
    “不知道叫什麽，傷患是個老太太，七十歲上下，應該是被妖邪攻擊了，傷得很重，現在處於半昏迷狀態”
    未等他說完，南嫻便如一陣風般衝出了病房。
    房間內倆人都是一愣，旋即也趕緊跟上她的腳步。
    南嫻趕到搶救室時，巫院長正從裏頭出來，他雪白的大褂上沾著星星點點的深色血跡，神色十分疲憊。
    見到匆匆趕來的南嫻，他麵露不忍，輕歎一聲，道：“抱歉，我們盡力了。”
    他讓開步子。
    在他身後那張淩亂的病床上，躺著已沒了氣息的傻婆。
    她睜著眼、微張嘴，整個腹腔被挖開，鬆垮的皮膚像失去支撐的蛋糕一樣堆積著，露出一截沾著鮮血的腸子。
    滿地狼藉，鮮血的腥氣濃烈得直衝人鼻腔。
    南嫻腳步一個踉蹌，大腦裏像是驚雷轟然炸響，她如木雕般定在原地，直愣愣看著搶救室的方向，半個字都吐不出。
    周遭的一切像是被按下減速鍵——忙碌穿梭在病床之間的護士，痛苦呻吟的傷患，不斷發出急促警報聲的儀器如同一場慢動作電影，其他人物場景都是虛焦，隻有傻婆，她已失去生機的麵容清晰地落入南嫻眼底。
    她甚至無法聽到自己的呼吸聲，身體如墜冰窖般寒涼。
    忽然，一隻手握住了她的，熟悉的溫暖將她恍惚的思緒拽回現實。
    南嫻恍然回神，四麵八方的聲音瞬間灌入耳中，她頓了頓，旋即聽見賀明驍在低聲呼喚自己的名字。
    “你沒事吧”
    她搖頭，將自己的手抽了回來，一步一步，邁著沉重的步伐踏進搶救室。
    “您是南嫻南小姐”正在努力幫傻婆把腸子塞回腹腔的醫生見到她，問道。
    “是——”南嫻嗓音微微幹澀，“她還留下了什麽話嗎”
    醫生摘下手套，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用破舊布料和細麻繩包成的小包裹，遞給她。
    “我們查不到她的任何信息，搶救時她一直在念你的名字，手裏還緊緊握著這個東西，我想應該是給你的。”
    南嫻接過小包裹，慢慢展開。
    是一副保存極好的古代仕女圖，畫中一妙齡少女抱著琵琶坐在杌子上，微垂眉眼，麵容姣好，儀態端莊。
    賀明驍站在她身後，看見了畫中內容。
    他忽低聲道：
    “這畫裏的人，和衛澤玲長得有點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