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滿是粘液的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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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誌強走上石階,急促的拍了拍麵前的大門。
    院子裏麵經過短暫的寂靜之後,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伴隨著令人牙酸的開門聲,眼前形式棺材板的大門被緩緩的打開。
    一股腥臭腐敗的味道隨著陰冷的寒風自裏麵吹了過來,沈燦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隻覺得渾身上下都充斥著一股極其不舒服的感覺。
    門口同樣站著一個身上裹滿了繃帶,身上罩著黑色長袍的村民,它的身形要比眼前這個瘦小很多,應該是個女性。
    門剛剛被打開,張誌強就狠狠地一巴掌扇在了女人的臉上。
    “幹他媽什麽呢,怎麽這麽慢?”
    “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女人體弱篩糠的捂著自己的臉,瑟瑟發抖的不停道歉。
    “就知道說對不起,廢物一個。”
    張誌強越發的火大,隻見他猛地一腳揣在對方的肚子上,女人應聲倒地。張誌強撲上去就是對女人一陣拳打腳踢。
    女人的慘叫聲和男人的打罵聲音深深刺激到了沈燦,他實在是看不過去了,想要上前阻止卻被林檎一把拉住了胳膊。
    “林姐,他實在是太過分了,怎麽可以......”
    沈燦的話還沒說完,就見林檎不動聲色的搖了搖頭,手死死地抓著對方的胳膊說什麽也不肯撒手。
    “冷靜點,規則第二條,不要多管閑事。”
    林檎的聲音讓沈燦驚出一身冷汗,剛剛頭腦發熱險些沒鑄成大錯。
    看著依舊在打罵女人的村民,若是自己剛剛去製止對方,天知道會發生什麽可怕的事情?
    想到這裏沈燦就是陣陣後怕,扭過頭去強行不讓自己看眼前的“家暴”。
    張誌強見兩個人沒有上前,漸漸地停了下來,轉過身仿佛換了一副麵孔,滿臉“堆笑”的熱情招呼兩個人進去,順帶又狠狠地踢了一腳女人,說她眼睛瞎掉了嗎,沒看見客人過來了,還不趕緊去做飯。
    女人不敢言語,甚至都不敢看男人身後的沈燦和林檎兩個人,一瘸一拐的走向了廚房的方向。
    “二位,還愣著做什麽馬上就要天黑了,快點進來吧。”
    張誌強見到兩個人遲遲沒動,轉過身催促了一句。
    看著陰冷潮濕的大敞四開的大門,就仿佛是一個長著巨大嘴巴的怪獸般隨時要將自己吞噬。
    沈燦艱難的咽了口唾沫,心髒開始不爭氣的劇烈跳動了起來。
    “林姐,我......我們真的要進去嗎?”沈燦有些畏懼的說道。
    “進吧,如果不按照劇情來走,說不定會遇到更加可怕的事情。”
    林檎拉住了沈燦的手,給了對方一個很樂觀的笑容。
    本就是美女,這一笑起來更是越發的明豔動人,可惜現在的沈燦卻沒有心情來欣賞。
    我是真佩服你,這個時候竟然還能夠笑得出來。
    沈燦十分勉強的回應了對方一個比哭還要難看許多的笑容。
    張誌強的家的院子很大,腳下鋪著跟牆壁一個顏色的青磚,跟外麵不同,院子裏麵空蕩蕩的連一棵雜草都沒有,院子的正中央是一口井,除此之外,甚至連家中常用的鐵鍬掃帚之類的都沒有。
    沈燦注意到一件事情,院子裏牆壁上,屋子上,甚至地麵上都覆蓋著一層薄薄的透明粘液,走起路來都特別的費勁。
    沈燦趁著張誌強不注意用手指輕輕的沾了一點粘液,黏糊糊冰涼涼的,湊到鼻子跟前聞了聞一股腥臭腐爛的味道直衝鼻腔,沈燦隻覺得胃裏一陣翻騰,險些沒吐出來。
    “你在做什麽?”
    走在前麵張誌強像是背後長了眼睛似的,停下腳步疑惑的轉過頭看向了沈燦。
    沈燦嚇得趕緊低下腦袋,慌亂的解釋道:“沒什麽,沒什麽......”
    好在張誌強沒有追究什麽,轉過身繼續在前麵帶路。
    跟在張誌強的身後,沈燦又忍不住將手指在褲子上用力的蹭了蹭,隨後悄悄地又聞了聞,感覺手上的味道淡了不少才鬆了口氣。
    張誌強將林檎和沈燦分配到偏房的屋子裏麵,兩間屋子彼此相鄰,倒也是有個照應。
    沈燦推開門進了屋子,屋子並不是很大,隻有不到十平米,除了床和衣櫃之外就隻剩下一張桌子了,紙糊的窗戶正對著外麵,屋子裏甚至連電都沒有,隻有一個蠟台。不過還好的是屋子裏沒有那種黏糊糊的液體,這才讓沈燦悄悄鬆了口氣,要不然睡覺都浸泡在那種惡心的液體當中非得把他折磨瘋了不可。
    沈燦剛在屋子裏呆不超過十分鍾的時間,房間的門就被敲響了,推開門發現是張誌強邀請他和林檎去吃晚飯。
    或許是在家中的原因,張誌強並沒有穿那件黑色的鬥篷,不過身上依舊裹著厚厚的繃帶,看起來就跟個木乃伊似的,兩個人不敢開他的眼睛,隻是低頭跟在他的身後去了客廳。
    客廳裝飾的很典雅,各種家具古董一應俱全,隻不過上麵跟外麵的牆壁相同,都掛著一層黏糊糊的惡心粘液,甚至就連桌椅上麵都是一樣的。
    坐在正中央體態佝僂瘦骨嶙峋的繃帶身影應該就是張誌強的母親,她的一左一右坐著兩個裹著繃帶的小孩,不用問就是他的兒女了。
    女人在不停忙活的來回上菜,其他人心安理得的坐在那裏等候開飯。
    張誌強落座之後,招呼林檎和沈燦過來入座。
    看著黏糊糊的座位,沈燦隻覺得一陣惡心,但他看見林檎落座之後隻得硬著頭皮坐了下去。
    菜很快就上齊了,沈燦發現桌子上竟然全都是各種各樣的肉類,連一點蔬菜都不曾有。
    女人的手藝很好,色澤誘人,飯菜散發著誘人的香味不停刺激著沈燦的味蕾,走了一天都不曾吃過東西,此時的沈燦早就已經饑腸轆轆了,下意識的咽了一口唾沫,感覺自己的肚子咕嚕嚕的作響。
    沈燦忍不住拾起筷子夾了一塊肉,剛要送到嘴裏卻被人一巴掌打開了。
    眼看著肉掉在地上,沈燦怒視轉頭,恰好看見林檎同樣在盯著自己。
    隻見對方的嘴巴無聲的動了動,那意思似乎是在說些什麽。
    沈燦的目光下意識的轉過了去,發現張誌強那一家老小正狼吞虎咽的吃著桌子上的各種肉食,大口咀嚼了幾下就直接吞咽了進去,那副樣子就好像是餓死鬼般的可怕。
    再看旁邊的女人站在角落,眼睛死死地盯著桌子上的飯菜,呼吸沉重,口中不停地流淌著涎水,貪婪渴求的看著桌子上的肉食,卻又好像害怕張誌強似的不敢上前分一杯羹。
    看到眼前詭異的一幕,沈燦哆嗦著丟下了手中的筷子,他幾乎百分之百可以肯定,眼前的飯菜絕對有問題。